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丘道长与曲流殇并赵雪楠出去,留王昇与武柯留在客栈,几人行事如常。再过几日,丘道长带着一名六岁的孩子回来了,称是某位内门弟子的遗孤,名叫傅伦。小孩许是从小没有人照顾,性格比较内向,不怎么爱说话。张云飞本想与他亲近亲近,却也被傅伦的沉默弄的气氛凝重,只得尴尬离开。
然后,丘道长又一次出门了,这次只留下武珂留在客栈看护三人,将曲流殇三人都带在身边。再回来时,身后跟着十六七个小孩。
既然这次人的人已经招齐了,丘道长便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往华山赶去。一路跋涉,终于经过两周时间,众人抵达华山。
大成的华山与华夏的华山是不一样的。绵延不知几万里,远远望去便能看到五座山峰直插云间。山上霞光万丈、树木郁郁葱葱。远处偶有鹤鸣,脚边小溪流淌。又有悬崖陡峭,亦或瀑布飞溅。一条盘山的石板路,便是华山上山之所在。
走了约两个时辰,方才看见一个灰色大理石建的门楼,门楼匾额上写着“华山剑派”四个金色大字。门楼旁有个知客厅,正有几名弟子在哪里闲聊。见了丘道长带着众多孩子回来,知道是新收的弟子,便忙过来迎接。
其中一名管事弟子道:“丘师父辛苦了,我先给您沏杯茶,您先休息一下,我这便叫人通知门派,做好接收准备。”
丘道长点点头,便对众人说:“你们在旁边的石桌上也休息一会吃些干粮,一会上山还有段路要走。”
另外几名知客弟子也倒了水,给每个人喝点。毕竟走了两周,众人体力消耗严重,小孩子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再加上大多数没有武功基础,走的便更是艰难。负责保护任务的曲流殇等人也是要时刻警惕,一路也是精神不佳,如今到了山门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多时,那名通报的弟子回来了,叫丘道长可以带着众人随时上去。众人吃了点东西也有了些精神,便随着丘道长往山门而去。又过两个时辰,方才到一平台。此时以后许多人再次等候,丘道长先与当先一名瘦脸老者抱拳道:“烦劳王师兄相迎,师弟愧不敢当。”
当先哪人道:“丘师弟远来辛苦,我不过是在家里做做内务,哪里有什么愧不敢当的。”
丘道长又抱拳向一个不算高的白胖老者,道:“刘师兄,这是此次下山收的的杂役弟子,其中张云飞、张翰、傅伦为我门中弟子后代,其他人没有基础武功,望刘师兄帮忙安排一下。”
那白胖老者笑呵呵道:“师弟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等丘道长走入王震身后,白胖老者走上前来说道:“大家好,我叫刘仓,你们可以叫我刘师父,或是刘仓师父。我负责大家的生活起居。今天呢,你们拜入我华山门下,我也想跟你们说两句,华山是一个大家庭,哪里的人都有,一些生活习惯可能不同。所以在平日里可能会有些小磕绊,但是我希望大家互相体谅,一切以门派荣誉为主。而且不管家庭富裕不富裕,我们都是一视同仁,所以不要把你的少爷脾气带进来。你们要先从杂役弟子开始做起,平日里三天一次习武,其他时间要帮着山门做一些杂务。三年以后考教,不合格的发放路费回家。合格的视成绩晋升外门弟子。我希望你们都能晋升外门,甚至晋升内门,成为一名真正的华山弟子。大家说有没有信心?”
众小孩稀稀拉拉说:“有!”
刘仓似也不在意,笑呵呵的对身后一名弟子道:“将他们带去杂役弟子处,学习礼法规矩。”
然后又道:“张云飞、张翰、傅伦留下。”
于是其他小孩跟随之前的年轻弟子往旁边的路去了。而三人则留下未走。
刘仓看着三人,笑呵呵的道:“恩,不错,都是好苗子。周杜测测他们的底子。”
刘仓身后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材不高,也是白胖。对着刘仓的后背一躬身道:“是,师父。”
然后走到几人面前,咧嘴嘿嘿一笑,道:“几位师弟不要紧张,师父想看看你们在家练武练的如何,你们尽力将家里所学施展出来就行。”
几人互相看了看,张云飞首先出列,先行了个武礼,周杜连忙还礼。然后张云飞拉开架势,一看便知是华山拳法,周杜也摆了个华山拳法。然后张云飞蹬步上前就是一拳,周杜一扣手腕档了开来,张云飞渐打渐快,两人战在一块。旁边几个长老看着暗暗点头,均觉张云飞基础扎实,大为可造。
又打了片刻,刘仓道:“好了,拳脚就到这里吧,我看你带着木剑,必是也练了剑法,将剑法也施展出来。”
张云飞依言,伸手拿出木剑,使得也是华山剑法。若是一般剑法,众长老也便不会在意。不巧的是张云飞有奇遇,习得《五神剑》,五神剑中有一剑便是集华山所有剑法于一身。所以张云飞对于华山剑法了解的更为透彻,虽然只是基础剑法,却又暗含多种剑法的影子。几位长老暗暗称奇的同时,也是对这个新上山的小子留了一份印象。
张云飞战罢,便由张翰来对练,上来一套华山拳法又是给了众长老惊喜,觉得此子拳法中暗含至阳之力,许是天生乃阳刚之身。但是剑法又稀疏平常,便也知道了这个孩子在拳脚上天赋不凡。
最后一个傅伦上场,却没有任何特点,众长老不免有些失望,不过想到前两人都已经十二、三岁,最后这个才六岁,习武时间差着不少,便也不在多言。
测试结束,刘仓走过来说:“你们的武功基础都很不错,一会让周杜带你们去你们得房间,你们是外门弟子,与杂役弟子不同,每日上午到武场报道,卯时习武。下午自行活动,或是有师长安排,你们要认真完成。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你们周师兄。”
于是三人随着周杜又往山上行了许久,方才到达宿舍。宿舍是依山而建的,很寻常的飞檐斗拱小楼,这样的二层的小楼有许多,上了二楼有个长长的过道,每隔几米便是一单间,每个单间住两人,房间不大也就八平米,屋里放着两张床和两个大箱子,床是靠着窗户摆的,大箱子放在门口两侧的墙边,两床之间摆着个床头柜。
张云飞与张翰找了个二楼靠楼梯的房间便住下了,周杜说你们可以去旁边的房间拜访一下,即能打好关系,也能迅速的熟悉这里。说完便带着傅伦去另一个小楼找房间了。张云飞与张翰放下行李,先好好的躺了一会,便换了身干净衣服,便带着些花生瓜子,拜访他们的邻居。
张云飞敲了两下门,从里面传来:“等一下”的声音之后,便听见踢里踏拉的脚步声,一个十五六岁蓬头垢面的少年打开了门,看见两个小孩,便道:“你们是谁,有事吗?”
张云飞道:“师兄好,我们是今天刚来的新人,对着不甚熟悉,有不懂的地方希望师兄能给说道说道。”说罢,将花生瓜子递了过去。
少年听了呵呵一笑道:“哦,新升上来的杂役弟子,好说好说,进来吧。”顺手将花生瓜子收了,又搬来两把椅子让二人坐下。房中另一个少年大概是在睡觉,听着动静也坐了起来,看着他们却没做声。
张云飞道:“两位师兄,我们是第一天进华山派,以前是在家练武的,父亲以前是华山弟子。”
少年一听道:“哦,原来是世家子,那边是自己人了。”又指了指那睡觉的人道:“他叫雷铜,我叫王岩,我们都是一个村长大的,我爹和他爹以前也是华山弟子,所以像咱们这些华山传承的人,被称为世家子。还有一些孤儿或者农民的孩子,家里没有练武的,便要先从杂役做起,这些人晋升的外门弟子便是无根子。看来领你们进来的师兄肯定也是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将你们安排在这里。”
张云飞道:“那这世家子和无根子有什么区别吗?”
王岩道:“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来练武的何必勾心斗角,但是那些无根子都是从杂役弟子里竞争上来的,一个个争强好胜,总是爱在师父们面前表现自己,这也便罢了,更有的仗着武功高便要欺负咱们这些世家子,这便让我们气不过了,所以跟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差。不过既然你是世家子,那便是咱们一起的了,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跟我们说便是,自有我们替你出头。”
张云飞道:“还好,那以后便要仰仗两位师兄了。”
王岩道:“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事,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我先带你们去洗个澡吧,顺便熟悉下地方。”
于是几人下得小楼一路往山上水池走去,边走王岩边道:“厕所在楼下,与小楼并不接着,每天都有人定期打扫;吃饭的地方在武场对面的食堂,洗澡可以去后山的水池,一会我指给你们看;洗衣服可以去旁边的水流,那边经常能见到女弟子,若是想找师姐、师妹打关系,哪里是绝佳的地点。平日里若是想买些零食,也可以下山去买,不过当天要回来,宿舍每晚都会有内门的师兄来查房。男弟子住的小楼为男楼,女弟子住的小楼为女楼,虽然男女弟子住在同一片区域,却也不许留宿在对方的宿舍。”
走到水池边,王岩又指着水池道:“这池子分为两个,这个是咱们用的,哪个是无根子用的,以后来了不要用错了池子,不然大家都不好做。”
张云飞与张翰点头称是。
然后张云飞等人洗了澡后,王岩又带他到洗衣服的小河边看了看,巧的是也见着几个女弟子在洗衣服,不过几人都没有对话。毕竟外门弟子一千多名,也不是谁都认识谁的。
到了晚饭时间,王岩又叫着张云飞二人一起去用饭,顺便从张云飞的房间里敲了点瓜子出来。还跟其他几个人介绍了张云飞与张翰。张云飞与张翰便也慢慢融入了这个小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