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容色醉人,靠得极近,扯起的唇角惑人。她脸发冷,盯着不说话,一时间失语。撇开头。“逼我合作,这是为什么。”她问。
他很直白的说:“你有这种价值。”
“你的身份,你的……脸。”他冷着面容,冰冷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脸?”她冷笑声说:“比我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你可以去烟楼找找。指不定,能做个嫔妃。”
“夙淮,你现在的样子,真像。”夙淮黑了脸,他慢慢悠悠的说出口:“你的母亲,长公主。五岁时在南越见过,那个时候,你还未在世。”
“你认识?”
“不,是你的国舅记忆深刻。”
“你说的,是我的国舅?”她轻嘲:“我不认识。”她本就不认识,理所当然,毫不忌讳。
“若我说,你母亲的死,就是因为他呢。”他仔细端详她的脸,突然发现,人的情态,也是多的。怎么说呢,她现在的样子是一个被惹恼的猫。
风倾看夙淮,夙淮也抬眼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面容精致,似人非人,透明一样的肤色,脖颈的青筋脆弱不堪,血是不停止了一样,血流成柱,缓缓滑下他微微敞开的衣襟,流至锁骨。他的眸迷离,有一股天然形成的媚色揉碎溶入。
“你在看好戏吗?”
“唔,你可以这样觉得。”他的脸是艳的,是冷的,隐约着,还能看到收敛的狠戾。
他微微往下倾,不管不顾任他肆意的流淌。只是稍稍失去了一些许的血,他的肤色就比之前还要白上一分。
“夙淮,这个世界,只有死人不做选择。”
夙淮看罢,才发觉,他的眸开始涣散,眯起眼,问:“怎么?”“失血过多。”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抹去。他只是说:“回答。”“若没有呢。”
“你很清醒,不需要我的威胁。”风倾一点也不介意的让她看见他眼里的迷雾。有一种极冷的感觉。
“我知道,你只会动手。”她深吸一口气,说:“我答应,松开你的手,眼神清明点。我可不喜欢板上鱼肉。”“你现在的样子,和鱼肉有什么区别。”他浮上一丝笑,说出口的话气死人:“只不过瘦得是一颗枯稻,哪里都没有料。”他微微眯上眼,脖颈的伤口已经凝结了。而夙淮只想挣脱束缚,扎他千万次。
和一只狼讲道理,道理估摸着就得被吃了,一点都不剩。
只可惜,她不是狼。夙淮觉得这一次冒犯下一次一定要十倍阴一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夙淮只是一只板上一块料都没得的骨头。
风倾看了看,面无表情道:“要养养,脸上的肉太少,摸着不舒服。”
夙淮强笑道:“我是要给你摸的吗?”
风倾垂下眼,眼里冰冷。
“有意见?”
“不,我没意见。大爷你还是哪来的,哪里给我……回去吧。”夙淮笑容满面,险些把滚字说出口。
“那么,不忘记把自己养点肉。”
夙淮觉得自己今夜就已经被‘鱼肉’了一次。指尖上的似是还有那冰冷的温度,能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她用手摸了摸脸,他的血迹还在。恨得牙痒,就应该把他脸皮给扒下来,看到底是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