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淮只觉得逆着风奔跑舒服,能消去心中的燥热,还有,风倾残留的温度,那唇畔似染血一样妖冶,想着便觉得入痴。
夙淮也不清楚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觉得风倾刚刚的瞳眸成功的撩到了她,有这么一个时间她愣神了,大脑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配合。
猛地脑袋一疼,眼前闪过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被撞的人一个趔趄,轻笑了声,夙淮抚了抚额头,轻声说:“是我莽撞了,阁下无事否。”那人说:“无事,你倒是抬头看看我是谁。”夙淮抬头,那个人的容貌似曾相识,舒心耐看,没有刻薄张扬,他有一种舒心安静的静态,夙淮想起那日赭山,斜倚在树干上的男子,就是他。
“瑶光郡主跑得那么急作什么,可是有什么事,一时半会恍了心神?”夙淮有点不自在,说出口是不可能的,只好答曰:“没做什么。”然后她看着他问:“敢问阁下姓啥什么称呼?”闻人琉璃说:“闻人氏,结识便是朋友,唤我琉璃便可。”
我滴个娘乖乖,那日在眼皮子底下杀人岂不是被看见了,这不是在美男子眼前形象减分吗?夙淮冷汗涔涔,眨巴眨巴眼说:“原来是东昭太子,有缘有缘,既然这样唤我夙淮也行。”闻人琉璃笑说:“的确有缘,赭山这一遇,琉璃倒是觉得夙淮是个厉害人。”
完了,这还记得了。夙淮镇静道:“琉璃小兄弟,事情不是这样的。”闻人琉璃强忍着笑,说:“夙淮,我比你大两年。”夙淮扯开话题道:“原来才十八啊,你家太子妃可有人定?”闻人琉璃笑意淡淡,温柔的问:“夙淮想吗?”夙淮推开道:“不不,咱是朋友,就想知道可有人选没有。”
琉璃说:“暂无。”“怎么可能,你一副好容貌,好脾性。姑娘们难不成瞎了?”
闻人琉璃眼眸闪烁着亮光,一抹柔色在他面孔消匿,他轻轻的说:“夙淮,是我不想。”秋风乍起,一丝凉意,他束起的墨发,微微散乱,眼瞳黑白分明,深邃明亮,潋滟如波。夙淮摸了摸鼻子,道:“是我唐突了。”
闻人琉璃道:“无妨,御花园之大,花种是花种少的看不过来的。若是错过了,就有些惋惜。”夙淮说:“花生下来,本意不是要给人观赏。何来惋惜这一说。这花今年败了明年还有,明年没了,后年再看也不迟。”闻人琉璃深深地瞥了她一眼,终而嘴角浮上笑意,道:“也罢,但也别错过,但今年的话,倒是有别一风采。”
只是,明年还有的风景,还要有去年的人。
有些道理悟懂了些,倒也没那么重要了。
有人离开了这里,而有人还在原地看着。风倾手持着面具轻轻抚弄,伫在窗边,眸色深沉,刚才的一幕全收进眼底。墨言站在一旁默默无言,茶桌旁的软榻的余温已经消了,他站在那看了很久,也估算了很久。
风倾沉默了一会,墨言道:“殿下,皇上召你回都说是有重要的事。”风倾说:“问清什么事再考虑。”“皇上限令半个月回来。”风倾冷笑声:“哦?那老头子怕我恨不得躲我远点,怎么今天就有胆子。”
墨言继续道:“摄政王也在唤你回来。”
“罢了,他说了什么。”风倾走向软塌,淡淡的问。“摄政王问殿下何时娶……”墨言看着风倾阴沉的脸色便没有往下说了。想当初摄政王急于抱孙子便要一个丞相的女儿穿着暴露,躺在床上,顺便点上香。世子一进门就大发怒气,亲手砸碎了香炉,那个丞相的女儿当场被震怒的风倾吓晕过去。
那御花园,秋天也是一片姹紫嫣红,芬芳盎然,杂糅合成的芬芳迷了眼。夙淮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想吐。
“瑶光妹妹真是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