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申浚王亲自送我军!我军将士必将誓死完成使命!”左姜完成行军祈祷,对着申浚王琅琅而颂。
申浚王上前一步,扶起单膝跪地的左姜:
“王愿十万大军均凯旋而归!”然后低声说:
“阿姜将军很威武!胜似申国其它大将!”
左姜站起,对申浚王小声说:
“王,阿姜已经将连发弩的图给了邢棣。邢棣开始试着锻造,等阿姜回来一起给王演示。”
申浚王炯炯有神地看着左姜:
“本王一直相信阿姜会锻造出来。不过,有无连发弩,本王都会保你的亲人平安。本王决不会陷害在沙场杀敌的将士的亲人。阿姜尽管冲锋陷阵。”
左姜不禁低下头,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更有些许惊弓之鸟之惶惶状。
申浚王拍拍左姜的肩膀,喊到:
“拿蓝星宝剑!”
后面的侍卫递给申浚王一把剑,申浚王用力一拔,宝剑出鞘,一道蓝光冲破天际。申浚王高举宝剑,回到祭台:
“将士们,听令!”
台下一片呐喊声:
“王在!”
“今日汝等为申国而战,明日归来申国定为你准备丰厚佳肴!”申浚王迎着朝霞,霸主之风浩然天下。
“谢王!”左姜随大军回应。
“阿姜,听令!”申浚王冲着左姜喊到。
“臣在!”左姜跪地听令。
“王命你率此十万大军,攻打谭国,不破不归!”申浚王扬着宝剑,厉声而令。
“臣接令!”左姜接令,心里却明白申浚王又逼她一步,私下说好让她攻打谭国逆贼武侯,拥立谭佑公归国;如今十万大军面前却说要攻取谭国。无论如何左姜都是谭国的进攻者了。
“本王将此蓝星宝剑赐予阿姜将军!如有违令者,此剑力斩!”申浚王在祭台上高声而宣。后面侍卫等着接过宝剑,传递给左姜。申浚王却亲自走下祭台,递给左姜。左姜双手伸过头顶,接过蓝星宝剑:
“谢王!阿姜定不辜负王的厚望!”
左姜骑着“闪电”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谭国进发。她摸着胸前的蓝星宝剑,心里很感激申浚王。这把剑是世间宝物。邢棣说这宝剑是他父亲最杰出的作品,当年谭国作为礼物赠给申国。在申国一直被当作圣物,只有王才能使用。今日申浚王赏赐与左姜,其实在告诫军中的申国将领:阿姜就是王的代表。
左姜想起谭佑公当年欲启用她时,唯一能够想起的方法是让她给人做妾。“不破不立。或许只有敢突破,才能取天下?”
亥时到达边境。
“右庶长,派500名士兵穿越山谷,点燃火把,大声呐喊,造万名士兵的气势。”左姜召集各路将领商讨作战计划。
“将军,万一中埋伏,怎么办?”右庶长问。其余将领也望着左姜。左姜知道没有一场胜利无法确立她的威望和地位。
“若有埋伏,就中!这是500名士兵的任务。”左姜解释着。
“岂不是白白送死?没见过这种打法。”有个将领嘟囔着。
左姜忽视大家的质疑,继续布置:
“右庶长带领你10000步兵在山脚待命”
“将军估计有埋伏吗?”右庶长问。
“我不知,只有天知。”左姜淡淡说。
500名敢死队每名士兵手持两个火把,大声怒喊,向山谷冲去。左姜命令百名骑兵跟着其后,但只是在山谷口原地转圈,在火把的映照下,战马掀起的灰土似一团巨雾腾空而起,千军万马阵势。
士兵的呐喊声越来越远,左姜屏息静听,却迟迟没有听见厮杀声,也没有看见中埋伏的暗号:被射向天空的燃烧的箭头。
“左庶长。”左姜举起令旗:“带5000士兵,1000弓弩占领山头。若成功,放狼烟示意。然后埋伏在此,等待我们归来。谭国军队进出此山谷,杀!”。
“右庶长,看见狼烟,立刻攻取城邑。”左姜命令。
小半个时辰后狼烟冲天而起,看着冲出去的万名先锋队,左姜心里却忐忑。武侯这是布的什么局?放弃此天然屏障,在哪设置了人工障碍?
左姜站在断壁残垣的城邑前面,望着厮杀的两军。地震后的谭国又经历饥荒,没有国力去修复这座破坏的城邑。
谭国是“陈”字军旗。难道是陈闵将军?这一路厮杀,不知要和多少故人血肉搏斗。
“报!右庶长报将军:谭军只有6000士兵,军备不良,估计半个时辰就可破城。迎大将军至城下,准备进城。”
左姜领着大部队浩浩荡荡行至城邑下面。右庶长见过左姜:
“大将军,谭军已没有弓箭,我军马上攻破!”
传来一声怒喊声和倒塌之声。
“城门已破!”前方报。
“右庶长,进城后以降为主,勿杀戮。”左姜吩咐着。
破败的城邑比当年刚地震时稍好一些,但已经没有百姓,只有垂头丧气的士兵。
“大将军,活捉守城将官。”右庶长推搡着一名谭国将领而来。
左姜慢慢抬头,看见一名年龄20岁左右的年轻将官,她听见自己轻轻吁了一口气。
“跪下!”右庶长一脚踹倒将官,可他又挣扎着站起来。旁边的士兵又去打他,可他仍旧执拗地站起来。
“让他站着吧。”左姜阻止了右庶长,转向谭国小将问:“陈闵是你何人?”
“夫人,真是健忘。当年家父生日宴,夫人还给过我礼物。”谭国小将嘲讽地说。
左姜仔细端详,想不起曾经见面,但眉眼之间却有几分陈闵的英气。
“家父还好?”左姜询问。
“拜你所赐,家父当年被你蛊惑,弃城叛逃,被谭佑公杀死在大殿之上。”陈家小将恶狠狠地说。
左姜怔仲片刻,长叹一声,心里默念:
“陈将军,左姜对不住。只想保住谭国,不想送了将军性命。”
“小将军可愿告知名号?”左姜问。
“夫人不知也罢。从此我们也是陌路。你为谭国将军夫人,却叛逃申国,攻打谭国。不知夫人死后如何见过谭硕将军?”陈家小将侃侃叱喝。
“自有办法。”左姜淡淡一笑:“陈小将军是跟随我捉拿逆贼武侯,还是去申国和谭佑公会合,某一日一起回谭国?”
“夫人,谢过你的安排。败将该杀,请勿手软。”陈小将军昂然答到。
“小将军固执了。胜败乃常事,何况你军备不足。”左姜安慰着:“来人,松绑。”
“不可,将军!毕竟是敌军。”右庶长急呼。
“不是敌军,是我的故人之子。松绑。”左姜说。
被松绑的陈小将军揉着自己的手腕,活动着筋骨。
“陈小将军,若愿意,可与我一起去都城与熊俊君会合。他从邶国边境取道都城。”左姜仍旧劝说着。
忽然,陈小将军跃身而起,扑向左姜,左姜一闪,他却顺势拔走左姜的蓝星宝剑,转身刺向左姜。四鹰从左姜身后跃出,挡在左姜身前,一道蓝光刺进四鹰身体之中。旁边士兵将陈小将军团团围住。
“弓箭手,射杀他。”右庶长命令着。
“勿射!”左姜急忙喝到。
“夫人到底还是妇人之仁。申浚王也是瞎眼看人,竟认为你能当此大任!”陈小将军提着蓝星宝剑怒视着左姜。
“小将军,何必如此?你父亲希望你能活着,即使转战沙场。”左姜盯着陈小将军。
“难道像夫人一样苟活?背叛一切信义,攻打自己的家乡。”陈小将军说罢,仰天大笑:“父亲,没想到我们父子二人都死在此妇人之手!”蓝光一闪一暗、头颅一起一落,左姜一惊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