静,一片安静,诡异的安静,窗外稀稀疏疏竟传来冬雪袭窗的声音,而屋内早已点上了炉火,一点也不觉得冷。
在男人的注视下反而让她觉得热,此刻该干什么她不知道,媒人说了一次的,是不是要为他宽衣,不对不对,还没揭盖头的。
脑内一片混乱,不能问男人,这天神大人惹不起。
“喝吧,喝了合卺酒,就进行下一步。”
不是应该交杯喝才对,天神大人怎么直接递给她,管它的,她一接过直接将酒下肚。
来来来,早死早超生,她放松身子一副虽死犹生的模样。
男子轻声低笑,像是什么都能看透般拍拍手:“好一个视死如归的模样!”
“遗——世——”
“咚”的一声,木门被踢开了,一时间冬雪入侵。
“遗?世?”她猛然站起声来。
“王爷王爷,大人硬是要闯进来,怎么也拦不住。”守门的人喘着粗气,雪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闹洞房,越闹越喜庆。”子臣打着酒嗝,说话断断续续,像是有些哭腔。
林长夕算是站不住了,一把违天理的扯下盖头,身前的男人她没看错,就是那所谓的天神大人摄政王,就是那差点害死她的“商人小偷”——遗世
她面露喜色,而皮笑肉不笑,看着抱着门框睡着的子臣。
“抬个轿子让护法大人回府。”
守门口嗯了一声,扛起子臣就冲向了风雪之中。
遗世踱步将门关上,她半天没开口却一直将目光放在了遗世身上。
红袍加身,遗世是美人,这一身喜服更加突现了他的美。
若遗世为女子恐怕很多人都挣着娶吧。
可是这一世,他是男的,是她拜了堂的夫君,虽然很不想承认。
“遗世,你老实告诉我,你隐瞒了多少事情?”
她坐在塌上,暖黄的烛火映照在了她的脸上。
遗世轻笑,和她平起平坐,摸了摸她额发,她别过身子:“你不说,我来说。”
遗世露出一个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名为遗世,这个名字应该没骗我,你并非商人,那么一开始的终点便是白萼城,去白萼城的目的是为了调查诱拐少女一案,只是不料途中遇见了我。”
她说的八九不离十,连她都不知道原来她可以这么冷静,明明方才在心里翻转了很多次,可是话一到嘴边竟是换了种情感。
遗世没做声,像是知道她还没讲话讲完。
果然,她高举双手将头上的红盖头全部扯下:“那么问题来了,遗世在白萼城是你下令追击匪徒,那天我来偷东西是你去告发的我,这一切都是你的局?”
对于这些话遗世并未感到任何正经也没说话只是轻笑的拍拍手在看到她如此斗志的目光嘴巴张了张,还未吐出一个字。
“你别说话。”她不认识此刻的自己,看着在燃起的烛火,烛火摇摇晃晃的,可是现在没有风。
“遗世啊,你是好人,很好的人。我相信你。”
就是这么一句话,她用了莫大的勇气,遗世抬头笑着,好比一副画。
遗世突然站起来了,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酒品了一口:“长夕啊,要相信我啊。”
短短的一句话,她莫名的心碎,可是她没心没肺的。一切都无所谓。
“遗世。我们生孩子吧。”
“噗——”
遗世吐出喝进嘴的酒,一脸的震惊。
而后红了脸颊的使她,方才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这样说,急忙捂住脸大叫着:“你怎么一脸嫌弃。”
“不是不是!”
遗世狂摇头,尴尬尴尬,没有任何爱的两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和遗世认识不止一天,冒充过夫妻,叫过她娘子,可是她的心里从来没有对这个男人上过一次心。
这男人是个很危险的角色,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种危险。
“长夕,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遗世放下酒盅,一脸的揶揄之意。
“你还说,你说你娶我这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干嘛安排这个?”
“也对,你这么爱那人?”
“谁?”
“你还说,就是……那个……没谁。”
只是这么一瞬间语气突然转变了。
她头昏脑涨的,直接躺在了床上,踢着床榻,将床踢得吱吱作响,引来遗世无数三白眼。
她撑着手有坐起,拉着遗世的腰带:“喂喂喂,你就不能配合点!”
“什么?”
她红了面颊,心忖着:总不能说,什么……遗世咱们做之类的话吧,这人不配合怎么办!
遗世捂嘴轻笑,看着坐在床上无限尴尬的人。
外头的风雪也有这么大,一直敲打着窗户。
门外清清楚楚传来了来回踱步的声音,让人心里的确是折腾。
“喂,守夜的!”
“王……王爷。”说话的人语气含糊不清。
“外头天冷,你回屋休息吧。”
“可是王爷……”
“你在这儿,王妃不好说话。”
“王妃……是是是!”
遗世这句话一说出,她不知该用怎样来表达。
“喂喂喂,遗世,王妃?”
“怎么不喜欢,安了安了,王妃而已,是个女子都能做。”
遗世将她按在床上,居高临下。
“那你干嘛不叫别的女人?”
“因为,你不麻烦!”
“好哥们。行啊,有眼光!”她直起身子,一拳敲在了遗世的背上。
外面的脚步声没有了,换来的就只有风雪。
气氛又再次的尴尬,她跪坐在塌上,看着坐在身旁的遗世,嘴巴张了张竟是想说些什么。
遗世哑笑见着俨然也快烧烬的烛火,拍拍她微耸的肩:“距离,即可,天晚,睡吧。”
就是这八个字,她听完,也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只觉得心里是煎熬。
遗世慢慢起身,将烛火吹熄:“我悄悄地离开!”
“遗世!”
在黑暗中,她看不着遗世所在的位置,猛然从床上站起,摸索着前进,遗世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外面的雪光只能映出屋内大致的轮廓。
好在遗世的身子算为高大,也看的清楚,她伸手一拉也不知扯到了遗世衣物的那个位置,喘息未定,红透了脸庞:“遗世……那个……遗世啊!”
遗世低沉了一声“嗯。”
“遗世,我们来造宝宝吧?”她心中草泥马之歌响起,说完这句话真像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