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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过年

从十月上山以来,张云飞与张翰每日上午到练武场练武,除了基础剑法与基础拳法以外,两人又各自报了不同的武功,张云飞学的《朝阳剑法》,由首座赵海川教导,张翰学的《紫霞掌》由唐继隆长老教导。赵海川是现任掌门燕赵珂的师弟,原本传功堂由燕赵珂执掌,不过他晋升掌门之后,便由赵海川接替了。而唐继隆乃是三师叔祖刘手一的弟子,江湖外号七巧手,一对掌上功夫也是了得。

一般外门弟子练功便是这样,基础功自己练习,上午由几位长老教导剑法、掌法,选择同一功法的人在一起练习,互相对练,互相切磋。互相之间又不许传授,怕他们杂而不精。像张云飞与张翰这样新进弟子,一般师兄之间便就能教了,不需要师父特意指点。

匆匆转眼又两月,眼看就要过年了。山上的气氛也渐渐不同了,大家都笑容满面的,连平日里关系紧张的世家子与无根子的斗争都消失了一般,大家见面都要闻声“过年好~!”

这日,张云飞的小楼也在几个高个子师兄的装点下,装上了大红灯笼,窗户上贴着福字、窗花之类的,还有的在房檐上拉了窗花。整个小楼显得喜气洋洋的。

张云飞看着几个忙碌的师兄道:“红蜡烛放哪里了?我去拿来咱们晚上点上,不知道有没有买炮竹呀?”

几个师兄道:“咱们山上是不能点蜡烛和放炮竹的,不然走了水,这年大家谁也过不好。”

张云飞点头称是,然后又道:“不知我能帮师兄们准备些什么?”

一个师兄道:“过两日便是年三十,我们准请几个相熟的师姐过来大家热闹热闹,你与王岩雷铜一起下山买些吃的回来,花销多少回来我们给你报销。”

张云飞道:“师兄说的哪里话,即是一起玩耍,怎么能让师兄们出钱,这事包我身上。”

随后便与王岩、雷铜、张翰一起下山采购,再看山下镇子里,也是人流涌动,每家每户张灯结彩,贩卖年货的小贩从东头摆到西头,又有平时不多见的杀牛、杀羊的人。

张云飞道:“不若咱们买口大锅,回头在房后架个炉子涮肉吃吧。”

王岩一听,摸了嘴哈喇子,道:“就你小子注意多,若是能与师姐们一起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再传个酒令,嘿嘿。”

张云飞等人看着王岩想入非非的样子一脸无语,觉得他八成已经想歪了。不过几人也是说干就干,先去买了几大块牛肉、羊肉,又买了只母鸡,再买了许多萝卜、白菜,还有粉丝、地瓜,冬天蔬菜少,便也找不到其他蔬菜了;水果买了苹果、梨,还有一些大冬枣;又买了些酱菜、韭菜花,买了一罐麻将和许多酱豆腐;又买了花生、瓜子、开心果等小吃;还偷偷买了许多米酒;最后买了一口大锅和一口小锅,便高高兴兴的回山去了,不过拿着这么多东西可是够累的,几人回来受到了热情的招待,就等过年便可以开锅涮肉了。

又过两日便是新年,这一天,大家也都不练武了。众人被召集道传功堂,由赵海川坐在主位,对着外门弟子勉励几句,又说了例行比武筛选将在端午举办,过年时间不要荒废武功。过年期间可以自行下山,两周之内则必须回来,家离得近的可以回家探亲,但是要和外事堂打好招呼云云,之后便叫众人自行散了。

下午时间,众人便带着张云飞往女弟子住处走去。路上有许多男弟子也往那边行进,大多推推搡搡,扭扭捏捏,互相调笑着往女弟子房走去。一个白脸师兄将一个字条交给张云飞,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道:“师兄们的幸福全在你手上了,我们岁数大了,若是过去,你师姐们面皮薄,许是不会来的,不过你小孩还小,他们见你可爱一定会答应的。记得嘴甜点,要叫师姐叫的勤快些。若是办不好,看我们回来怎么收拾你。”

张云飞道:“放心吧师兄,师弟出马一个逮俩。”

说着便雄赳赳气昂昂的上了女楼,不远处有几小撮男弟子悄声道:“呀,这小子进去了,真进去了,良师弟你也去”;“元师弟快去,师兄在后面替你加油”;“朱师弟快去,再不去汤都喝不上了”云云。

张云飞进了女楼,按着之前说好的方位,找到房间,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清脆的女声:“谁呀?”

张云飞咳了咳嗓子,道:“小弟张云飞,宋师兄让我来请师姐到我们那边共庆佳节。”

然后就听得里面叽叽喳喳的好一群女子说话声,但是当门打开的时候,里面却又没了声响。一个个子不高,长的秀气的大眼睛女孩走了出来,说道:“你说的是那位宋师兄?可是让你传了什么东西过来?”

张云飞道:“是宋玉林,宋师兄。让我将一个条子交给陆月,陆师姐。”

然后那大眼睛女孩一把抓过条子,便进了屋子,砰的把门关上了。正在张云飞纳闷之时,里面已经听见:“是找陆师姐的,是宋玉林送来的。”“呀,是那个大帅哥宋玉林呀,陆师姐什么时候认识的。”之类之类的话。

过了一阵子,一个年级微大一些,个子高高的女孩红着脸走了出来,看着矮自己一头的张云飞道:“恩恩,你就跟宋师兄说,我跟几位师妹准备一下,晚些便过去了。”然后便又回了房间,听得里面又是一阵调笑。

张云飞知道事情应该是办成了,便高高兴兴的回来了。几个师兄正在楼下焦急的等待着,看着张云飞回来,忙把他围起来。其中宋师兄道:“怎么样,事情可办成了?”

张云飞道:“幸不辱命,陆师姐已经答应晚上来咱们小楼了。”

王岩道:“太好了,师弟办事果然效率。咱们快去准备。不过这里还需留个人盯着,若是师姐、师妹们来了,也好及时通知一下。”

张翰道:“我跑的快,我来吧。”

于是留下张翰,众人便赶紧回去准备了。有削肉的、有洗菜的、有砍柴的、有摆桌子的、有搬椅子的。大家忙忙碌碌间天也已经擦黑。这时,张翰跑了回来报道:“师姐们出发了,过一小会便来。”

于是宋玉林带着王岩等几个年长的师兄弟等在门口,等着几位师姐、妹的到来。

总共来了六位女孩,当先一人便是陆月。陆月见了宋玉林,满面含羞,拖了个万福,宋玉林赶紧作揖回了个拱手。身后五个女孩也在看着宋玉林身后的男弟子。今天的小楼总共有八位男弟子,分别是宋玉林与他的舍友蒋琦琦,还有王岩、雷铜、张云飞、张翰,高个子的叫高兴(读一声),还有一个叫解龙。其他小楼成员或是回家探亲,或是佳人有约,不在房中。

宋玉林为几位师妹引荐众位师弟,陆月也将众位师妹介绍给大家,分别是:大眼睛的蒋双麒,文静的郭默雨,长头发的王莘莘,有点婴儿肥的瑶竹,还有个带着雀斑的崔心蕊。

一层有个房间是比别的房间大的,一般是给执勤的内门弟子留的,不过现在也没有内门弟子会来这边执勤,所以这里便成了大家的临时据点。四张大床两两对接的放在墙边,屋子正中是一个取暖用的火炉,火炉上正烧着一口大锅,火炉两旁分别放着四个床头柜,靠近火炉的两个床头柜上分别放着羊肉片、牛肉片、鸡肉片,切好的白菜、萝卜、、地瓜、粉丝等东西,稍远的床头柜上放着调好的酱料和一些酒,还有用苹果、梨研成浆糊兑的果水。旁边屋里谢龙正用小锅炒着几盘菜,由张翰端进来。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屋里的温度却很温暖,山里的修行虽然枯燥却也丰富。终于在一年当中,有了这么热闹的几天,众人可以放下心中的追求,在这个晚上谈天说地,畅所欲言。师兄也没了师兄平日的架子,端着酒杯频频敬酒,师姐也没了师姐平日的端庄,揭着小师妹说刚来时的糗事。

这时候听宋玉林说当年在江都见到的美景,或是高兴说在三江口见到的码头工人之多,再或是王岩吹嘘在华山后山发现了一处练功宝地,再到蒋双麒、瑶竹品评内门弟子的武功造诣。崔心蕊记录的内门弟子谁最帅、谁武功最高之类之类的。众人已经喝得晕头转向。张云飞与张翰年纪小,没有喝酒。便要打扫房间。几位师姐是不能送回去的了,外面正下着大雪,若是这么出去了,必然会得一场重感冒,在这个年代,重感冒也是要死人的。

将大锅撤去,火炉也要撤走,不然若是没人照顾也容易发生火灾。将几位师兄各自送回房中,又将几位师姐安置在四张大床上,幸好女人身体瘦,两张床睡三个人没什么问题。再给他们盖上大被,两人便锁好了门回了自己屋子。回到自己屋子,张云飞也没有马上睡去。听着山下的鞭炮声,想起了远在东珠城的父母,想着想着便一滴眼泪滑落脸颊。抽了抽鼻子,张云飞暗自想到:“早早学好本事,好早日回家看望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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