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夕心知她要嫁人了,留着这些聘礼钱也没用,以后在摄政王府用钱的机会也少了。她喊了一镖局把钱财分了几半,私底下给了阿清,楚夫人这一类平日里对她有用的人。
留了一份给自己,其余的让镖局全部送给了桐县的老家林府。
楚夫人自然不知她的来历,一听她要送出这么一大笔钱为她心痛也来不及。
“长夕啊,这钱我们都不需要,你干嘛不自己留着。”
她笑了,写了张纸条注明钱财的主人,只有一个落款,连内容都没有:“这些钱就当为了赎身,以后啊,我与那个地方无任何瓜葛。”
曾经是以代替姐姐选秀女的名义出发,如今在路上跑了,光景守口如瓶当然不会说出真相,而那些官爷怎么有闲心去管别人的死活。
如今寄钱给林府自然是让人知道她过得很好。
如此一大笔钱,更是让人想到她飞上了枝头,变为了凤凰。
她花了五天时间才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终于王府的轿子停在了锦瑟阁。
今日锦瑟阁发生了件大事,一个唱戏的姑娘被摄政王看上八抬大轿的迎接。
阁外早已围了一大群人想知道新娘子的模样。
阿清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袭嫁衣,面如桃花,手拿一张锦帕。
“好姑娘,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楚夫人人贫没啥好送,若我女儿不死应该也和你一般大小,到了嫁人的年纪,若你不嫌弃让老身为你梳梳头,当一天你的娘亲。”
她鼻子一酸,几滴清泪在眼眶里打转,俄而摇摇头说着:“不会不会……”
楚夫人在她的注视下拿起桃木梳为她梳着秀发,理开打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愣住一遍遍听着楚夫人说道:“好姑娘,若摄政王真心待你,你也就好好留在王府,若他欺负你,你便回来,锦瑟阁地脏,但是也是能遮雨的地方。”
她不知怎么被楚夫人挽着送上了轿子,临走时不经意喊出:“娘!”
楚夫人硬是愣了很久,她看见夫人眼边红红的,像是在强忍着泪水。
有个习俗是姑娘出门时要大声哭,哭的越大声就表示越孝顺。
她盖着大红花盖头,想哭却出不了半声,王府的迎亲队浩浩荡荡的穿行在大街上,她除了唢呐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到。
行了不知几刻,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姑娘,下来吧。王爷正等着你呢。”
一切都是按着该有的习俗进行的,媒人在轿子外细声细气,她嗯了一声,媒人为她掀开轿帘。
随即便有几个出嫁小娘拉着她的袖口移动着。
她跟在小孩子的身后,周围没有任何可依靠的人。
突然出嫁小娘不走了,也松开了她的袖口还来不及纳闷只听得身旁的媒人喊了一声:“摄政王。”
“一切按照礼数来。”
男人说了说,声音更是温柔到了极点。
男人的手突然将她拉住,随即男人蹲下身子,被红盖头遮住脑袋的她就只看到大概,她一惊都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不止她惊讶了,连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是见怪不怪的媒人都愣在了一旁,良久才反应过来。
“上背!”还未等媒人吩咐,蹲在地上的男人下达了命令。
心怦怦直跳她动作僵硬的跨上天神大人的背,出奇的是这个男人背影看起来这么的弱不禁风背部却宽大的让人觉着异常的安全。
这个男人是不是以后要为自己抗起一片天地,共渡整个余生,她心笑她傻,半天没回过神。
男人背她缓缓站起,然后开始走动。
周围的人一片起哄,男人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极其缓慢,生怕将背上的人摔下。
她突然有些羡慕子臣,能够得到这人的温暖,却厌恶自己将他们拆散,像是鬼迷心窍她趴在他背上贴近他的耳旁问了句:“你是喜欢我才娶我嘛?”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后悔了,可是说了一半却又坚持说下去。
那男人没有说话不知实在思考还是将这问题看的很重,良久才缓缓吐气,低沉着“嗯”的一声。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高堂之上,她凤冠霞帔,他红衣翩然,朝着天地叩拜与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结为了夫妻。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父母双亡,就是被逼的。
“进入洞房!”
那人喊了句,她被媒人送走。
丈夫还未回来,在外迎客,她应该用什么姿态迎接洞房花烛夜。
媒人在房里陪她,笑说着:“老身看着王爷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姑娘还没见过王爷居然对姑娘如此上心。”
她干笑了几声,笑道:“也许是王爷他良心发现,才做的。”
“嘘。姑娘你可好自为之,王爷对你好就千万别将自己捧上天。与君为伍,伴君如伴虎。”媒人忙说,说的悄悄话只能让两人听见。
她见媒人人还不错,此时也闲着无聊也就和她聊开了。
比如聊房中术,如何才能快速的怀上孩子。
媒人一一解答,真不愧是姜还是老的辣,这些方法听的她面庞红了一片。在红盖头下呼吸都不顺畅。
媒人见她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定是害羞:“嗨,姑娘都为人妻这些事很快就能习惯了,摄政王一表人才,姑娘也算是有福气。”
她摇摇头,亦是不知如何开口,听听窗外的动静。
还是一片的笙歌,不止一次问媒人今时几刻,媒人回答了很多次,也不见天渐晚,进了点食,她便靠在床榻的木栏上打起了盹儿。
直到夜色来临,外面没了动静她被媒人喊醒,伸了个懒腰。
媒人贴在她耳旁,说道:“王爷等你多时。”
这句话在她耳中炸开来,她低下头从盖头的缝隙里就只能看到男人的脚。
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身子太酸痛。
“出去吧。”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却莫名的熟悉。
媒婆一愣急忙点点头,男人让所有人都离开,须臾间周围没了一个人。
她缴着手帕,轻声问道:“现在什么时刻?”
男人没回答,她知道男人的目光是停留在她身上的。
三更半夜好办事,这才没三更是不是发展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