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在墙角颤抖着双手,斜视着周边在看她的老女人口中骂着:“真他妈的禽兽。”
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老女人侵犯,她算是忍耐到了极点,任何市井之语满嘴跑火车。
“闭嘴,身为王妃的候选人竟如此不知廉耻!”一老女人恶狠狠的指着她。
“你他娘的鬼扯,老子就是死囚一个,滚犊子,滚滚滚!”
她猛然站起身来,插着腰,一副妇女骂街的模样,凌乱的头发,这是她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脏字。
而得到的竟是措手不及的一巴掌,她这个人没心没肺,就是屌丝一个,如今死期已到,张牙舞爪的就往那几个女人身上扑。
那几个女人显然没有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姑娘吓得纷纷落荒而逃,顺手将门给锁上现在牢外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尖锐的声音让她极其不舒服。
“你听好了,现在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
她虚张声势将木门踢得“咚咚”作响:“你们,会这么好心!”
“自然是有条件的!”
“滚滚滚,你们侵犯了我的身子还给我谈条件。”
那几个女人并非是不好说话的角色,其中一个女人就开口了:“那算命先生到底是怎么看的,这女人居然和咱们的摄政王八字吻合,是吉人之相。”
“王爷都这么说了,算了劝劝人家姑娘吧。”
几个人七嘴八舌但倒是将她听得稀里糊涂的,呆滞的站在原地。
“姑娘,你年芳?”
“你猜……”
“姑娘,你家住何处?”
“怎么,你喜欢我?”
“姑娘,你家人呢?”
“我全家死绝,就只剩我一个,你们就慢慢欺负我吧,反正我那些家人亲戚什么都不可能从地里爬出来了。”
几个人被她的话搞得稀里糊涂,逻辑理了半天才回过神。
本来年纪大了,话题一被岔开就很难找回来,而她坐在地上动作极其不雅,就差抬手挖鼻孔。
“姑娘,你闭嘴好好听我说!”那个有点撇嘴女人耸了耸肩,见她就呆滞的坐在地上半点没有言语才细细开口:“姑娘,你本是死囚,我有个办法能让你活下去,并且享尽一生的荣华富贵。”
活下去是必要的,她可顾不得什么荣华富贵的,一听到这三个字简直是如同打了鸡血从地上一跃而起,趴在栏杆上愣着。
在死亡面前任何的坚贞都可以抛之脑后,女人见她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得意的笑着。
“说!”她显得不耐烦,这个话题太令人着迷,像是一个裸背的男子还差一点就能看见他面容的那种急切。
“那就是成为天下第一的男人……的妻子——摄政王妃!”
“哎呀,我去,你说了半天就是嫁给一个……呃呃,喜欢男人的男人?”
她靠着栏杆顺势的滑下身子,搔着脸颊。
那几个女人满脸黑线,重复着方才林长夕所说的话语:“喜欢男人的男人,喜欢男人的男人。”
愣了半天才红了面颊,却仍不害臊的说道:“这整个天下都是王爷的,王爷想玩什么人这不违背道义。”
林长夕三白眼,撇撇嘴,心里嘀咕着:“诶,他好歪(厉害)。”
“姑娘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了,若你想死,我们绝不拦你,死人连地方都不占,更省事儿。”
老女人附和着,她回想起在白萼城死的姑娘们死后在乱葬岗连脚都盖不住。
一身的寒意,生死就是一念之间,若是这一次选死只是时间的问题,选择生鬼知道前路会发生什么。
拼一把,下的每步棋都是凭着运气去猜疑,好在老天待她不错让她跌跌撞撞走到了这一步。
她想起当时来这个世界的唯一念头就是活下去。
“我身为青楼女子,王爷会不会看不上我。”
“姑娘是干净的人,方才咱们已为姑娘验身。”
敢情她们是想确定她的身子。
她弯曲身子,抱着大腿哽咽的点点头,说了句:“嗯,活下去吧……”
那几个女人一听面露喜色,立刻招来了狱卒贴耳说了几句,狱卒的表情渐渐转变为震惊,然后女人离开。
狱卒开了牢门,态度来个一百八十个大转变,一边为她开门一边点头哈腰说着:“姑娘真乃祥人是也。”
她一见那几个人就是那天分瓜钱财的那几人,心里来了气却仍然没有将想法挂在脸上。
嘀咕着:“没权人欺负,有权人巴结,这世道啊,还真是简单得心寒啊。”
出了狱,快跑回锦瑟阁,一进门就给楚夫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楚夫人先是一惊,然后笑着流出了泪水,合十下跪向上天祈求:“老天保佑,好人一生平安。”
她笑的灿烂,阿清闻声过来,哽咽到无言,良久才吐出一句话:“长夕……有个大人过来说我们欠丞相府的钱不还了。”
她拍手称快,甚是快哉,而阿清脸色都变了,像是有怎样的心事,可是她现在又累又困顾不得猜疑任何人的心思。
洗了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沾床就倒,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在阿清不断的叫喊中醒来吃饭。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一切都算平常,她还是有时间去唱唱戏,在其他唱戏姑娘的哪儿学学新歌。
过得从来就没有这么舒坦。
可是没想到,噩梦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