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遗世从外面回来,带了些野果子洗净递到她的手里。
“我还以为你忘了捡回的东西。”她咬了一口不知名的果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捡回来了,再丢掉太麻烦,吃完了,我们上路。”
遗世摸了摸腰间的白玉,俄而轻笑:“放心,不会拿你去买的。”
她一听露出一个惊讶并无辜的表情,像是在说“我有这么不信任你。”
路上的两人没有话题,除了唏嘘几句,其他的都在各顾个的赶路。
“我叫遗世,家住梁阿,父母辞世多年,靠着做生意为生,你为吾妻林长夕,卖身葬母而与我一见倾心,而结为夫妇,对夫君的一切都不知。”站在城楼外看着铁门那里的护卫遗世想了想说出:“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的来历,你就这样告诉他。”
她听罢,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猛然抬头看他:“为何我非要当你娘子不可。”
“因为啊……我找不到适合你的身份……”
“妹妹,妹妹也好啊。”
“不一样,很容易被人识破。”
“那里不一样了,你不说我默认,鬼知道。”
“气质……”白萼城位于梁阿的南部,是贸易最广的地方,往东可到达都城,往西行在经过几个城便能去到异国。
这是个小镇,面积不大,人流来自四面八方,而本地的人却没有,很多人老的老,死的死,渐渐的本地人越来越少,随着外面的人的入侵,这里就当于是赶路的人休息的地方。
白萼城,城名取决于城内的景观,白萼,白色的荷莲,无论是农家小院还是青石幽巷,一到盛夏时节荷莲也就争相开放。
“干什么的!”和遗世料想的一样,果然还没进门的他们便被护卫拦住。
“兵爷,在下来自……”遗世打着哈哈,欲想拱手作揖时被护卫打断。
“没问你!”护卫严声呵责,将目光停留到了一旁的林长夕身上:“你来说!”
护卫指着她,见她长了一张老实脸又是姑娘顿时没了警惕。
她看了一眼护卫,俄而低头,紧攥着遗世的衣角不放轻声将遗世的那段话背出:“夫君名为遗世,家住梁阿,父母辞世多年,靠着做生意为生,我叫林长夕,卖身葬母而与夫君一见倾心,而结为夫妇,对夫君的一切都不知。”
护卫一听,看她从来没有抬起头,更加肯定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哦哦,原来是新婚夫妻啊!”
“这位兵爷真是不好意思,吾妻个性胆怯,若多有得罪,遗世给你赔罪了。”
遗世态度谦和,恭敬的无法挑剔,兵爷对着里面的人摆摆手,让他们放行。
里面的人一看到命令将大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好让人进去。
“兵爷,如今这么为何事如此严查。”遗世转头见有人被直接踢出门来,轻声问道。
护卫干咳了几声,挥着手示意让他别多问。
遗世见护卫的反应像是心领神会,悄悄的碰了一下身后林长夕的手。
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她的手里,她低头一看,竟是白花花的银子。
见遗世依旧在那里点头哈腰,将银子塞入随身的香包里窜出来。
“兵……兵爷,和夫君成亲多日,也没能请兵爷喝喜酒,这是小女子随身的香包,望兵爷不嫌弃。”
她笑颜如花,任谁也无法拒绝一个小姑娘的好意。
顺手一接过掂量掂量突然发觉不对劲:“这花可真香啊,姑娘真是手巧。”
护卫假装打开香包,快速的看了一眼,里面躺着一锭银元。
护卫快速的将香包揣进怀中,目光游离,生怕有人瞧见。
“呃呃,这位公子啊,如今这白萼越来越不太平了。”
护卫像是挑起话题,遗世一笑心知肚明的顺水推舟:“哦,是怎样一个不太平法,不瞒兵爷,在下游历各地,本想着在某处大捞一笔,却一无所获,听闻白萼城是风水宝地,就想来碰碰运气。”
林长夕在一旁细细听,这护卫的口气转变迅速,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曾经是啊,现在外面的人一多,就什么乱子都出来了,竟干起了拐卖人口的勾搭,有人买就有人卖,一天失踪的就多达十余人,奶奶个嘴,拐卖的还净是年轻漂亮的姑娘。”
护卫笑着打望着林长夕,林长夕紧低着头,遗世有意无意的挡住了护卫的视线:“原来啊,这下子更要好好看着我娘子了,若娘子别拐,卖到了异地,那在下可真是千金都买不回。我这娘子啊,平日里就是傻乎乎的……嘶……”
她一听这这段话不仅说给护卫听,还变相的表达给自己听,顿时咧嘴一笑,而手往遗世的腰上一掐,疼的遗世直打哆嗦。
“你看看,你看看,又调皮了。”遗世握起她的手轻轻拍打,换来一阵白眼。
护卫见两人打打闹闹,将心里的警惕减去一半,有那个人贩子带着媳妇来做交易的,这些行为不是两口子是什么。
“诶诶诶,这些姑娘可不是拿来买去当小妾的,在城南啊,一具具内脏被掏空的女尸。”
“莫非是那些失踪的姑娘们的?!”
护卫点点头,思考着还有哪些值得说出来情报时,遗世摆摆手揽过林长夕的肩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公子若是想得一笔意外之财,大可去看看城内的告示。”
护卫像是灵光一闪急急喊住了两人。
“谢了。”
“喂,还杵在那干嘛,还不去检查下一个人。”城楼上的人叫住他。
他笑着如同得了蜜:“知道了知道了!今个早些收工,我请大家喝酒!”
“你哪来的钱!”
“废话真多,不喝拉到!”护卫笑弯了眼,伸手拍着胸口感受着银子的重量,呢喃道:“这人什么来历,出手可真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