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未来对手的信息,张云飞自然还是有些兴趣的,而且看别人评论自己,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张云飞将杨峰让进了屋内,便随意的问道。
杨峰也不客气,进屋坐在椅子上,便从怀中取出一打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纸。杨峰理了理纸张,便开始说道:“第一个便是东道主,英雄殿的小钟馗钟道奇,‘以慢打快、以势破巧’便是对他的评价,这人招式浑厚,又蕴含牵引之力,如今乃是夺冠的热门人物之一。
“第二名乃是泰山派高足,铁尺镇江潘少锋,‘有实无虚,大气磅礴’,此人招式招招为实,却又让人不得不接,可谓是将阳谋发挥到了极致。
“第三名南明离火赤秋霜,被评价为‘身化祝融,心若燎原’,形容赤秋霜已经将祝融剑法发挥到了大成的地步。
“第四名便是你,被世人评价为‘剑若奔雷,身若流星’,说你剑光与身法非常快。
“第五名黄骆驹,乃是一名邪道散人,在这次大会上大放异彩,被江湖中人评委‘奇淫巧技,神鬼难测’,亦博得了一个名号‘九幽青鬼’。听说此人武功诡异难测,常让人想不到招式的变化,不以常理出牌。哦!对了,念狂生便是被这个人斩断了一条胳膊,大概以后狂不起来了。
“第六名李鸣惊,也是一个散人,三千六百五十四式演天剑法你也知道,‘以繁化简,以简化龙’便是众人对他的评价,等这人能将三千多式融为一式的时候,那他便如真龙飞升了。这次也混了个绰号‘天星剑客’
“第七名是咱们师兄冯不惊,冯不惊乃是李善师叔的弟子,晋升真传多年,李善师叔本来还是大成皇族的皇子,后来拜入的华山,算是带艺拜师。这次冯师兄来参加英雄会,李善师叔也是特意将大成皇族专习的剑术也教给了他,所以冯师兄即会咱们华山的天峰神剑,也会皇家的轩辕斩尤剑。世人评定是‘剑及大成,可淬天剑’,便是说冯师兄若按这种态度练剑,总有一天会成为剑神一样的存在。这次大会也送了他一个绰号‘冷剑客’。顺便说下,冯马襄被冯师兄打的满地找牙,看着那叫一个解气。
“第八位也是最后一位,也是这次夺冠的大热,祈年天君苏阳。‘天地颜面’这四个字便是对这人的形容,此人武功高深莫测,直至今日与人对敌亦不超过三招。按王震师伯分析,这人应该已经有宗师级水平,与我们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甚至若不是主办方想弄点悬念出来,这人得冠军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大概情况就是这些,除了钟道奇、苏阳之外,还没有人展现出超过先天的水平,就只知道李鸣惊是临阵突破进入先天的,不过初入先天与后天巅峰差距也不算太大,他稳固境界也需要一点时间,不过就算他稳定了,面对苏阳,胜算也不大。”
“好了,正事说完了,该说说昨天你们俩怎么回事啦。”人员介绍完没一秒,杨峰的脸上又挂起了那八卦的表情,弄的张云飞真想现在给他扔出去。不过杨峰似乎早有察觉,死死的抓着张云飞的床不放手,摆出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走的架势。
张云飞掏了掏耳朵,转身自己走出了房间,心道:“你不走,我走还不行吗。”
出了房间,张云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想着早饭还没吃,便准备去食堂吃个早饭,可是一路上有人远远看见他,便与同行的人交头接耳,似乎讨论的便是昨晚的事情。张云飞虽然问心无愧,可是被这么当着面小声嘀咕,感觉还是挺不好的。张云飞知道八成这饭也吃不消停。随即一转身,索性到旁边树林里溜达溜达。
清晨的森林显得格外的安静,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挣扎着照到大地上,树荫间时而有叽叽喳喳的鸟鸣,还有松鼠、小猴在林间来回穿梭晃的树梢乱颤。
张云飞漫布在山林忽然想起早年听过的一首小诗,便不由吟道“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朋友以为如何?”前面的小诗是自吟自醉,后一句却是对着前方一棵大树说的,说完便停下了脚步。
张云飞的脚步刚一停下,林中的鸟兽仿佛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了一般,刚才的嘈杂声音瞬间便沉寂下来。过了有一个瞌睡的时间,从树后转出一个人来,但见这人年纪也不算大,估摸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却留着一把倒钢针胡子,一身洗灰的绿袍,最有特点的是他左手拿的刀,那刀鞘便镀了一层金,所以显得金灿灿的甚是好看。
“哈哈哈哈,张兄弟果然有两下子。”来人很自来熟的说道。
张云飞拱拱手,笑道:“不知这大清早的,赛兄堵住我的去路是为何?”
原来这人也不是无名之辈。乃是本次少年英雄会中前64名的选手,聚义堂金刀客赛旱漠。此人武艺虽然不错,却在最开始的时候便输给了另一名江湖新秀,让聚义堂大大的丢了一回面子。
“老子是个粗人,有话也就明说了,我就是看你不爽,所以过来找找你的晦气。”赛旱漠倒也是个光棍,说话果然直溜。
张云飞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大战在即不愿节外生枝,秉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态度,只得又问了一句:“不知我哪里得罪赛兄了?”
“赤秋霜是我看上的女人,以后也早晚是我的人,你昨天跟她在一起了,我便不高兴,今天便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张云飞一听心知这架是打定了,既然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退让就没意思了。
张云飞道:“既然赛兄把话都说明了,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不过刀剑无言,可别怪我。”
赛旱漠哈哈一笑道:“既然我敢来,就没怕你。”
说罢一抽金刀,一刀大漠分沙直劈过来。张云飞此次出门存属偶然,不过是想来避避清闲,没带武器。这赛旱漠刀锋凌厉,却是不敢硬接。张云飞脚一点地却是飞身后退。赛旱漠得势不饶人,手持金刀便追了上来。
赛旱漠乃是马贼出身,常在平原地带与人交手,所以轻功主要以直来直去为主,可在这林间地带,张云飞借大树之势,左右躲藏,不与他正面交手,倒让他一时追不到身。只气的赛旱漠哇哇大叫。
“难道惊天剑侠只是会藏头露尾的鼠辈不成,有卵的来跟我对砍。”
张云飞心里也骂娘道:“妈的,老子手里没剑,跟你砍个蛋,有剑早砍翻你了。”
初时张云飞不知赛旱漠深浅,只得先避其锋芒,毕竟赛旱漠也是从预选赛中厮杀上来的,定然有着两手功夫。待看清赛旱漠的路数,发觉此人除了嘴上叫的欢也没什么厉害的,刀法虽然凌厉,却远没有掌握诀窍,而此人修为也不过是后天巅峰,与自己在境界上差的远了。
所谓刀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像他这般乱砍一阵,早已将刀势降到了谷底。张云飞手上功夫虽然不如剑法,以前也常与张翰切磋,震山掌倒也有几分火候。又与赛旱漠绕了几圈大树,在赛旱漠一刀劈下尚未抽刀之际,张云飞找准时机一脚蹬在树干之上,借反弹之力一个急转身便贴近了赛旱漠周身三寸,抬手便是一记震山掌。赛旱漠追的正欢,那里想到张云飞会突然袭击,见他突然冲来却是躲闪不及,只见这一掌正拍在赛旱漠胸口。这一掌张云飞倒也是留了五分力,毕竟比赛期间,张云飞也不想横生枝节。不过就这五分力也够赛旱漠受的,只见赛旱漠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嘭”的一声便被打飞出了三米远,撞在一颗大树干上才算停下,随即就是一口浓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然后又哇哇连吐三口。
张云飞本不予要人命,只是他最近刚入先天境界,对力量的把控还没到完全掌握,若按照以前,五成功力确实能让对方吐血,但也不会伤及内脏太深,现在看赛旱漠的样子,只怕内脏是要碎裂了。张云飞有心上去救治,可一想刚才对方还要杀自己,自己又不是菩萨,现在反倒要去救人?
正左右为难之际,却从不远处出来个人。张云飞定睛一看,却也认识,乃是花间会的沈木梁,外号玉璧涛声。这沈木梁来到赛旱漠的身边,掰开他的嘴送了丸丹药进去,随后有以真气相渡,暂且保护住对方的五脏。过了好一阵子,赛旱漠才长出一口气,感激的看了沈木梁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张云飞从口型推断,大概说的是多谢两字。
沈木梁见赛旱漠稍有好转,便也撤了手臂,转过身来对张云飞说道:“张兄这下手也够狠的。”
张云飞呵呵一笑,没接话。
沈木梁似乎也知道这话招人烦,转口问道:“不知两位因何打起来?”
张云飞撇撇嘴道:“赛兄与我过意不去,等他伤好了你问他吧。”
沈木梁又扭头去看赛旱漠,却见赛旱漠苦笑着摇摇头,那意思便是承认了张云飞所说。既然是赛旱漠先招惹的张云飞,那便不好怪人家下手狠辣了。
沈木梁见这情景,也只刚才说话唐突了,便拱手对张云飞道歉道:“刚才兄弟不知情况,倒是得罪了张兄。”
张云飞摆摆手道:“没什么,也幸亏你来了,不然若赛旱漠出点意外,我这边倒也比较麻烦。”
沈木梁道:“呵呵,我这可不是碰巧路过,有些私事想与张兄交流,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云飞挺意外,沈木梁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找自己有事?
虽然意外,却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于是张云飞点点头便往另一边走去,而沈木梁见赛旱漠伤势已经稳定,便也追了过去。
两人又往深了走了走,沈木梁开口道:“张兄,不知你与赤姑娘是何关系?”
张云飞一听,又是关于赤秋霜的,心里也是一阵腻味,没想到跟个姑娘随便说两句话便有这么多人找他麻烦。
张云飞没好气的回道:“怎么,你也想像赛旱漠一样拿刀砍我吗?”
沈木梁也是聪明人,见张云飞这么说,便想到了刚才的情景,反问道:“怎么?难道刚才赛兄也是因为这个跟你打起来的?”
张云飞道:“是呀,他也对赤秋霜爱慕不已,所以要跟我做过一场。”
沈木梁失神道:“难道传闻是真的?你与赤姑娘已经在一起了?”
张云飞见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蛋疼了。但还要好言相劝道:“我与赤秋霜只是在吃饭时碰巧遇到,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
沈木梁喜道:“那就是说我还有机会?”转念又一想,道:“张兄,说实话我也喜欢赤姑娘,咱们公平竞争各凭手段,既然你已经先登一步,与赤姑娘一起吃饭了,那我也要抓紧时间约她一起吃饭。”
说完沈木梁便高高兴兴的跑了,看来是准备约赤秋霜吃饭去了。
被这一搅和,张云飞散步的好心情全部泡汤了,没心思遛弯的张云飞只得再回房间修炼,希望杨峰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