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终于颤巍巍的停住,凌琴晚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那里。
容王应该来接她了吧?
都到了容王府了,应该有炮竹吧!
凌琴晚自己都不知道,她因为太过紧张用力咬着的下唇渗出了一线细细的血丝。
“哦,来了啊。”陌生的声音响起,随后,听到了木门打开的声音,“抬进来吧。”
清晰的声音,木门开启的声响,都让凌琴晚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里绝对不是容王府的正门!
在空旷的大门口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声音!
“来来,注意脚下啊,抬进去!”喜娘的声音在轿子旁边响起,让凌琴晚的心凉了一半。
“等一下!”凌琴晚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出声。
“哎呦,姑娘呀。这新嫁娘上轿之后就不能说话的,你怎么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啊?”喜娘惊呼一声,抱怨道。
被喜娘这么一说,凌琴晚心里有些气恼,只是这点微不足道的气恼并没有妨碍凌琴晚继续说话。
“为什么容王不出来接亲?为什么没有爆竹喜乐?”凌琴晚努力的让自己平静的质问,可惜那微微发颤的声音泄露了她忐忑不安的心情。
喜娘诧异的问道:“怎么会有爆竹喜乐?”说完,又抱怨的埋怨着,“姑娘呀,你可说话了。这不合规矩的。”
“为什么没有?”凌琴晚锲而不舍的追问着,越是没有答案,她心里越是往不好的方向去猜。
而她猜到的那个答案,让她的心都快要沉到谷底了。
喜娘终于是被凌琴晚问得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侧妃进门怎么会有爆竹喜乐?”
侧……侧妃?
这两个字就好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将凌琴晚震得目瞪口呆,身体僵硬如石。
为什么会是侧妃?“行了,快抬进去。”喜娘听到花轿里终于没有了动静,赶忙的催促着轿夫,让他们赶快把花轿抬进去。
抬进去之后,她才好去交差领赏。
真是没有见过这样能折腾的新嫁娘,一点规矩都不懂。
“停下!”花轿内陡然的传来一阵变调的尖叫,凌琴晚大声的质问道:“为什么我会是侧妃?我是王妃,是容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是八抬大轿抬过来,我不是侧妃!”
喜娘眉头皱了起来,听听这不甘心的叫声,真是……
粗俗!
“你这不懂规矩的奴才,谁让你胡乱自作主张的?”凌琴晚气得猛地一掀轿子的帘布,怒气冲冲的呵斥道,“我要让容王打断你的狗腿!”
多年善良的形象毁于一旦。
喜娘脸色一变,她这当喜娘三十来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错,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喜娘。这次要不是看在尚书的面子她还不过来当凌琴晚的喜娘呢。
就算是尚书,跟她说话也没有这样的呵斥。
凌琴晚算个什么东西?
不就是一个尚书府庶女吗?
不过是容王的侧妃罢了,说是侧妃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名头的妾,跟丫鬟有什么区别?
看到凌琴晚伸手去抓她自己头上的喜帕,喜娘冷冷的警告道:“姑娘此时掀开喜帕是不想被抬入容王府了吗?”
“我、我……”凌琴晚手上的动作一顿,小手紧紧的抓着喜帕,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终于是颓然的将手放开,无力的垂下,哀声道,“我要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