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林长夕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遗世一把抱住,一口一个娘子叫的亲热。
难道是这货将我救出来的?!
林长夕定眼一看,竟发现遗世这小子居然背着包袱一副想逃离的模样。
遗世一见她的目光将包袱藏好,却还是挨了她一拳。
她骂他白眼狼,头也不回的离去。待她离开后,遗世碰了碰被打的脸,苦笑的将什么都没装的包袱丢在一旁苦笑道:“我这一生杀了很多人,有好人有坏人,像我这样的人应该下地狱吧。”
又死了人,整个白萼城都传来了,这次不是姑娘而是壮年的小伙子,还没进城就被杀了,一行人二十多个无一生还,尸体被抛到了河里,河面上浮着一个个尸体。
她在街头偶遇乞丐,乞丐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摸了摸口袋把身上仅有的几文钱都给了他。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乞丐重复这句话,她拱手推迟并非此意。
“同一伙人杀的,那些男子都是朝廷派来的。”乞丐跪在地上一面向着林长夕说道,一面去拉来往人的衣角行乞。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的打在她的脑袋上,本来和她无关的人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
她不是圣母,对于一切都不抱有同情,却偏偏对这些无辜的人硬是患得患失。
乞丐依旧行乞,耳朵里一震什么都听不到了,而心里暗暗的激动,如同千万只蚂蚁爬过,就像是饥饿的时候看着馒头就在身边却没法吃饭的那种感觉。
她有一瞬间觉得她已经陷入了流沙,爬不出去了。
快步奔回住所,逮着发呆的遗世用三指发誓:“遗世,我一定要亲手抓住那些人!”
一气之下,几乎在激动一中发的誓,得到的却是遗世轻蔑的笑容。
而遗世虽是在笑,还是说助她一臂之力。
半晌,她腾出桌上一个空位将纸摊在上面,在纸上描摹出一个人来。
遗世凑过去看了个大概只见画上的男人虎背熊腰,挺着个大肚腩。
“这描摹的是何许人也?”遗世将纸翻来覆去看,也没一点印象。
“擒贼先擒王,这就是那些人中的头子。”林长夕语出惊人,遗世细细看来不到一会儿就认出画上的男子。
此人的确存在,虽不是头目倒也算得上一个骨干。
“这人……长夕你还是歇着吧。”遗世忍住笑容,越看这画脑袋里更是出现那人的身影。
林长夕没有做声,一把抢过画像:“我可是很努力的回想出来的。”
遗世不笑了,夺过画像,一脸的正经:“嗯,以后看到画中人定留意。”
“你觉得我画的好看不?”
“嗯?好看。”
“真的!”
“嗯。”
“我也是这样觉得。”
“……”
“要不,我也为你画上一张?!”
“嗯?”
时间一恍惚,深秋将至,白萼城一如既往的死的死。
遗世也是不见了,十天前还留下一张字条,上书:
有事
她看到这字条时心里默默一惊,到底是发生何事才会匆忙写出这两个字,连落款都没有,这不像是遗世的风格。
曾想调查下去,可是她才发现没了遗世除了能用点小聪明之外一无是处。
等了遗世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似乎过了一个世纪。
“咚!”
院子的大门被人一脚给踢开,几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走。
这一次她是清醒的,眼睁睁看着自已被拉上马车。
“放开我,放开我!”被两个大汉架着行走脚间几乎是疼痛,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没用。
三两个大汉便将她绑在了马车上,眼睛也戴上了黑色布条。
“你们是何人,有本事把我劫持,就没本事说话!”
她嘴巴一向刚烈,如此境界她态度更要强硬一点,而心告诉自己不要这么做,但是一股脑的冲上的气愤怎么也压不下来。
诚然,这不是个好办法,清脆的巴掌声在狭隘的马车内响起。
她懵了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
“打女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冲我来!”
这声音莫名的熟悉,遗世,不对,遗世从来不会说出此话来,光景怎么可能会是他,光景的模样都忘了,更不用说声音了。
“妈的,臭乞丐,不是你在外乱说,我们就不会被那个盯上!”
大汉一声大吼,直接将她思考的心绪拉了回来。
臭乞丐,乞丐,和她只有几面之缘的乞丐。
咚咚咚的几声伴随着呻吟声在马车内响起,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发生何事。
“你们别打他了,打死他有什么好处!”没有任何的立场的她气势倒是不输于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