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就没有夫君出门迎妾一说。”喜娘冷冰冰的说道。
“我要见容王!”凌琴晚的声音陡然拔高,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尖利的声音让侧门的众人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姑娘,我做喜娘三十来年了,还真没见过哪家的夫君出门迎娶小妾进门的。现在要么你就被抬进去,要么我就让轿夫抬你回去。”喜娘冷声说道。
凌琴晚有什么资格刚才如此的辱骂她?喜娘也是动了真怒,语气冷冰冰的,十分生硬。
凌琴晚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若是被抬回去那就是被人不要的小妾,日后她还怎么在众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权衡了半天的利弊,凌琴晚咬着牙放下了轿子的帘布,坐了回去。
她的选择让喜娘眼里闪过一抹鄙夷之色。
喜娘想归想,但是她的事情还是要做完的,手一抬吩咐着轿夫:“抬进去。”
感觉到轿子被抬起了一个起伏,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这是过了容王府侧门的门槛了。
她、日后就是容王的侧妃了,一个妾,一个跟她娘亲一样的没有身份地位的妾。
眼泪止都止不住,不停的往下淌。
凌琴晚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曾经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要娶她做王妃吗?
“晚儿,我一定会娶你做王妃的!我生生世世只爱晚儿一人!”
难道都是骗她的吗?
她怎么就从容王妃降为一个侧妃了?
一肚子的疑问都没有来给她解答,轿子已经停了下来。
喜娘过来,掀起了轿子的帘布,说道:“姑娘,下轿吧。”
凌琴晚手脚发软的走出轿子,脚下无力的一个踉跄,喜娘适时的扶住了她,尽责的扶着她进了房间。
“姑娘在这里稍候,容王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喜娘说完,退出了房间,她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完了。
房门一响,凌琴晚身体微微的一颤,好像是受到了惊吓。
屋里就只有她自己了吗?
凌琴晚突然的觉得有些冷,一种寒意从心底冒出,好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独坐空房的凌琴晚坐得身体都快要僵硬了,韩慕晨还没有现身。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以及蜡烛灯芯偶尔噼啪的轻响。
侧妃……没有喜娘百年好合的喜词祝福,没有交杯酒,没有太多的东西……
此时的清冷让凌琴晚响起她这么长时间欢欢喜喜准备的嫁妆,那怀揣着美好愿望的心情,还有那新嫁娘的期待。
她那时的隆重,此时看来是那么的讽刺。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好像是一个怨妇一般,才刚刚过门……她竟然跟怨妇挂上了钩,真是可笑。
通红的喜帕之下,是凌琴晚苦涩怨毒的脸,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怎么都收不住的泪水给冲花,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房门嘭的一下被粗暴的推开,哭泣的凌琴晚吓得一个哆嗦。
马上反应过来推门进来的人只能是容王府的主人容王韩慕晨,别人谁敢这么的开门。
明明是她最期盼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动静,凌琴晚的心里莫名的害怕,身体情不自禁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