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玉手捧起桌上的茶杯,浅酌,那妩媚的红唇此刻在夕阳的照射下却更加妖娆,继而放下茶杯,一脸好奇的望着门口立着的两人,她一脸好奇的笑,刚才自己说,女子只能忠于夫君什么的,才说的那个色狼出去准备嫁娶事宜,给自己留了时间,安心的等待环儿带了救兵而来,只是,他的姬妾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呵,好玩。
苏卿一脸崇拜,她开始很欣赏她,不凡的举止,外加淡定的态度,真真的是倾国倾城的绝色。
宁浩初却笑了,好像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红衣女子脸上的表情,闪过震惊、羡慕、嫉妒、害怕种种,看到这些,屋里的女子假装不解的眨眨眼。
“姐姐,我们回去吧。”旁边的小兔挽住了红衣女子的胳膊,她知道的,从开始的举动她便看出来了,此种气度,此种绝色,不管她是谁,她们都斗不过她。
“滚。”红色的指印很突然的印上了小兔秀丽的脸庞,红衣女子脸色阴晴不定,此听到同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语,瞬间便恼羞成怒了,是呢,本来只是来给她以颜色看的,但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所有的骄傲,姿色加身材加举止和她相比却只是像个村姑。那么,她的所有都要拱手相让与一个外人么?她堂堂御史大夫的女儿何曾受过这种屈辱,这种种愤怒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热烈的烧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不是温暖,而是灼痛。
“姐姐…”小兔抚着传来灼痛的脸,眼含热泪,甚是委屈的望着红衣女子,见她并不看自己,于是很乖的退了出去,至此,仁至义尽,她还要给自己找麻烦,恕不奉陪了噢。
苏卿看着小兔,觉得她挺可怜,可是在小兔背对红衣女子时,苏卿明显看到了她眼角的笑意,那么阴狠,像在算计着什么。
苏卿心中一阵不舒服,为什么,被揍了,会笑的像得逞的狐狸一样:“她,为什么笑?”
“女人之间的斗争。”宁浩初压低了声音,但眼睛还是盯着屋里笑的一脸开心的女子,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红衣女子对自己怎么样。
苏卿想了想,还是不明白,明明是欺压才对。
就在苏卿发呆的一瞬,红衣女子拔下发间的钗,像“茶儿”扑了过去,她要毁了那张脸,她要除了这个祸害,看她还敢不敢在她面前笑得那么勾人魂魄。
看着红衣女子突然扑了过去,宁浩初突然觉得心头一紧,刚要出手却见一条粉色的鞭子从“茶儿”的袖子里如灵蛇般跃出,轻盈的缠住了一张园凳,玉手一收,圆凳瞬间便横在了扑过来的红衣女子的脚下,此刻红衣女子想要收住身子,却是来不及,只能很狼狈的在圆凳的阻碍下摔的五体投地。
“扑哧…”“茶儿”捂着唇浅笑:“国舅夫人何必行此大礼,小女子愧不敢当。”她猜测,敢在国舅府这么嚣张这么跋扈的女子应该不多,除了纳兰齐的正妻莫婉娇。
看到危险解除,宁浩初突然找回理智,又隐入草丛,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更是冲动。
红衣女子的眼睛此刻神红的骇人,双手手掌皆蹭破了皮,她强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拐一拐的走向“茶儿”。
“我杀了你。”莫婉娇握紧了手中的钗子,如果刚才只是想毁她容,那么现在,她只想杀了她,为报这一“拜”之仇,指甲已经扣到了肉里,可是这点痛又算什么,都有人大张旗鼓的上她家勾引她夫君,夺走她的家!
只是,在她还未刺向她时,她却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梨花带雨的趴在她脚边哀求:“国舅夫人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无奈。”
苏卿的表情亮了,瞪得大大的眼睛,张的大大的嘴,一脸的疑惑。
而宁浩初却皱了皱眉,因为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向这边走来,好多人,很明显,在国舅府能带这么多人的,也只有国舅了,想必她也听到了。
“贱人,休想!”显然,红衣女人和苏卿想的一样,“茶儿”刚才是一时嘴硬,现在懂的害怕了,可是晚了。
“咯咯...”手毫不留情的刺下去,她嘴角溢出开心的笑,谁也别想抢走她的东西。
尖锐的发钗一点点逼近那漂亮的脸庞,苏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掐着宁浩初的胳膊,只是宁浩初此时亦一样紧张,像没有察觉一样。
莫婉娇此时更是兴奋,她狰狞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她此刻望着“茶儿”白净的脸,恨不得手中的钗子是一把刀,将她分尸。
而“茶儿”的脸上,却突然显现出悲伤的神色,仔细研究,她的眼睛里居然全是怜悯,对莫婉娇的怜悯,继而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她那是什么神色,可怜么?莫婉娇瞬间想起来很多事,第一次看到杀人时的震撼和害怕,自己真的要杀人么?自己曾经也是那么胆小的孩子呢。
不过好像收不住了,三寸、两寸、一寸…
莫婉娇木然的闭上了眼睛,不过过了好半天,都没有鲜血喷溅的声音。
睁开眼睛,却见那个被称为自己的丈夫的人,横在自己手下的他的手臂,忽然很庆幸亦很开心。
“你在干什么?”愤怒的眼神,几欲喷火,自己花了不少心思带回来的美女,她在干什么?
局面突然逆转。
她有些木然的看着,貌似刚从钗子下逃生的是她,再看到纳兰齐身旁显得畏畏缩缩的小兔,她似乎明白了刚才“茶儿”眼中的怜悯。
只是苏卿到时被这一大堆人吓了一大跳,要是被抓到怎么办呐。
“妒妇!我本以为御史大夫的女儿知书达理,怎料是个心肠恶毒的妒妇!亏得嫣儿来通知我,不然茶儿就枉死你手了!”他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她口水四溅。
“没事儿吧?”他很是温柔的扶起了地上的茶儿。
莫婉娇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了,从十五岁到二十四,儿子都六岁了,此刻才发现这个男人那么陌生,那么为了他而不顾身份那些事,值得么?
“给我带下去,家法伺候!”他依旧怒目圆瞪,身后的侍卫被吓了一跳,但跟在他身边却也是无奈之举。
此时的小兔,哦,不对,是嫣儿躲在一边,泫然欲泣:“姐姐,嫣儿只是怕你做了错事才…”
莫婉娇忽然懂了下午她为什么跑到自己院子里诉委屈是为什么了,安静的笑着被侍卫带了出去,仿若看透了所有事一般。嫣儿倒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曾经那么骄纵的御史大夫的千金,如今要被杖责,却这么安静了,她觉得后背有点发麻。
此刻再看吓坏了的茶儿,她却缩在一角,像吓坏了一样,嘴里不住大喊:“不要打我…”
嫣儿讨好的过去想扶起她,她却像被针刺了一样:“你走开你走开…”
嫣儿有点莫名其妙,自己从一开始便是一副柔弱像,她怎么会对自己这样?
“茶儿姑娘莫怕,姐姐已经不会再杀你了。”她脸上又是那一贯不变的温柔的笑。
只是,她忘了她刚才看到茶儿时的结论,这个女人,她惹不起,她看见茶儿在纳兰齐看不到的角度对自己嫣然一笑,然后眼泪便如决堤湖水滚滚而下:“胡说,刚才掐我的是你。”伸出胳膊,上边一片乌青,。
看见茶儿胳膊上的淤青,嫣儿突然就傻了,因为她想不通这又是怎么回事。而纳兰齐倏尔又暴跳如雷,连忙让侍卫又把嫣儿拖了出去,还未过门就出现此等大事,换哪个女子都会望而生却,他现在极度害怕到手的鸭子又飞了。
于是种种讨好种种甜言蜜语像漫天箭雨像茶儿扑来,只是,他低估了她的免疫力,她就缩在角落低低的啜泣。
苏卿在草丛里看的目瞪口呆,因为她从来没看到有人碰到过茶儿,胳膊怎么就青了?
宁浩初暗自叹息,好厉害的女子,想利用她,要先想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吧。
但越是有毒的东西,越吸引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