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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祖师欣然赐名姓,方留洞中苦修行

猴王见那洞门紧闭,寂然无声,却不敢前去打搅,只攀上一根松树,扯着枝玩耍,采松子吃。不多久,那洞门一生想,从里面打开,遂走出一个仙童,被猴王在树上看见。那仙童真个丰姿英伟,相貌轻骑,比那寻常俗子少了些烟尘之气。见猴王在那跳树攀枝,高叫道:“是谁在洞外骚扰?”猴王闻言忙跳下数来,上前躬身道:“我是来寻仙的弟子,更不敢骚扰。”仙童道:“你真的是个访道寻仙的么?”猴王闻言忙答道:“安敢欺心,我的确是来访道的。”仙童听说笑道:“师傅果然神算,正才讲到,忽对我们说外面有个寻仙的来了。我出是不信,现在一见,师傅之言果是不假。你且随我进来,见师傅去。”猴王闻言,喜不自胜,遂跟着仙童进到洞门里面。

猴王穿过层层高阁琼楼,直至瑶台之下,见那祖师端坐于台上。两边是二三十个小仙侍立台下。其中有男有女,个个气度非凡。男的气宇轩昂,潇洒风流;女的仪态端庄,月貌花容。那祖师更是不同,但见:

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

猴王见状,慌忙上前,就倒身下拜,磕头不计其数,生生道:“师傅!师傅!弟子志心朝礼。”祖师道:“你是哪里人式?先说与我听,然后在拜。”猴王道:“我是从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来的。”祖师闻言面色转怒道:“来……叫他出去,出去。他哪里是个来访道之人,分明是个撒诈捣虚之徒,修什么道果。”猴王听说,慌了道:“师傅莫赶,弟子说的是真实之言,绝无欺瞒之意。”祖师故作疑心道:“你少要赚哄于我,那东胜神州离我这里隔着两重大海,一座南赡部洲,你怎么就到这里来的?”猴王忙解释道:“弟子从那花果山漂洋过海,寻遍沿途,不知过了多少年月,方才到此处。”祖师笑道:“既是逐渐来的也罢了。我且问你,姓什么?”猴王道:“我生来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怒,若打我,我也不嗔,只向人赔个礼就罢了。”猴王此言一出,那左右小仙都不觉笑出声来。原来这祖师问猴王姓名,却被这猴王误解了。那祖师闻猴王之言也不见怪,又道:“我不是问得这个性。你父母原来姓什么?”猴王道:“我也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姐妹。只是花果山顶上有一石。不知什么年月,那石崩裂,我便生了。”祖师暗喜道:“果是个天产之物。我赐予你姓名可好?”猴王听说心中大喜,连连磕头道:“望师傅次我名姓。”祖师到:“你站起来走走。”那猴王也就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几圈,甚为滑稽,笑倒了那两班弟子。祖师笑道:“你身躯虽是鄙陋,却像个食松果的猢狲。我给你就着身上取个姓氏,教你姓‘猢’。猢字去了个兽傍,乃是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阴也。老阴不能化育,教你姓‘狲’倒好。狲字去了兽傍,乃是个子系。子者,儿男也;系者,婴细也。正合婴儿之本论。教你姓‘孙’罢。”猴王听说,满心欢喜,朝上叩头道:“好!好!好!今日方知姓了。万望师父慈悲!既然有姓,再乞赐个名字,以后好呼唤。”祖师道:“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辈。”猴王道:“那十二个字?”祖师道:“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悟’字。与你起个法名叫做‘孙悟空’好么?”猴王笑道:“好!好!好!我自今就叫做孙悟空了!”孙悟空叩谢了祖师,又是欣喜莫名。那祖师令一众弟子带孙悟空下去安排寝处。遂下榻回身闭了洞门。

此后,祖师少则两月,多则半年,定期来给众弟子讲道。那孙悟空平时就与众师兄讲经论道,习字焚香。闲来时节,便也要扫地锄园,养花修树,亦或是寻柴燃火,挑水运浆。这孙悟空根形又好,悟性又高。日日修身养性,虽不曾学得什么道法,却也有不少长进。他不见祖师有传法之意,也不着急,只每日诵经,阅读百家之书。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觉就过了数月之久。这一日,孙悟空在藏经阁阅览经书,看的入神。忽觉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新下一惊,忙放下书,回头看来人。只见来者是位女子,神采奕奕,惊讶的凝视自己。悟空连忙起身对那女子做礼道:“原来师姐到此,之前走神,未曾知觉,望师姐莫要见怪。”那女子穿着一身素裙,姿态曼妙。三千青丝披肩而下,并无太多装饰,然却熔岩娇好。不过此时孙悟空却不懂什么欣赏,只是与一般同门对待。那女子见孙悟空还是这样礼数周到,不觉笑道:“你来了不少时间了,怎么还这样拘谨?”孙悟空听说也笑道:“师姐此言差矣,我长看那孔圣人教导,礼数万不可怠慢。何来拘谨之说?”那女子听言又笑道:“行了,行了,莫要提什么孔圣人。问你,知道我是谁么?”孙悟空听说心头不觉羞惭。原来自从来此,他日日与众师兄讲道,却不曾与半个女弟子相识。只因门内清规甚严,男女弟子住处也较远。他又只爱一心学书,故不经常走动。纵然有见过几面,也没有深谈。这一时之间,却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良久不语。那女子见孙悟空不说了,又道:“算了,就知你不晓得,我叫雯月,以后称我雯月师姐便可。”孙悟空听言忙道:“是,雯月师姐。”那雯月听言方才展颜一笑,真是绝代容颜。然孙悟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雯月又一转话题,笑道:“你倒是挺好学的,师傅掩光着实不差。只不过你来时不是寻长生知道的么?这多时日不见师傅传与你,你怎么也不去询问?”孙悟空听说思索片刻,然后达道:“或许是我根形尚浅,不足以成此大道,等到来日工行完备,师傅自会传我道法。”雯月听孙悟空这样说,倒是有些惊讶,然仔细一想变释然了。忽又故做调皮道:“哎!你才说什么孔圣人之道,怎么就这样待我?”原来说了许久,孙悟空也不请师姐坐下,便像失了礼仪,然却是不以为然。孙悟空心道:“这师姐许是不常看书,这孔圣人眼里,哪里能有女子的位置。”他却也不说破,忙起手道:“师姐请。”那雯月又连连摆手,画风一转道:“不必了,我此来另有是找你。”孙悟空听说真是无语,这师姐说话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只得问道:“不知是何事:”雯月道:“师兄们正在山下论道,不知你有没有性趣一观:”孙悟空听言心中大喜,盲道:“原来如此,愿去,愿去,请师姐带路。”那雯月听说不由道:“你这猴子,前翻不见你着急,就为这个,方见你对此事这等关心。随我来吧。”说完便轻移莲步,转身向外走去。孙悟空听说也不多话,忙随后跟上。

二人走出山门有些路程,那孙悟空才想起,今日与往常却是不同。往日与众师兄论道都在山中,何曾下山,之前因一时兴奋,竟未觉不妥。然他不好向师姐询问,只得把疑问揣在心里。那雯月见孙悟空满脸疑惑神情,之他不解其意,只不点破。两人走了许久也还只在山腰,等二人都走的累了,那雯月在看孙悟空,还是神情淡然,不见有什么变化。仔细思索,他能十数年如旧的寻仙,断然心志坚毅,这也不足为奇。雯月忽对孙悟空说道:“这样走去,你不觉费时么?”那孙悟空听言笑道:“费时到不打紧,只是一则怕师兄们苦等,二则它们若是提前了,我们岂不白跑一趟。”那雯月听说问道:“悟空可会驾云?”孙悟空听言答道:“师傅不曾教的,自然不会。”那雯月忽的嘻嘻一笑,向远方天际一指,道:“悟空你看那是什么?”那孙悟空闻言不知是计,顺着雯月手指之处望去,见并无什么异象,不由道:“师姐所指何处,我却是不曾看见?”话音未落,那孙悟空只觉背后一股大力传来,双脚霎时离地不知多高,惊的他魂飞魄散。孙悟空下意识网下看去,却只见一片白雾,更无半处景物,又是惊的心胆俱裂。预知孙悟空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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