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现在是人类无法解释、而又最经常发生的一件事。有人说梦是记忆碎片的拼凑,会拼成什么样子完全是随机的,比如包子这次的梦,他可以用他从未有的记忆拼凑出这种梦吗?我对包子是非常熟悉的,他绝无可能事先认识‘绝舞’,更不要说什么白雪皑皑的雪山,他压根这辈子就没有去过。
还有一种说法:梦是脑电波彼此交流的产物,当两个人的脑电波的波长、频率处在吻合的情况下,就可以交流,这种交流必须处在无意识状态下,因为人清醒时,意识会启动自动防护机制,阻绝外界脑电波来影响正常的思维。这种说法似乎可以解释包子梦里为什么会有‘绝舞’的事,但科学上还没有相关的证据来证实这种说法。
“你说她是不是有能力把梦嵌入到包子的梦里?”当我们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讨论时,朱凯提出一个大胆、离奇的想法。
“你这说法够新颖的,你不如说她是个‘超能力者’?”我对朱凯的说法不置可否。
“我说如果是,会怎样?”朱凯继续追问道。
“我不做这种假设,太科幻了。”我摊摊手说道。
“我们能不能找她问问?”朱凯说道。
包子听完一拍大腿,马上附和:“对啊,我们找她问问去。”
“问问可以,可你们她在哪里吗?”我对着包子问道,“这几天,还有看到她还来跳舞吗?”。
“没有,自从我们被弄晕之后,我再也没有在阳台上看到过她,当然我睡着的时间我不知道。”
“那这人海茫茫的,我们哪里找?”
我想了想,说:“现在才三点多,她的出现时间最早也是九点多,如果现在过去湖边是空等……但我们可以找找我们之前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那天昏迷醒来后,走得匆忙,很多细节都没查看,我要回去好好看看,但毕竟事情过去了好几天,我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那就一起去吧,睡了两天,我也该活动活动了。”包子在把事情和盘托出后,心情好了许多,状态似乎又回来了。
因为就在对面湖岸,我们决定绕湖步行过去。
南方的冬天,特别是初冬,花草树木不会马上枯萎凋谢。堤岸上还有的是垂柳青青、绿草依依,青绿色的湖水微波涟漪,反射着荡荡阳光。由于天气的持续转凉,湖边公园活动的人少了点,但护栏内的一丛丛三角梅却不惧时节,毅然开放着。
“算起来已经第六天了,什么痕迹也都没了吧……”在我们昏迷过的大树下,朱凯如此地说道。
我真的有点后悔没早来,这么长时间,有线索也都可能被破坏掉了。我转头看着湖面,观察着风向和水流的轨迹。朱凯看到我一动不动,说:“山哥,看什么了,湖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听到他问就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在湖边跳舞?”
“不是跳舞,是转圈。”朱凯立刻纠正我。
“好啦,是转圈,她是为什么?”
“为什么……湖边空气很好?还是周围气氛比较好?”朱凯反问道,但都觉得问的很没有底气。
“气氛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跟你说,这里秋冬季盛行西北风,特别是那晚又是冷锋过境的第一天,所以我很有理由怀疑砸晕我们俩个的是一股气旋。”
“气旋?!你们之前不是说白色光球吗?”
“那只是我们昏迷前大脑的感觉,实际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
“那这……瞬间能砸晕人的气旋是怎么生出来的?”
“你看这湖是个内湖,也就是个闭环,湖水平时不流动,但如果有强对流天气,它还是会运动的,而且应该是围绕着湖心做环形运动,如果刚好一股冷锋到达,它有一定的机率变成一股强气旋。”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朱凯理解能力很强,而且擅长举一反三,“这跟‘龙吸水’形成的原理差不多。”
在我们讨论气旋的时候,包子一直都在远处的草丛中不停地找着,此时他好像找到了些什么,跑了过来。
“有什么发现?”我问道。
“你们看……”包子两手各拿着一个蝴蝶结,左手是红色的,右手是紫色的。
“这是什么?”朱凯拿过来,“不会是哪个小孩子丢在这里的吧!”
“给我看下,”看到这蝴蝶结,我觉得莫名有点眼熟,于是从朱凯手上接过来,“这红色的我认得,是‘绝舞’绑在头上的。”
“果然是过目不忘的‘柳山’,我第一次还没有印象,但是我在梦里看过它无数次,才对它印象深刻。”
“你在哪里发现的?”我对着包子问道。
“混在一堆枯叶和杂草中,没特别留心很难找到。”
“这蝴蝶结到处都有卖,你们凭什么说它就是‘绝舞’头上的?”朱凯仍有怀疑。
我翻了翻两个蝴蝶结,说道:“这不是普通的,你看,它做工非常精致,所用的线材质、染料都很高级,所以在野外即使风吹日晒雨淋也不会怎么褪色。我以前在云南看到过这种材质,它们通常都是少数民族用来缝制随身饰品的,在我们这并不常见。”
“这两个我不是在一处发现的,紫色那个是在靠马路边灌木丛里发现的。”
“就属于你眼尖,一找找俩。”朱凯表扬包子道。
包子找东西、找线索的能力都很强,这也是他老板为什么那么器重他的原因,有时候我觉得他如果去干公安,也一定是把刑侦好手。
“我们能从这两个蝴蝶结上,推测一下她的来历吗?”包子看着我问道。
“我初步的估计‘绝舞’不是本地人,她可能来自我国的西南边陲,而且很大机率是少数民族。”
“为什么这么说?就凭这两个蝴蝶结。”朱凯质疑道。
“你说‘绝舞’她是少数民族?”包子对我推论也有点讶异。
“可能性很大,我当时就跟你说过她的舞姿我看过,很像云南少数民族召唤神明的舞蹈。”
包子想了想,点了点头。
“如果‘绝舞’不是本地人,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她住的地方着手来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