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她见已经进了城,急忙脱离了他的怀抱。
“娘子,你胡闹什么。”遗世将白玉放在嘴边吻了吻。
“谁是你娘子啊,如今已经进了城,谁敢拦我。”她嘲笑着他的脸皮,插着腰将无赖耍到底。
“唉,看来你还没认清如今的形式,我见你聪明便告诉你,这偌大的白萼城是进不能出的。”
“你没见刚才城门那里有人被赶出来了吗?”
“那人穿着朴素,”遗世将白玉重新挂在腰间,见她一脸的茫然,眼神却是清明的,说道:“可是那人步伐稳重,身上也不伤没灰尘。”
遗世一边拉着她的胳膊避人耳目,一边细细分析。
“没有灰尘就证明在之前并未经历过追逐。”四方来来往往的人,她的语气尽量放轻,和遗世并肩走。
“嗯,这就是他们演的一场戏而已。”
“你到底是何人。”她停下脚步,一脸的平静。
遗世叹气,摸了摸发痛的鬓角,重复着那句话。
“不管你为何人,你只要知一点,”她顿了顿,来来往往的人没有看出一点端倪,纷纷赶路:“我们是一个绳上的蚂蚱,若是出卖我,我定能变本加厉的向你讨回来。”
她表情冷淡,而口气但是不小,俗话说鬼怕恶人,鬼都怕,何况是人呢,人心难测,信的过之后才认错。
她说完这句话时抬头看了看遗世。
遗世的笑颜一下子黯淡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和他相处的这几日,林长夕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回想起遗世对她的种种,简直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
不由得心一震,该想着如何把这句话圆场。
“我明白了,人在江湖就应该像你一样强大到不信任任何人。”
“不是这样,遗世……我……”她怕遗世会因为这句话而生气离开,至始至终都没松开拉住他的衣角。
遗世低头一看,聪明到看透了她的心:“放心,我不会离去的。” 她怕死,这是明摆的事实而她又不肯承认。
“长夕啊,没人会怪你。”
遗世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特别认真,她抬头目睹的却是她的冷漠,冷漠眸子,高高扬起的嘴角,笑容像是不适合他却偏偏要将笑挂在嘴角。
她轻喘着气,一时间竟觉得心莫名的疼痛,想对他说一句“没关系”。
可是这个人越走越远,明明她拽着他的衣角也挽不回遗世。
“怎么了,见你一脸的不情愿!”遗世突然回头用着她平时里常用的口气。
她脸色一变,默默的揉了揉快哭出来的眼眸。
“既然来了白萼城,那我有个条件。”她思考良久见着遗世未吭声,缓慢的说道:“今后无论做什么事,你都要听我的意见,当然这只限于在白萼城,出了城门咱们各不相欠。”
遗世耸耸肩,表示不满,她叹了口气,却也没说话。
“算了,听你的。”遗世转身便往前走,不留一点听得寸进尺的余地,半晌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的人儿不在了踪影。
正打算折回却被她叫住名字,遗世更随着声源处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她。
“若破解白萼城诱拐案之人赏金五十两。”她抬起头目光注视着墙上已泛黄的文书,文书不仅贴在不被人发现的角落还残缺了一角,她只好将上面有的内容念出。
遗世心忖着,这姑娘还会认字,宛然轻笑:“这说的大概是那护卫所说的那件事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走吧。”
“去哪?”
“你还真打算接了这烫手山芋。”遗世反问,语气冷冽颇有嘲笑之意。
初生牛犊不怕虎,林长夕被那五十两的赏金迷红了眼,如今闯荡江湖钱财正是能使鬼推磨的良药,她转瞬一想口直心快:“刚才不是还说你什么事都听我的吗。”
“我一个生意人就只会动脑子,做奸商,哪会舞刀弄枪。”遗世笑着却也是万般无奈,一见着她竟觉得莫名的好笑,这姑娘做什么事都让人出乎意料。
“这个……”她摆着手硬是找不到话语去骗遗世一时后背一凉生怕遗世不肯和她合作紧紧的贴到遗世身上,几乎把所有力气都用上了。
“娘子,这青天白日的,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遗世毫不忌讳将大手一搭顺时别过她的身子往怀里一送快步离开了现场。
“臭小子,放开我好好说话就是了,你抱我干嘛,停下停下。”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有一点的空子就往后面跑去。
遗世一拉一扯两人便陷入死局。
突然遗世趁她喘息的机会快速的俯身,俊颜在眼眸中放大,遗世划过她脸凑近耳畔:“喊我夫君,”未等林长夕说一句:“我们被跟踪了。”
她瞳孔放大,若不是遗世细心现在早已被人给识破。
“夫君,五十两耶。”
“别……别说了,告示上说的什么拐卖,我还这么年轻才不想死呢!”遗世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她笑了笑,点着头一幅乖乖娘子的模样,俄而抱住遗世的腰:“嗯嗯,夫君说什么就是了。”
遗世满意两人并排着走,见身后的人仍不停追赶,都提起了万分的警惕。
“可以哦,但是你别做些拖后腿的蠢事。”遗世俯身对着她的耳畔吹气,在外人看来只是些夫妻间的亲昵。
林长夕深知这话的意思,在心里暗暗的狂笑明明对这人无感可脸颊却是一片绯红。
“嗯。”
“事成之后,钱……”
“一人一半”她打断了遗世的话,遗世见她耿直到决绝也懒得说出后文。
绝不会有人想到在人群熙攘之处两人竟光明正大的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