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一遇已过数月,或是老人觉其缘分看其顺眼,也许只是老人不想一身武艺(1M5)随身终老,便收了少年为徒,少年并不死板,当下磕头跪拜喊了师傅。起初老人小院只有少年一人,几天之后却是少女也加了进来,只因少女对老人一句:徐家小姐当日若是身有不世武功,会有怎样的结果?老人愣了许久,苦叹一声:只怪当日父亲不该取这名啊,李生李生,就好似那李子,终是酸楚一生。再后来,金前松和那小乞丐也挤在了那本就不大的小院里。不管江湖中对于萧门和四象阁一夜之间灭门因由的猜测,还有萧姓男子身死谜团,四人在李伯的教导下一心习武,。
习武本是只看天赋,一月,少年便有小成,三月,少女入门,一年后,少年大成,老人惊叹,值得一提却是另两位男子也终有小成。待又一年,老人将四人叫到跟前:相逢已有两年,今日之后便是缘尽,收徒只是一时兴起,俗世两年已甚久,今日我们便再无师徒名分,你们不可透露半点,切记。
众人皆惊,少年最先反映过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薄:师傅,既是离别,今日最后请教您一问,此物乃将我养大老道临终前交与,叮嘱慎重保管,或是我道行不够,几年苦研还是无果,今请师傅解惑。说罢便递出那薄,老人接手一看,脸色渐重,忽又涨得面红耳赤,半响竟已汗湿了长袍。众人皆疑,少年忍不住开口询问。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者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吾今日一行,或是再无生机,但吾必有此行,一切只为揭开那万世之局。吾知必败,随行豪杰,吾愧。世人无知,却也安心一世。
当日华山论剑吾胜群雄,便知吾不同于世人,吾却不以为意,身心具投武道,只为更进一步。十余年浸淫于此,吾终有所获,破六识、闭五观,便为心眼。当世豪杰只吾一人掌握,吾为之自傲,却是无心堪破一大谎言。吾似那好奇小猫,一头不顾追寻查找,一步一步渐渐发现这世间原是一局。吾询查至此,已为之心惧,于是,吾便趁吾敢战之心还未熄,广布江湖令,邀四海豪杰。
吾为此战倾心浸血,苦心准备数年,知必败,留下一薄惊醒在世有缘人(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吾一劝解:耳听为虚,眼看无实。一切由心,万事无哉。但有一事须知,那世间之事,尽皆可疑,吾自以为,那仙魔神佛,尽皆一物。那元始鸿钧、蚩尤无类,皆为一人。白日恩泽万物,至夜却张牙舞爪为祸人世,吃人不吐….“葡萄皮?”却是小乞丐顽皮插嘴,让那金前松怒目一瞪,不敢说话了。
李伯道:至此却是断了,空白无字。少年惊道:我翻看多遍,始终无字。金前松不信,上前探头一望,却是书页空白,哪有什么字呀。老人一顿,似悟了什么,令四人逐一翻看记事薄,少年少女和那金前松却是只看得记事二字,往下一翻,皆为黄纸。待到那小乞丐翻看,却是扭扭捏捏不知怎了,众人一问,才恍然大悟,原是那小乞丐不识得字。
老人宽慰道:无妨,你翻看是否有字便可。小乞丐才接过翻看起来:有,有啊,我看有字,好像蚯蚓一样那字。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老人道:你翻看几页有字。小乞丐连忙翻看,接连翻了三四页,指着一片空白地说:到这里没有了。老人一看,比之还要多些,连忙道:从这开始,至你看得懂的,皆描画下来。
一个时辰后,满头大汗的小乞丐终于写完了,只见歪扭不堪的大字赫然吓人:吾原只为猜想,却不慎发现当世一国之主竟为妖魔鬼怪所化。吾当了十余年天下第一,此终发现皆为虚,原吾只为跳梁小丑。罢了,此番过后,再无吾事。局中猪猡,或并无不好。
四人已南下数日,犹记得李伯临行交代:此薄关系重大,不可随意见人,若是属实,天不是天。四人各怀心情,少年不过毛头小子,少女更只是个闺中待嫁普通女子,金前松好不容易挣脱十万大山,如今却是知了如此重大之密事,心中惶惶不知何味。
唯有那小乞丐,不看天地如何,只听着李伯讲的那天下第一等侠士:当年前辈登高一呼,广布杀魔令,江湖能人异士无不响应,或是魔太强,令前辈这享誉已久的天下第一也无必胜之心,便亲自四处力邀武林高手,败于刀下的前天下第一竟不计前嫌也随身杀魔。临行前,已有数千江湖豪客,更不甚居有数位列国成名猛将、燕国当朝皇帝舍弃荣华,披甲追随。天下江湖为之侧目,却是消失在那十万大山之中,再无消息。数十年来,各方人士皆即猜疑,更有不甚胆大者,孤身探那场惊天好杀踪迹,却始终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