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公孙子阳几人走出船舱,谨古湘望着他们柔柔一笑,随即昏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无一丝血色。青玉书大惊,抱起她运用轻功,直奔王府,将在场的几人全然遗忘。
公孙子阳几人互看一眼,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各回各府。当然,并没有忘记带上谨南辞这个伤员。
而青玉书抱着谨古湘回到王府内,并未理会下人、管家的诧异询问,而是大步走回厢房,将谨古湘平放在床上后,吩咐下人进宫。“来人!速拿上本王的腰牌!去请太医院院首来给王妃问诊!”
听罢,管家急忙出府,直奔皇宫。在府内服侍多年,长点儿眼力的都知道王妃是被王爷捧在心尖上宠着护着的人物。若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给本王权利追查刺杀者来历!湘儿若有不测,定以其九族谢罪!”他一声怒吼,暗处的影卫,明处的府卫、侍卫纷纷出动。一时间,洛阳城内气氛紧张,人人都似行走在刀尖上般,步步惊心。
皇宫内,听闻摄政王妃遇刺昏迷不醒的小皇帝则是在第一时间便赐下金银珠宝与一纸通缉令来抚平摄政王的怒火。
上书房内,年仅十三的小皇帝青子诚把玩着手上的玉玺,眸中盛满了阴鸷的光芒。他坐在书桌后的龙椅上,用余光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影卫,缓缓开了金口。“做的不错,朕许你后代王爵之位。就是不知你何时能产出真的黄书了?”
闻言,影卫微微抬头,狭长的眸子中满是阴寒。“还望陛下再等上三月,三月后的秋狩,吾等必让摄政王埋骨于刀剑之下!”听罢,青子诚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让影卫退下。
“皇叔啊皇叔,朕这三年来的昏庸无道不知您满意吗?朕,不愿再做傀儡了!”猛然将玉玺放下,青子诚年幼的面庞上是浓厚的杀意。
摄政王府内,诊断完的柳太医刚走出厢房便被青玉书拦了下来。
“湘儿如何了?她怎会无故昏倒?!”此等厮杀场面她见的也不少啊!最后一句青玉书未说,但俊朗的面容上早已布满浓厚的急切。柳太医微愣了愣便跪了下来,低头回到。“王妃她...脉象略有停顿,又时而急促,如此可观,王妃应是中毒了。”
话音刚落,便听闻屋内谨古湘一声痛呼。青玉书疾步进屋,只见一名黑衣女子单膝跪于谨古湘床头,一只血红色的小虫子在谨古湘的手臂上爬动。见状,青玉书拔出腰间宝剑便欲上前,却被女子呵止。
“请王爷止步。吾乃谨家第一谨卫,奉家主之命在湘姑娘危难时护其性命。王爷请放心,湘姑娘不会有事,请王爷先行离去。”扬手朝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谨一的动作毫无敬意,甚至还有些怒意。
闻言,青玉书却是并未离去,并且出声询问。“既如此,那只血色小虫是何物?”
听罢,谨一露出一个似讽非讽的笑容,丹凤眼里是彻骨的寒意“不愧是摄政王,连苗疆噬毒蛊都未有所闻,也难怪能将家主最宠爱的湘姑娘保护成如今的模样了。”
闻言,青玉书却并未反驳,反而是将剑收回剑鞘中,转身带着早已呆住的柳太医走出房门。“谨家,果然比本王所想的强大太多,也难怪...”也难怪他们当初断定我守护不了湘儿了。
院中,迎着骄阳,他如是叹到,满是无奈。
“王爷,若王妃无碍,老臣便退下了。”拱手向青玉书行礼,柳太医亦知自己的存在有些不合时宜。青玉书点头应允,下一刻便让侍从更衣备马,向皇宫疾驰而去。小皇帝...应当是又不安分了吧。啧...麻烦。
而厢房内,谨一看着谨古湘苍白的面容,却是无奈一叹。“湘姑娘、湘小姐...何必呢?跟着他受此等苦楚,若他以后荣登帝位,必是少不了三宫六院的。您岂不是委屈了自己么?倒不如当初选择了那江南沈家啊。”
与初始的昏迷不同,谨古湘却是睁开了双眸,平静的眸光中是对疼痛的隐忍。“本姑娘是会让他纳妃的人么?他能纳,我自有手段让她们消失无踪。谨家人,最不能容忍就是背叛了啊...”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谨一无奈,却是认同的。谨家人,从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就等三个月后了。到那时,一切都会见分晓。”她复又闭上了眼,恬静的睡容与已爬至手臂上的血色小虫形成了一幅诡异至极的画面。
宫内,通传小太监跪在地板上,胆战心惊的看向青子诚禀报。“皇上,摄政王已进宫,您...可是换一身衣裳?”余光快速地看了他一眼,不,应该是她身上的梅红色宫裙,小太监苦了脸。
“罢了。皇叔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朕。都给朕退下!朕要同皇叔好好谈谈。”执起玉梳将满头青丝梳成少女的发髻,一只琉璃步摇在青子诚稚嫩却又成熟的面容下亦失去了应有的光彩。宫女与太监纷纷退下,徒留她一人在寝宫内梳发,上妆。
片刻后,青玉书推开殿门走进去,看见坐在梳妆台前的少女时,静默了片刻后抬步上前。“既知自己是女儿身还如此肆无忌惮。你可是不将这条命放在眼里了。”
闻言,青子诚淡笑,悠然抬手抚平衣摆处的皱痕,轻声开口。“朕自小便被当做男儿养,从未碰过这些女装。如今朕乃九五之尊,却依旧不可随性一回么?朕的好皇叔”
听罢,青玉书眸光微敛言道。“陛下乃九五之尊,更应注重一言一行,若被群臣抓到把柄,后果...不堪设想。”言罢,转身离去。
青子诚愣住,目光怔然,片刻后幽幽低笑。“不堪设想么...真是,道貌岸然呢。”
谨家内,收到谨二乔传回的消息,谨青衣步入林中竹楼,面露难色,犹豫不决。谨幽篁轻笑,淡淡开口。“青衣,你的心乱了。”
听罢,谨青衣拱手言道:“方才,谨二乔传回消息。数日前,摄政王与王妃遭遇刺杀,王妃中毒昏迷不醒。家主,这...要如何处置?”
闻言,谨幽篁并未慌乱,却是仔细聆听着楼外风吹动着林间铃铛的声音。“无碍,她在湘儿身边呢。我们如今要做的,便是准备掀起三月后的动荡。”
想来南辞应把信交给湘儿了吧。也不知她是否会怪我,隐瞒了她三年的真相,让她在洛阳生活了三年而不得见任何一个谨家人。
“青衣,让谨幻湮带上谨喻去魂谷找老鬼二人。幻湮他...直到掩埋多年的真相。通知二乔,倚枝苑买买所有关于洛阳的消息。告诉目瓷,三日一次,刺杀朝中军事大臣但不得伤及性命。这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