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口气,包袱望地上一扔,人也摊坐在地,直直摇头:“本就没钱,要说多少次才听明白,这位公子谢了。”
那男子蹲下身子看着摊坐在地上的她,她也没打算站起身,而男子一直和她平视。
“你?!”
她语言欲言又止一切随了男子。
“你摸了摸到底有没有东西少。”
男子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她想都没想就去看包袱里的白玉,果然不见了。
“给我……”
男子也没拐弯抹角,直接拿出白玉,放在唇边竟是浅浅一吻。
这动作,几乎是像极了……遗世。
她一个激灵,见男子没有归还此玉,欺身就想去抢。
男子将白玉举过头顶她也懒的站起身,就蹲着身子两只手在空中不停挥舞。
“还给你也可以,你倒是说说此究竟是不是你的。”
“当然是!”
“嗯?”
“有不一半不是。”
“那,他主人是你什么人。”
男子问一句,她也答一句颇有询问犯人的感觉。
她不回答,男子摇摇头又换了一问题。
“那名字叫什么。”
“遗世!”她一时口快,俄而笑了半天,一股脑的就将遗世的名字告诉了这男子:“疑似,冒是,好像是……二狗蛋,没错就是二狗蛋!”
她说出这名字的时候也是笑了半天,眼睁睁的看着男子的表情从呆滞演变为微妙。
她想着想着又将遗世的脸和小狗重合,很是有趣,顿时有了灵感。
“唉,我这狗蛋哥啊。平时也爱去偷偷死人的玩意,没想到还真的偷出了一白玉出来,我一看挺好看的,就抢了这白玉,抢了之后还没来得及归还他就失踪了……”
她青筋暴起,小脸通红,若是再来一个笑话,恐怕是不顾形象的大笑。
“你可知,在这梁阿城只有一种人才能佩挂白玉。”男子终于舍得站起身,捶捶腿逮着她的衣襟就将她提起。
她摇摇头,表示不知。
“天子!所以若是你看到了那个你所说的二狗蛋,就逮住他,逮好了。然后交给我,必有重赏,天子有块白玉丢失,嫌疑人名为遗世,至今下落不明,你问你那狗蛋是不是在死人口里发现的。”
“那逮二狗蛋有什么用!”
“可以让我们确定那贼人遗世是不是死了。”
“哦,告辞!”
她趁男子不备,一把抢过白玉放进包袱。
“喂喂喂,你走什么,我还没说完!”
男子在后面狂喊着,她一个劲的向前跑,不到一会就跑到了另外一条街。
“若是见得到遗世,我早就给你逮了。”
她愤愤不平,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理理与遗世相遇的那天,是在深沟里,一般人会走那种地方吗。
破庙?他怎么知道那地方有破庙,先且不谈,遗世从什么地方拿来的钱。
他就是一个商人,如果这排除了商人这个选项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她不敢往下想,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半年的男子居然是个被天下通缉的贼。
还公然将这赃物赠人,嫁祸于人,这不是赤裸裸的真相。
可是她摸着香囊心里的暖暖的,遗世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终于耐不住性子,她颤颤巍巍将香囊打开,一张白色的纸躺在里面,她将纸拿出,表情从平淡无奇演变为愤怒。
看完纸上和香囊快速的丢掉,接着走了几步又折回,心说着这香囊留着好看。
纸上一排清秀的字写着:
笨蛋小娘子,你被骗了!
这块白玉是赃物既然这白玉是天子的物件,反正到头来都要丢掉,大不如用这东西去挥霍。
抱着这种念头,她穿过人群最熙攘的长街,询问着这城里最贵的酒楼,就往酒楼方向走去。
“十飘香!”她念着牌匾上的字,连酒楼都来不及看完就大摇大摆的走去。
点了最贵的好菜,不肯浪费更是点了一壶好酒。
小二的眼光从上到下将她打量,她笑了笑将白玉往桌上一丢,小二不识人急忙叫来了掌柜。
掌柜一看这脸色立即就变了,扭头急急忙忙让小二好生招待。
“姑娘可是到此游历山水。”掌柜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为她斟茶。
“并非如此,我来这儿投靠亲戚。”她闲着也是无聊就这样和掌柜聊了几句,一来到头都是掌柜提出的话题。
“那姑娘这位亲戚可真是不一般啊。”
“何以见得。”
掌柜从怀里拿出手帕将桌上的白玉层层抱住,一来免得让白玉蒙灰,二来谨慎的没有让自己的皮肤碰到白玉。
“姑娘说笑了,这梁阿城谁不知道这白玉的来历,想当年,先皇就只将白玉赠予一人。”掌柜说话更是点到为止,话语说了一半就便没再说了。
她亦是无聊不习惯规规矩矩坐好,在凳子上一晃一晃,看着不停有人向这边投来的目光觉得异常不自在,就是一个白玉用得着如此动乱。
在座的都是公子小姐们,不是官员之家便是有钱人,她低头看自己的打扮,一袭白色棉布衣裙,发上没有任何的头饰,甚至凌乱到不能直视。
“掌柜,若你喜欢这白玉便拿去吧。”
“啊?”
掌柜一听还以为是耳朵的问题,让她重复了一遍,听第二遍时听的清清楚楚,然后噗通一声跪下。
“你……你干嘛。”吓得她把掌柜扶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心说着这白玉就是个祸害。
“姑娘,你这不是让草民死吗,像咱们这种普通人佩戴白玉就是满门抄斩啊。”
掌柜说就说还一个劲的磕头,吓得她抓起桌上的白玉就匆匆离开。
什么东西都没吃,这白玉也当不了,扔也扔不掉。
“遗世,你可把我害惨了。”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