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处理完手中的事务,段鹏这才在夜幕时分“姗姗而迟”的赶到了贾玉珍等人的新宅。
“爹,娘!”在府中下人的引领之下,一进“自家”客屋的段鹏第一眼就看到了“异世”的“父母”。平心而论,段鹏也是个“感性之人”,这些年来,段震夫妇对待他“自己”的态度,他是看在眼里的,经过了这些年来的磨合,他也从内心上去接纳了这夫妇二人,打心底里把他们看成是自己的“真正”父母一般。
“鹏儿!”宁氏原本是坐在椅子之上的,听闻“儿子”的这般呼唤,她再也忍不住了,没有丝毫的顾及,起身,快步的冲到儿子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摇晃着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个天了,连个信都没有!要不是保山的陈知府,娘都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她说着说着,眼泪不禁刷刷的落了下来。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段鹏笑着回答道,但在他心里,还是感到很温馨的,这“亲情”,是无法割断的。
“好了,鹏儿也忙了一天了,你就让他坐下来说吧。”稳重的段震说话自然没有那般的“细腻”。
“是,是,来,来,先坐下再说。”宁氏登时醒悟了过来,她擦拭了下眼睛,连忙招呼道。
而段鹏还是没有停歇下来,他分别来到程海夫妇跟前,恭恭敬敬的行礼称呼道:“爹,娘!”
“好!好!坐下再说吧。”周氏笑眯眯的说着,眼前的这位“指腹为婚”的女婿,已经用行动证实了他们当年的“明智之举”了。
“还有呢?!”宁氏见段鹏似乎有坐下之意了,她连忙小声的说道。
“知道,孩儿知道的。”段鹏这么说着,转身面对着雅婧,玩笑般的说道:“掌柜的,你那里还有没有免费的酒席吃啊。”
只这么一句,把雅婧说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在帮着他“操持”着钱铺家务,更是照料了段鹏父母和家人,不说劳力,劳心至少是多多了的。
看着雅婧这般模样,段鹏似乎有些慌了手脚,他赶紧补充道:“你送来的衣裳,鞋,我都一直穿着的呢,只是少了点,我穿鞋太费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雅婧从他进门起,一眼就认出了他身上的那套衣裳和鞋子,都是自己亲手缝制的,虽说有些破旧了,但洗的还是干干净净的,可以看出是经常穿的。
“嗯,以后我多做些就是。”雅婧说着,立刻从其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来,轻声的吩咐道:“珊珊,你爹回来了。”
小女孩约摸两岁左右,死命的躲在雅婧身后,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这“陌生”之人,似乎很是胆怵,她有些认生。
“珊珊,到爹这里来。”段鹏蹲下了身子,双手一拍,召唤着小女孩。
可他越是这样,小女孩倒越是害怕,没几下子,就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嘴里还喊叫着,“大娘!大娘!。。。。。。”
雅婧见状,俯身抱起了孩子,用一种歉意的语调对着段鹏道:“孩子太小,有些认生,等熟悉了就好了。”
段鹏有些尴尬,他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而是冲着雅婧身后的杨琇儿喊了句,“琇儿!”
这一下可把杨琇儿吓坏了,作为一个小户人家,她可是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所嫁之人居然成了云南最高的官长,“大人!不!不!相公。”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脸红了起来,也龟缩在了雅婧身后,不肯再站到前面来了。
“好了,现在一家团团圆圆了,想必段大人您也饿了,府内安排了一顿便饭,都是自家人在。”此时,贾玉珍不失时机的插话进来了。
“对!对!先吃饭再说!”一直沉浸在这种喜悦之情中的程海,也赞成这般。
于是,众人在一片喜悦之中,来到了府中的膳食之地,而在这里,虽然只摆了几张桌子,但“鸿运钱铺”的主事之人,像贾廷安,贾廷贯,陈少东等人,均已悉数在此等候多时了。
见段鹏等人进来,连忙与“相识”之人打这招呼,极尽客套之话。
这顿晚宴,由于都是自家之人,故而段鹏放的很开,频频的举杯,而“鸿运钱铺”里的主事之人,也“毫不示弱”的“争先恐后”敬酒,这么一来二去,到了最后,段鹏已经感到了不胜酒力,连走路都有些飘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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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酒意逐渐的退去,段鹏躺在一张床上开始酒醒来了,按照他过去的经验,一般酒醒后都会感到口渴,而需要大量的水来补充。可他刚想这么一动,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正枕着一个女人,此时已是深夜,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灯光。
不仅如此,稍稍挪动下身子,段鹏发现自己及身边的女人均是赤身的,不由得让他大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沉默了一阵后,段鹏的身体开始逐渐的恢复,他能感觉到身边这个女人的秀发很长很长,缠绕在他的胸口和胳膊之上,均匀的长发如同缎子般的柔顺,不仅如此,这女人的身体还散发着一种异样的香味,让人有些不能自持。
慢慢的,他的身体开始僵硬,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反应了。而此时,这女人似乎也觉察到了段鹏的酒醒,开始用手轻抚住他的身子,这一下子就把一缕秀发“带”到了他的鼻子下。
这种带着体味的“缕缕”清香,一下子就刺激了他,使他不由得紧紧的搂紧了怀中的这个女人。
“女人”也意识到了段鹏的反应,她开始轻轻的扭转身子,以期能“贴”得更近些。
最终导致了俩人的“合二为一”!
“女人”很主动,也很有技巧,许多动作都是段鹏闻所未闻的,整个夜间多次调动了他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凌晨,俩人这才精疲力尽的昏昏睡去。
翌日天亮,当段鹏再次醒来之时,身边已空无一人了。
“这不是见鬼了吧?”段鹏这么说着,并马上掀开被子,“清香”依然在,只是连一根秀发都没有留下,直到这时,段鹏方才想起,整个过程之中,俩人均未说过一句话,他甚至在黑暗中看不出这女人是谁。
他有些不死心,昨夜的缠绵有些让人欲罢不能,匆匆更衣后,他马上推门而出,在院子外面,正站了几位放哨的亲兵。
“你们自昨晚起一直在这吗?”段鹏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大人的话,我们是第二班了,先前的人已经休息去了。”
“昨晚有人进来过吗?”
闻听段鹏这话,这几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滞了一下连忙回报道:“大人,自昨晚我们兄弟把您扶进屋后,再没有任何人来过了,这里是我们亲兵队看护的,外院是由“鸿运钱铺”里的护卫重兵看守的,绝无可能有人再进入的。”一个亲兵回答道。
“哦。”段鹏似乎有些遗憾,但在他心中,却无比的狐疑,“这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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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上午,段鹏在其简陋的巡抚衙门里亲自召见了贾玉珍和贾方成姐弟俩。
“鹏哥!段大人!”一进会客室的贾家姐弟俩立刻行礼道。
“来!来!坐这!”段鹏热情的招呼着,并把他们拉到了一张小茶几的两边坐下。
“这次请你们俩姐弟来,主要是有些公务想与你们通个气,主要是看你们的意思,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的。”段鹏的话说的很勉强。
但贾玉珍已经预感到了“好事”,她微笑的说道:“请段大人明示!”
“那好,我就直说了,先说方成这里吧。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准备重开“转运盐使司”了,但具体该怎么个动作法,确实也让我颇费脑子的。”段鹏试探着说道。
可他这话一出,俩姐弟马上意识到跟他们有关了,尤其是贾方成,几乎是竖起耳朵在听了。
“我准备把“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合成一个“盐业司”,专门监管盐矿的生产和运转,但并不具体去管怎样开挖和转运,只是监督能让各地的百姓能有稳定的平价盐吃,而这个活计,我打算交给方成去做。一来你们贾家本身就是采矿的,又有马帮,这应该算是轻车熟路了。”段鹏笑呵呵的说道。
“鹏哥!”贾方成的脸似乎有些涨红了,他很明白段鹏的这番苦心,是实实在在的照顾了贾家的。
“方成啊。”段鹏摆了摆手,继续道:“这事责任重大,牵涉到我云南百姓的是日常生活,你得上心才是,既要考虑到这些盐矿的利益,又得让衙门的“开支”有保障,还得照顾到百姓的实际购盐能力。”
“鹏哥,我一定做好此事。”贾方成从此事上看到了段鹏的那种“关切”,他信誓旦旦道。
“当然,以你方成的能力,干这事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在这里,我也可以给你个承诺,今后你如果还想继续干,那你就继续做下去,如果不愿再做了,可以再回我这里,今后你的担子还会很重的。”段鹏习惯如此说话了的。
“鹏哥,我听你的!要我怎样就怎样,姐,你说是不是?”贾方成说着并扭头转向贾玉珍。
而此时的贾玉珍,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昏了头脑,有些呆滞的坐在那里,而没有任何的反应。
“姐,你说是不是?”贾方成急忙大声说道,这种情形之下,可不能失礼的。
“哦,是的,是的!”醒悟过来的贾玉珍连忙应承着。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要钱文理给各衙门发公函去。嗯,夫人,下面的事就要牵涉到你们钱铺的事了。”段鹏这么说着,并看了一眼贾玉珍。
“大人请讲!”贾玉珍开始正色道,她从刚才自家弟弟的事上,感觉到了钱铺的“前景”。
“我打算让你们“鸿运钱铺”和李家的“宝源钱庄”合成一家,按各自出资来算利润分钱,但得由你去掌管,今后你要逐步的把钱铺分成两大块,一块专门用于商家贸易往来,一家用于农家。”段鹏似乎在小声的说道。
“这。。。。。。”贾玉珍开始有些不解,但以她的精明转眼就明白了段鹏的意图,“李家钱多,赢在收益;而贾家的盐商等人,赢在掌管,各得其所!”于是,她说道:“行!就照大人您的意思做,在这里,玉珍代表我们腾冲卫的那些商家及我们贾家,谢过您了。”
“谢?夫人,您这话可就说过了,得罚你才是了,等段兴他们回来了,你得亲自下厨给我们烧点小菜才行了,哈哈哈哈。”段鹏打趣的说道。
“这没问题!我们一言为定!等段总兵回到昆明城,我一定款待大家!”贾玉珍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