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夕啊长夕啊,你怎么糊涂……”楚夫人靠在木栏外紧紧拉着林长夕的手,她摇摇头,满脸的心疼。
阿清更是坐在地上一个劲的扇着巴掌,任周边的姑娘怎么拉也拉不住,口中念叨着:“是我害了你,死的应该是我。”
“呸呸呸,阿清乱说社么,死什么的结论还没出来,你别吓我。”她浑身冒着冷汗,深知这一切已成大局,偷一个东西犯得着和摄政王犯冲,见楚夫人的模样强扯出一个笑来。
“长夕,你可知与摄政王扯上关系的下场吗。”楚夫人掏出锦帕擦着清泪:“你还年轻怎能知道,他可是下令屠杀一个城的王者,他杀人不眨眼!”
她听了这句话半天没回过神,俄而却又笑了笑将手臂伸出一把将死活不肯停止扇巴掌的阿清。
阿清抬眼见她,视线迷糊,脸庞全是五指印,这个姑娘耿直到连自己都不放过。
楚夫人一听她入狱的消息本想用点钱买通随便找个替死鬼来,还没到狱中就被人拦了下来,一打听,敢情是林长夕偷了摄政王府人证物证聚在,天王老子都救不了。
林长夕没否认没承认,狱卒也没打算用刑一切都走个形式,“死”这一劫难是逃不过了。
“阿清啊,你是个好姑娘,怎么能说死不死的呢。”
“长夕啊!”阿清向她扑来却没想到抱着的是冷冰冰的木栏。
“够了够了,时间够了啊。”
“哪有这么快!”阿清哽咽着。
三两个狱卒来查房,将几人赶走,楚夫人用尽了一切办法才可以和她见上一面,如今时间已到几个人都没有想离开的念头。
如今是斗不过这些人的,她拍拍阿清的背转眼对着楚夫人说道:“夫人,此地不宜久留,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带姐妹们回去。”
楚夫人临走前给了狱卒一大笔钱让狱卒好好关照一下她,见狱卒答应才离去。
谁知楚夫人刚走,那三人居然说:“青楼女子还重什么义气,这人本来就要死,照顾些什么,这钱我们分了!”
可气可恨,可气他们居然当着她的面说楚夫人的坏话,可恨在她面前瓜分钱财。
她气的牙痒痒,欲罢不能。只好蹲在围栏的后面听他们说。
“是啊是啊,这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摄政王府都盯,堂堂一个摄政王连陛下都不敢动,她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往她身上指。
“我听说啊,那个丞相的侄儿叫什么子臣的一夜之间又升了一等。”
“哈,这事早就知道了,就你消息慢。我还听说,这事陛下是不知的,摄政王冒充陛下下的旨意,在场的人都知道了,谁敢说啊。”那几人叽叽呱呱的,她也听的倒是清楚不做声细细的旁听。
“你说这子臣倒底是什么来头,摄政王就这么宠他,是男是女?”
“活了这么救了,你就没听过男宠这一词。”
“哦!原来啊,知道了知道了,摄政王也好这口?”
一语如同惊醒梦中之人,那人一拍大腿,竟是说的大声,身旁那人急忙拉扯:“你小声点,还有人在。”
“她,半截入土的人,不怕不怕,死人不会说话。”
他们说话归说话还将她提出来,她低下头配合他们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那些人松了口气:“总之别议论王爷了。”
那三两人被人叫去,四周空空如也,周围的牢房没有任何人,几天前一醒来就只剩她一个。
狱卒偷懒连烛火都舍不得点一盏,她习惯了在无尽的黑暗中生活,只能靠着窗缝里透过的光辉来判断白昼。
与世隔绝,她觉得此时连猪狗都不如,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渴望过自由。
空气有点冷,外面是下雪了吗,她什么都不知道。
待狱卒走后,她在墙角蹲下细细碎碎的理清了思路。
“遗世让我离开他去引开人,而我被抓了,那么他是出卖了我将我供了出来。还是让我当幌子,不对,若是供出来短短的差不多几分钟的样子遗世阳刚不可能这么容易将我出卖。那么排除这个方案姑且不谈。”她闭上眼睛回想当日发生的种种:“遗世把我当幌子自己逃跑,不对有问题,他是用什么方法去告发的我,他也是被通缉的对象,而且时间刚好抓到我翻窗逃离的那一刻。”
她越想心里更是寒气逼人:“那么问题来了,遗世是跑了还是被抓了?”
整个人渗的慌,不想明白就觉得心里不舒坦,可是一用脑子肚子又饿,她睡在潮湿的稻草上良久的思考也没想出个有用的答案。
又幽幽的开口:“遗世他真的是普通人吗?”
楚夫人和阿清再也没来见过她。也许是无法进来。
她不知过了几天有人来了给她吃了一顿好的,她颤抖了半天连一口饭也没吃,问那个送饭的人,那人说上头的命令。
她哭过,怕过,也是走到了最后,安慰自己好好吃最后一顿饱饭。
然后沉沉睡去,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醒来时,上半身子凉飕飕的等反应过来,敢情是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
她长这么大,现在虽然是要死了,身体也不能这样被人糟蹋,尤其还是被几个老女人。
一脚踢开身边最近的女人,女人前仆后继,一把抓住她的脚,其余的按住她的肩将她的头往后仰。
“混蛋,放开我,滚犊子!”被人掐住一把半天才说清这句话。
紧接着身体一片冰凉。
老天啊!让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