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找了个大镇,张云飞买了匹马,这让他的行程加快了些速度,毕竟每天用加速符赶路即费体力又费法力。山路毕竟难走,一路磕磕绊绊张云飞总算是来到了花山镇。古朴的华山镇里依旧是老样子,只是老李剪刀铺的老李已经换成了他的儿子,街边卖豆腐的豆腐西施也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太太,街上行走着一些穿着华山外门、内门服侍的弟子,一切的一切让张云飞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
买了许多糕点、酒水,张云飞慢悠悠的来到当年初次上山时的小路。小路还是那么曲折,山下迎客亭亦有外门弟子把守。望着崎岖的小路,张云飞骑在马上不禁踌躇。
守门弟子见张云飞气度不凡,又拿着许多礼盒,以为他是来华山访友的。其中一名弟子便主动搭话道:“不知这位朋友可是来华山访友?”
张云飞见有人问,不禁收起了思绪,想了想道:“云流师兄可在山上?”
那弟子一愣,想了想道:“云流太上长老?”
张云飞听完也是一愣,道:“云流都当上太上长老了?”
那弟子道:“是呀,十多年前云流太上长老便退去了传功首座的位置,传给了新晋首座。”
张云飞掐指一算,暗道:“三十年过去了,大师兄如今也七十多岁了,却是可以当太上长老了,只是没想到当年我刚走时,师父还只是想将传功堂首座的位置传给师兄。”随即说道:“不错,那我就是来拜访云流太上长老的,你去通知吧,就说张云飞来访。”
那弟子道:“您来可有预约或者信物?太上长老可不是我们想见便能见的,若要没有信物,我们也不好通传。”
这还真难倒了张云飞,心说我这也没有东西可以证明啊,便道:“我还真没什么可以证明,不如写封拜帖吧。”
那弟子以一种怀疑的眼光看了他半响,最后道:“那好吧,你写吧,不过见不见我可就说了不算了。”
张云飞只好在迎客亭内写了封拜帖,叫那弟子送上山去。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张云飞心里不禁暗道:这外门弟子功夫可够差的,半天还没下来。正想着,便见山上呼啦啦下来一群人,当头几人年龄均已过古稀,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年过不惑的中年人,身后则是一两百名二三十岁的真传弟子。
正在与张云飞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守门弟子见到这么大的阵势不禁吓了一跳,心道我身边这是什么主?怎么惊动这么多人。
张云飞往山上一看,也是惊讶不已,心道我的个乖乖,这些人都是干嘛的,不会是赶上集体看花灯吧。
玩笑归玩笑,张云飞还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想必这些人是来迎接自己的,张云飞心中不禁一阵感动。
虽说如今已经修仙,但是一些俗礼习惯张云飞却未忘掉。见这么多人来迎接自己,张云飞不敢怠慢赶忙迎上去行礼。众人之中当先一人乃是蒙骜,蒙骜是唐继隆大弟子,当年在会试上张云飞与之切磋过一次,如今已是华山太上掌门。身后跟着的有流云,冯不惊,赵雪楠,荀君仪,这些人如今也已经是太上长老。由于当年众人都很熟悉,再加上习武之人容颜变化较慢,所以哪怕过了三十年,样子老了不少,张云飞也能分清几人。
一阵寒暄后,张云飞被众人簇拥着上了山,留下两名看门的外门弟子面面相觑。
在金剑宫张云飞讲了些仙界的景观,使众人对于仙界亦是向往不已,张云飞又说了些仙界的情况,如凡仙的境界,修行的划分,修行的课程等等。而蒙骜与云流也将华山这些年的变化说于张云飞听,通过蒙骜的叙述,张云飞知道了当年一些比较要好的朋友的情况,比如杨峰已经回到老家,过着隐士般的生活;武柯加入英雄殿,成为了一方豪杰;楚龙臣开了家镖局,从此做起了镖局买卖;蒋双麒嫁给了嵩山书院一位天才书生,那书生后来考取功名,最后当上了两江巡抚,而蒋双麒也贵为二品诰命夫人;源叶与她母亲一样,嫁给了一位英雄殿豪杰,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周卧现在还是内务堂首座,不过也准备找人接班了;小师妹墨紫兰则不甘寂寞,武功练成后便在江湖上游荡,专挑一些山贼、马贼;而比较意外的是云舒也在多年前在英雄殿的英雄会上表现突出,被阿房宫选入了仙门。而其他一些真传弟子或成为长老,或下山安家,又或死于江湖纠纷。对于二师兄马奇风,蒙骜与云流在大殿上只是一言带过,使张云飞微有些上心。张云飞当年所住的小院早已分给了其他真传弟子,所以蒙骜安排在了贵客室休息。
入晚,张云飞找到云流。
张云飞道:“大师兄,今日大殿之上,似乎对二师兄的事多有避及,不知是何缘故?”
如今的云流已经七十来岁,脸上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俊朗,可是张云飞却还是像26,7岁的样子,这让云流看在眼里,内心不禁唏嘘。听到张云飞的问话,云流不禁长吐了一口气道:“当年,在你下山之后,你二师兄便在暗中保护,后来你派小师妹去东宁王送信,仁王便在暗中派遣杀手预截杀小师妹,你二师兄暗中拦截,并与他们发生大战,最后虽然将众人击杀,却也身受重伤,后来在他养伤的村子不巧遇上马贼,你二师兄为了保护村里人撤离,奋勇杀敌,最后便这么去了。我在殿上不与你说,是怕你控制不住情绪,现在私下里我在跟你说,便没什么了。”
张云飞眼眶微红,不禁愤恨道:“这李达垕当真该死,我这便去皇城杀了他。”
云流呵呵一笑道:“不用了,早在二十年前,仁王与萧王便已经暴毙了。”
张云飞奇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云流道:“你以为当今皇上是吃素的吗?当年登基时的事他怎么可能忘,再加上后来仁王与萧王小动作不断,早已磨损了当今皇上的耐心,最后两个看不清局势的人自然有各种各样的死法。”
张云飞叹气道:“便是这样让他们死了,当真也算便宜他们了。”
云流笑道:“人死不能复生,死了生前的事便不必再提了。你这次回来,可有什么打算?”
张云飞道:“我还回家一趟,看看家里情况,再之后可能要四处走走,我如今修为停滞在问心境,需要多看看这世界,寻找自己的道路。”
云流道:“近几年大成上国与大同天朝关系和睦,你可以去大同天朝走走,那边南面临海,可以升华你的感情,而且听说上古四禁地之一的火焰山便在大同天朝内,想必对你的修行有些帮助。”
张云飞笑道:“好呀,等我回家之后便去大同天朝看看。”
张云飞在华山并未久留,除了几个已经是太上长老的师兄弟外,年轻一代与他并不相熟,待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使张云飞并不自在。第二天,张云飞便辞行了云流与蒙骜,离开华山返回东珠城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