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镜之国度】
我喜欢简陋科技时代的故事，在那些故事中，通过作者的描述，我想象着属于每个人物间不同的美丽。我在想，如果那些故事的作者生活在我们的世界里，他们是否还能够写下那些美好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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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证席被设计成圆弧的形状，有着一致面容的听证委员们分散在圆弧的各处，一道道忽明忽暗的光照射在他们严肃的脸庞上，让现场的氛围更加低沉。圆弧形的中央是虚拟屏幕，那上面显示的正是三天前发生在城北区林荫大街言墨曦会所处的一幕。
“各位，通过监控画面我们可以看到，辛缇警员是在当日下午的13：22分抵达事发现场的，他因为身份识别不符并没有通过身份扫描装置的授权，这与警方接到身份扫描装置报警的时间相吻合。可以看到，显示时间为13:30分的时候，巡逻的警车出现在了画面左侧。在发现火情后，现场的警员立刻联系了消防部门。13:42分，也就是在辛缇警员进入现场的20分钟后，消防部门赶到。经过十几分钟的扑救，火势得到控制，辛缇警员和言墨曦也在消防人员的带领下顺利走出失火现场。”
桑榆岛最高行政长官、刑侦部门负责人以及出现在事发现场的各当事人一一走进圆弧的包围中，回答着听证委员们的问题。刚刚首先发言的是狄嘉思，作为桑榆岛的最高行政长官，他是管辖言墨曦的直属负责人，这样的听证会自然是他无法缺席的场合。
“当时现场的情况如何？请为我们做一下详细介绍。”
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从听证席上传出，而回答他的人则是当时身在现场的消防负责人。
“在火势得到控制后，我们对现场进行了勘察，我们发现房内的火情预警装置曾遭到过人为的破坏。起火点位于厨房，在现场除了辛缇警员和言墨曦女士外，我们还找到了另一名女性的尸体，她当时被掩埋在坍塌的楼板下方。经过身份识别系统的验证，死者名叫伊雪，是言墨曦女士临时雇佣的家政人员。虽然屋内并没有安装监控装置，但根据辛缇警员身上的淤青以及现场的种种迹象，我们推测在火灾发生时，客厅一带极有可能发生过打斗。而且在起火点附近，我们还发现了未燃烧完毕的纸屑，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场火灾是一起人为的事故。”
听证席上一片哗然。人为事故，也就是说有人故意纵火，再加上火情预警装置被破坏……在座的每个人都开始揣测起了纵火者的身份。他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而辛缇又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一个尖锐的女声从这一片议论声中脱颖而出。
“警方当时知道这个情况吗？”
“是的，现场勘察结束后，消防部门第一时间将他们初步判断的结果告知给了我们当时在场的警员。根据现场警员的叙述，按照法定程序，他们准备将辛缇与言墨曦分别带离现场做笔录，就在经过路旁的一辆白色轿车时，辛缇突然打倒了两名警员，然后直接带言墨曦冲出了我们的封锁圈。”这次的答辩人换成了滕仕良，在他叙述时，虚拟屏幕显示出了整个事发经过。“各位请注意，就是画面左侧的白色甲壳虫，根据车辆中心的记录显示，这是登记在辛缇名下的车。考虑到言墨曦的人身安全，警方当时没有采取主动射击行为，而是选择进行跟踪并设路障堵截。嫌疑车辆在行驶到林荫大道东侧一点五公里时，强行转弯进入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我们的人在停车场除了找到那辆车以外，还发现了原本佩戴在言墨曦手腕上的定位手环。”
虚拟屏幕上又显示出了警方的记录仪所拍摄的内容，那辆随意被丢弃在地下停车场的白色甲壳虫以及本应佩戴在言墨曦手上的跟踪手环一一呈现在大家眼前。那个手环一看就是被人用外力强行扯断的，言墨曦作为一个佩戴者，又是女人，不具备这样的力量，所以“犯人”是谁，自然就不用滕仕良做过多的阐述了。
“桑榆岛根据手环最后显示的地点在第一时间联系了警方，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警方已经在超市、地下停车场和消防通道的出入口安排了可以识别辛缇以及言墨曦身份的警员值守，可直到超市停止营业，我们也没有发现与他们身份识别相关的任何信息。而且在我们调取的超市监控摄像里，同样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辛缇或者言墨曦的记录。”
在滕仕良结束发言后，听证席上又是一片哄乱。那家超市就像是一个分水岭，不论是警方的追踪还是中央信息部对辛缇这个身份的监控，在言墨曦与辛缇进入超市后就全部中断了，这是听证委员们最不能理解的情况——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世界里，在身份识别系统被普遍运用的时代，在监控摄像装置全面布控的今天，两个大活人居然凭空消失了，这在任何人听来都是无法接受的事。
“滕仕良先生，如果换作您在我们的位置，您会相信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的这种言论吗？”
“我不相信在现实生活中有人可以做到凭空消失，那只是在电视或者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事。辛缇和言墨曦绝对不是凭空消失，我坚信他们只是运用某种手段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识别。虽然截至到目前，我们仍不知道那个手段是什么，可一旦破解了它，找到那两个人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可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等你慢慢破解那个手段了！”这次响起的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而声音正来源于滕仕良直对的方向。“在监控全面布防、身份扫描装置被广泛运用的今天，我们居然连一个逃跑的嫌疑人都找不到，而且个嫌疑人的审讯日期已经对外公布了。届时，言墨曦的审讯一定会受到公众和媒体的关注，如果到了审讯日还是无法找到她，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不需要你的推测，也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们要听的是一个肯定的答复，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言墨曦？”
“很抱歉，这并不是刑侦部单一部门的事，它需要中央信息部和身份识别系统研究中心的协助，所以站在刑侦部负责人的立场上，这个确切的时间恕我无法告知。”面对这名听证委员提出的尖锐问题，滕仕良有条不紊地回答“但我个人认为，这些天的调查，专案组之所以毫无进展是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搞错了追踪的方向。”
“你说我们搞错了追踪的方向？”
“是的。自从施戈先生的事件发生后，言氏家族已经与言墨曦断绝了一切往来，所以她现在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孕妇。在座的各位，你们认为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以她一个人的能力可以隐藏多久？她既不是驾车逃离警方封锁范围的主犯，也不是强行取下追踪手环的人。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对方，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认为与其因为审讯日期的关系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言墨曦身上，不如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个真正的主使者身上！”
与听证席上反复出现的疑问和讨论不同，狄嘉思在自己的首轮发言结束后，基本就是保持缄默的状态，除非听证席上主动提起他的名字，他才会就某些言论根据自己的立场发表一下意见或看法。刚刚滕仕良的话，任谁都能听出来，他所针对的目标人是辛缇。狄嘉思无法揣测辛缇以前干过什么会让这位旧上司对他“念念不忘”，但就滕仕良的提案本身来说，狄嘉思是无法否定的。毕竟，监控摄像清晰地显示出来，两名警官分别带走他与言墨曦进行问询，就在他们经过那辆白色的甲壳虫时，是辛缇主动出手打倒这两名警员的。更糟糕的一点是，在打倒那两名警员后，他给了言墨曦一个提示性的手势，这就表示言墨曦是在他的指示下坐上那辆甲壳虫的。狄嘉思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所以在经过了两轮的简单讨论后，那个关于辛缇的决议才会以89:11的比例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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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证会结束时已经过了中午，狄嘉思在附近的餐馆随便打发了一顿午饭后就匆匆上路了。按照今天的日程规划，听证会结束后，他不用再返回桑榆岛，但是现在他的车也没有行驶在回家的方向上。大约两个小时后，狄嘉思的车子拐进了一栋独立的公寓楼里。把车子停稳后，他来到十二单元门前，在输入了单元密码后，一条红色的线扫过他的面部，电子女声响起：121304号住户·狄嘉思·欢迎回家。
大门打开，狄嘉思走了进去，在电梯内按下数字显示为13的按键。
这栋距离桑榆岛仅一百多公里的小公寓是狄嘉思名下的其中一处房产，他还有另一处位于市中心地带的房产，那里也是目前他的妻子和女儿居住的地方。由于市中心距离桑榆岛的路途较远，只有在休假日时他才会过去与妻儿团聚。平时比较忙的时候，他的日常起居一般都是在桑榆岛上进行的，只有在觉得岛上太憋闷，又不能走太远的情况下，狄嘉思才会选择来这里住上一晚。
现在想想，自从言墨曦入驻桑榆岛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嫌疑人景瑟从桑榆岛上失踪的时候。而今天狄嘉思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绝不仅仅是他觉得岛上的生活太闷，想换个环境那么简单。
敲门声响起后，1304号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在识别出狄嘉思的身份后，他让狄嘉思进了屋。
回自己家还像过关卡一样，恐怕也只有狄嘉思才会有这样的待遇了。他和那个中年男人来到客厅后，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对年轻男女。
“她呢？”狄嘉思上来就问，那个年轻的男人显然听懂了他的问题。
“她有点累，所以我让她去卧室休息了。”
狄嘉思点了点头，也坐到了沙发上，那个中年男人就靠在了他旁边的沙发扶手上。
“我刚从听证会现场回来，在你过去顶头上司的力争之下，你成功从一名警员变成了通缉犯。现在不论是谁只要以你的身份识别走出这间屋子，大批的警察就会立刻包围住他。”狄嘉思盯着面前的年轻男人说，即使这个男人的身份识别显示并非辛缇。
事情还要追溯到两天前，因为言墨曦和辛缇的失踪，刑侦部和桑榆岛都忙作一团。狄嘉思整整处理了一夜公务。在他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时，的确震惊无比，但转念一想，他觉得事情另有蹊跷，辛缇说不定正在想办法联系自己。想到这儿，即便一宿没合眼，狄嘉思还是在一大清早就驱车离开了桑榆岛。
到达自家车库，刚刚把车子倒进去，一男一女便来到狄嘉思的车前。身份识别无法显示，正当狄嘉思对这两个人的身份感到疑惑时，那个男性却告诉他，自己是辛缇，而那个女人就是言墨曦。
通过辛缇的叙述狄嘉思了解了事发的完整经过。那天在打倒两名警员后，辛缇和言墨曦迅速钻到甲壳虫里逃离了现场。身后追踪的警车开始络绎不绝起来，就在辛缇认为走投无路时，他身后的言墨曦开口了。
“你想甩掉那些警察吗？”
“废话，那不是当然的吗！”
“我有个办法，不过你可能要舍弃这辆车了。”
“……”
辛缇把油门踩到底，在经过林荫大道东侧一千五百米处的第二个路口时，言墨曦突然告诉他左拐。
“什么？”
“我说左转！”说罢，言墨曦直接从后面握住了辛缇的方向盘向左打轮。
速度没有降下来的急转弯使车子向左侧发生了严重的偏移，辛缇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车子的平衡，而他们身后原本直行的车辆在发现了这一情况后纷纷采取了紧急制动。即便已经冲进了超市地下停车库的入口，辛缇依稀可以听到路上传来的叫骂声。
追踪他们而来的警车自然无法做出这种危险的举动，索性他们看到辛缇驾驶甲壳虫冲进的是超市的地下停车场，这对他们来说无异于瓮中捉鳖，因此他们停留在原地耐心等待着交通指示灯的改变。
通过这种危险方式，辛缇和言墨曦争取到了一分钟的宝贵时间。车子冲破超市地下停车库入口拦截车辆用的横杆直接驶进地库，停在了监控死角的位置。
“拜托你让我转弯至少也要提前告诉我，刚才那样太危险了！”
“帮我把这个弄下来！”没有理会辛缇的话，言墨曦直接把手腕伸到前面，辛缇这才注意到她手上佩戴的定位手环。
“这是桑榆岛给监外执行嫌疑人佩戴的定位手环？”
“没有人在问你这是什么，如果你不想随时被人追踪的话就快点把这个给我弄下来！”
“……”
虽然不喜欢言墨曦命令式的口吻，但辛缇清楚地知道，她说的对，佩戴着定位手环就等于在告诉那些警察我在这里，快点来抓我啊~，他不可能让这种东西常伴左右。
被辛缇用力扯断的定位手环被他随意扔在脚下。紧接着，言墨曦将辛缇放在后车位应急用的衣服拿起来，自己换上了一件外套后，再把几件衣服扔到前面。
窗外隐隐传来了警车声，言墨曦更加急躁地催促起了辛缇。
“没时间了，快点换上它们！”
虽然不知道言墨曦的用意何在，辛缇还是按照她说的，迅速换好了衣服然后走到车外。换下来的衣服被言墨曦塞到了购物袋里，她提着购物袋从车里出来，然后自然而然地用左手挎住辛缇右手的手臂，就象是一对正准备去购物的情侣，当然这对情侣之间有些年龄差距也是不争的事实，但在这个年代里没人会在乎这些。
“什么？”辛缇显然不能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他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放松，假装和我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
此时此刻超市的地下停车场除了辛缇和言墨曦之外，还有其他一些人，所以当第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地冲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它。不一会儿，第二辆、第三辆警车也纷至沓来，车库的出入口被警方的人堵死，面对这种情况，众人开始议论起来，只有辛缇和言墨曦明白个中的原委。
准备进入或离开超市的人排起了队，一个个接受警方的检测。辛缇和言墨曦在地下车库通往超市的入口处排队，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打算假装逛一下超市，再由超市的正门离开。
辛缇识别出了前面那个警员的身份，他是自己在巡警部的同事，他不可能不认识自己，可自己却在他的眼皮底下顺利通过了检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后，辛缇问着身旁挎着自己手臂的人，直到那个人的脸映入眼帘，他才发现那个人的身份识别早已不是言墨曦。
原来，这就是夏安让他来找言墨曦的原因……
听到这里，狄嘉思猛的一踩刹车，把车停到路边。通过后视镜，他看了看坐在后排位置的言墨曦，又看向辛缇，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所以，就像你怀疑的那样，身份识别系统不是完美的，每个人的身份识别都是可以被更改的，而言墨曦就拥有改变它们的能力！？”
“是，所以我不能让她落入警方的手里。想想景瑟，他的失踪和昨天的火灾一样，绝对不是偶然，只可惜那个能解开所有疑问的人已经死了。”
“你指的是警方在现场发现的那具女性的尸体？”
辛缇点了点头，这让狄嘉思陷入了沉思。
“你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这样真的值得吗？”狄嘉思询问着辛缇，而辛缇的表情则给了他最好的答案。无奈之下，狄嘉思呼出一口气“你们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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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面积不算大的房子里，辛缇、狄嘉思、罗士德和夏安第一次聚到了一起。碍于目前辛缇身份的不便，向罗士德和夏安发出通知的都是狄嘉思。
“长话短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狄嘉思开门见山地问了辛缇，而这个问题也是在座的每个人都想知道答案的。
“我想先等维拉小姐那边的回复。”
“你是说维拉·扬——身份识别系统拟人化实体的监护人？”
辛缇点了点头。“虽然现在已经证实了有人可以改变自身或他人的身份识别，但我并没有办法证明发生在科斯莫公寓和东湖区这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所以这件事还必须向那个守卫，也就是维拉小姐的父亲求证。”
“可是以她上次的态度，我没有办法保证她一定会帮我们。”罗士德在一旁说。
“所以我想亲自去拜托她。”
“你？怎么可能！？刚刚狄嘉思不是说过了，你正在被通缉，现在你只要离开这栋房子就会立刻被警方包围！”
“你误会了，我说去拜见她并不是要以辛缇这个身份去拜见她。”
“你是想让言墨曦改变你的身份识别，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和她见面吗？”夏安已经猜到了辛缇的想法“这太危险了。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发生在言墨曦家里的火灾和桑榆岛上的嫌疑人失踪事件都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话，那也就是说那些人根本不会让身份识别系统存在漏洞这件事被泄露出去，一旦他们发现有人的存在会造成这个隐患，他们就会让那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以他人的身份识别去找维拉·扬，那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她不肯帮你怎么办？如果她把这件事向中央指令部报告你又打算怎么办！？”
在场的人里任谁都能看出来，夏安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辛缇当然明白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夏安说的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现在他必须也只能去冒这个险。
辛缇握着夏安的手，他发现夏安的手在颤抖，他努力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夏安，让夏安慢慢冷静下来。
“我知道那样做会有一定的风险，可是现在除了那样做以外，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说服维拉·扬跟我们合作，我们还有一定的胜算，可一直这么躲藏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虽然现在言墨曦改变了我的身份识别，让我暂时躲过了警方的通缉，可是以后呢？那些人会找上她和景瑟，他们迟早也会发现我的身份识别有问题，迟早也会找上我。所以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由我主动出击！”
辛缇的这番话的确奏效，他注意到夏安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刚刚冰凉的手现在也恢复了些许温度。
“不过你的话让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狄嘉思说“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每次有人的身份识别出现问题，那些人都可以最先知道？”
狄嘉思的话让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那些人发现身份识别被更改的速度甚至比中央指令部接到身份识别消失报告的速度还要快。
“难道是那个莲藕色头发的女孩儿……”
罗士德轻声呢喃的话语传递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身份识别系统的拟人化实体可能不止有一个！刚刚狄嘉思的话提醒了我，维拉·扬监管着一个拟人化实体，还有一个在别的地方！”
所有人听到罗士德的话都是一惊。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辛缇问。
“还记得上次我和维拉见面吗？当时维拉正在一家名叫天上掉馅饼的快餐店里，她邻桌的人在谈论一件怪事。他们说之前有一对年轻的男女去过那家店，其中那个女孩可以识别店里所有人的身份。维拉问起了那个女孩的特征，在知道了那个女孩有一头莲藕色的头发时，她的表情变得不太对劲。”
“可以识别所有人的身份吗？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除非……”辛缇低头思索着，而他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除非那个女孩也是身份识别系统的拟人化实体！而且她的外在特征应该与维拉监管的那个拟人化实体非常相似，所以维拉的表情才会变得不太对劲，因为她也在怀疑，身份识别系统的拟人化实体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
为什么那些人会在第一时间得知身份识别被篡改的消息，为什么他们总是会准确地出现在被更改身份识别信息的人的身边，在这样一番解释过后，所有的问题似乎都找到了最佳的答案。
“看来这件事，真的只有亲自去向维拉·扬小姐求实了。”卧室的门被打开，房间里突然响起了言墨曦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