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吃痛一声尖叫,叫声尖锐且恐惧,他慌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抽搐,眼神游离,眼瞳无焦点,整个人更是扭动起来,期待脱离插入肉的匕首,但是匕首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脱离,反而随着他的扭动而插入了他的下巴软肉之中。
更加浓稠的血液随着匕首剑锋滑落,顺着紧抓剑柄的右手流下,本来那名弟子抓匕首的手已经很用力了,现在血液流过剑柄,使剑柄更加湿润,冷汗和血液混合在一起使得冰冷的剑柄更加难抓。
他吸了一口凉气,他可不想杀了他啊,他可不想这样做,当下把插入肉的匕首抽出,贴上白涟背后,伸出左手,用左手前小臂勒住对方脖子喉咙,他尽可能往上顶,利用手臂的衣袖顶住对方的伤口,最起码要在他安全之前这个男孩不能死。
他左手勒住对方脖子,意在给对方止血,匕首离开男孩的下巴,男孩也不扭动起来,只是一味的颤抖着,嘴唇发白,想要发出声,但只能发出一些低沉的嗬嗬嗬声,似乎勒的紧很难受。
他用着手持匕首的右手指向那个向他靠近的酒吧大哥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杀了他!”说罢,他挥舞着那把沾满血的匕首,血珠随着他的挥舞抖动甩落一地。
大哥也没有意料到对方真的会痛下杀手,当下也不由得呆在原地,白苏更是狠狠的扯了他的后背衣服,用力之猛,扯的他整个人后退两步,她在他耳边沉声大吼道:“你要疯了!别刺激他!”
说罢,她左手单手一把拉着大哥拉到她身后,对着对方摆摆手道:“别激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别激动。”她伸出双手做出虚压动作一边说道。
那名弟子的左手衣袖已经被血沾湿,白涟视乎吓得腿都软了,整个人的重量更是压在他身上,他连忙用力顶住对方伤口,也让对方靠在他身上,他先是仰起下巴,然后拿匕首的右手指着白苏道:“你先把剑扔了。”
听闻对方所讲的白苏立马把一直带着的插在剑鞘的长剑扔了过去。她还借着这个机会向前走了两步意图接近他,他望着白苏扔过来的剑顺着光滑的木制地板滑了过来,白苏那两步小动作也看在眼内。
当下挥舞着匕首大急道:“你给我退后!”
白苏摆摆手道:“好好好,你别激动,要不,先止止血?”她伸出手指指着白涟的伤口道。
说不惊说不怕她是假的,弟弟此刻被人挟持在手上,尽管伤口被捂着,但从对方逐渐深色的衣袖可以看出鲜血根本就没有止住一直往下留。
此刻白涟的面色更是发白,嘴唇一片白,整个人低声说着什么,她距离太远却听不到,说完那句话她都想进去房间找止血药。
但是对方根本不领情道:“你们给我后退。”
就连持刀的外门弟子他自己也没有意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意在吓吓对方,然后逃跑罢了,但是此刻对方的反应实在吓他一跳,视乎不带感情的眼神吓得他失手割了一下。
这小子更是不堪,只要他不扭动身体的话,伤口就不会加深,就不会出现刺入肉导致伤口加深的情况,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他也是意料不到,白苏和那个所谓的大哥听了他的话慢慢后退。
很好,现在情况完全受他控制,那么,他左右四下观察,酒吧里的人视乎从他劫持人的那一刻起已经跑光了,现在场上只剩下他的人以及对方三个,其中一个在自己手上。
那个撞到座椅躺在地上的那名同门伙伴已经站了起来,看起来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势,只是面部被撞的部位有些红肿。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而地上的那个被踩面的裸身大汉视乎被踩到眼睛,他痛苦的捂着眼睛嚎叫着,讲真,他到现在才注意到对方的嚎叫一直没有停,也就是说对方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
特别眼睛受创的话,说不定耽误了时间会影响,日后说不定不能用,也就是说耽误不得。
他想到一个计划,那就是交换人质。
他向他的同伴叫了声道:“你去扶起那个裸身同门。”
向后退的白苏二人听闻他这句话,望地上的人望去,持匕首的那个弟子望着所有人望过去,瞬间,他察觉自己说错话了,他完全可以让对方离开这里才叫人扶起他的同门,而此刻,所有人的精神都集中在地上的人身上。
也就是,白苏二人只要抓住他的同门,然后交换。
他完全可以先威胁白苏二人,然后等她们走远之后才施救,而不是现在施救,但是话一出口,就已经无法收回。
他的同门快步冲了过去,但是白苏二人更加近更加快,她们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只要控制对方同门就可以了,当下大哥直接冲了过去,一脚踢在地上的人身上,他的嚎叫声更加大了,伤势更加重。
也逼使得他的同门直接停了下来,因为对方的脚一直停在同门的脑门上,随时可以踏下。
匕首男向他的同门扬扬头道:“你过来。”说罢,他推着身前的白涟向前走,而白苏二人则控制着他的同门。匕首男的同门也拾起地上的长剑,白苏见状,直接冲往柜台,抽取剩余那一把的长剑。
没有人比匕首男更清楚现在的局势了,势均力敌?他也说不准,这个局势是他一手制作出来的,先前喝下的酒已经被紧张以及其他情绪压了下去,他没有喝酒后的头脑不清醒。
反而头脑在酒精的刺激下反而运转的更加快,视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而实际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既然对方如此看重这个小男孩的话,那么,今天,这个小男孩不能死,死了他们也就活不成了。
别的他不肯定,但是有一点他很能肯定,那就是这个小男孩一旦出事的话,那个女人,一定会冲上来拼命的,他的同门肯定会被那个人杀死,然后开始混战。
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对大家都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仅仅为了发泄***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去找金币买到他们所需的,没必要为了一时冲动惹下如此事情。
他的脑筋转的很快,乃至于他拉着白涟已经拖着同门到门口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事情,他身前的男孩似乎也平静下来,但是他知道,对方是失血过多了。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就好办了,他伸出右手道:“我们来交换人质,你们别冲动。”
但他的同门就不依了,扯了扯他的手,靠近他的耳边低声道:“不行啊,哥,现在情况怎么看都是掌握在你手上的啊,因为这个男孩的伤比较重,他们肯定会妥协的。”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哥,不如这样,走之前我们再作他们一笔钱,他们能开酒吧,那个柜台,肯定有很多钱,我们要不多,就要医药费,怎么样。”说罢,他的同门还伸手指了指柜台。
这一点他也深知,深知可以作对方一笔钱,但是他不敢,如若做的太过分的话,男孩还没死,对方就开始反扑,那他的同门就会身死,对方也会跟他们拼命,然后双方损失惨重。
他深知这一点,当下只能压下作一笔钱的欲望道:“不能这样。”
“为什么?!我们只是要回我们的医药费。”他的同门并没有压低声音,对方的指指点点以及这句话被白苏二人完全看了听了下去。
从对方的手指指以及说话来看,对方是想要钱,但是白苏又怎么会给,当下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的心里眼里只有白涟,此刻白涟的模样都让她急的快要哭出来,更别说其他,而且再说。
这家酒吧可不是她的,也不是她说了算,当下只好望向身边的大哥,期待他作主意。
大哥直接抽起地上的银桦宗外门弟子,锵的一声抽出白苏取到的长剑,架在对方身上,就像他们一样。
他一开始只是以为对方喝醉酒喝多酒了,借着酒疯做点坏事,然后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吓唬一下对方,以为对方只是闹着玩的,他也没有想到真的捅下去了,对方捅下去了。
他也知道坏事了,从一开始他和喝醉酒的几人打一架不就没事了,现在的局面,已经超出他的控制了。
而现在,对方得寸进尺,不仅要人质还要他的钱财,还真的以为他是吃素的?他这是有多久没有发火了。
而此刻解决方法倒是有,就看对方配合不配合了。
他有样学样,直接抽起人质,把武器架在对方身上,以表示自己的决心,如若对方真的厚颜无耻的得寸进尺的索要钱财的话,他会先杀这个人质,然后耗尽体内灵力冲过去,至于这个已经是下下之策了。
控制权在对方手上,对方要他们怎么做,他们就得怎么做。
不过,到最后,大不了。
鱼死网破。
看起来他是沉寂的太久了,现在什么人都敢打他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