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病了,连续发烧了好几天,我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他刚刚病好不久,身体还很虚弱,声音有气无力的。
“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一下?”我有点责怪他。
“哦,我发烧,嗯,烧的厉害,”包子说话断断续续的,像是病的厉害,“一直在做梦……”
我把手机开了免提,让朱凯也听到。
“老包,你没事,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啊?”
“我一直做梦,一直做梦……”包子重复说着同一句话,看来病得不轻。
“你梦见什么了?”我问道。
“‘绝舞’!”包子就说了两个字,没有更多的话。
“看来你是被吓病了,我说老包,这不像你啊,你不至于这么脆弱吧?”朱凯对着电话喊到,在他眼里包子是个精力永远充沛、思维活跃的人,完全不像这电话中软趴趴的声音。
包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嘴,而是在电话那头有气无力地说:“先这样吧,改天我再去找你们。”
我不清楚包子到底在梦里梦见了什么,但是他这么低落的情绪,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我明白这时候在电话问他,他肯定不想说,于是我决定了:“不用改天了,我们现在就去你家。”
我不等包子答应,就把电话挂了。
“你怎么把电话挂了,你已经不住原来地方了,你知道新家地址吗?”当我挂掉电话,朱凯就马上问道。
“哦,他搬家了,什么时候?怎么没跟我说起过。”
“两三个月前,为什么没告诉你我就不知道,不过,搬家那时,你应该还在南京呀。”
“哦,对,可是回来后他也没告诉过我,不过回来后的这几个月,我总共也才见过他两次。”
“看来是你去南京这一段日子,他‘变心’了,哈哈哈!”朱凯总能找到机会开玩笑。
“我就怕他不是‘变心’,是‘撞邪’了!”
“对啊,前几天晚上你们还一起撞过‘邪’,他说他一直做梦,你有吗?”
“我当然没有啊。但如果他说是真的,那这事就很蹊跷,”我的疑虑在朱凯这边可找不到答案,所以必须马上见到包子,“他的新地址你有吗?”
“有,他以前给我发过,我找找看。”朱凯拿出手机查看。
由于还在适应新工作,对那晚的离奇现象,我并没有太多时间去追查。但这次包子病的莫名其妙,让我感到了一些不安,包子这些年也碰到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件,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消极的。查到地址后,我们开着车来到包子的新家——离湖滨路不远的小区。
这个小区我还是第一次来,来到门口时,我惊奇地发现这小区就在西湖边上,而且离我们昏迷的地点很近,我所说的‘近’是直线距离,因为实际行程需要绕半个湖,还是蛮远的。这小区绝对是有钱才能住得起的,拱形门落地窗,每户还都带有一个小阳台,不知道包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至少我跟朱凯是住不起的。
我们走到包子住的四楼,叫了好久,他才过来开门,一看到他我们俩都吓了一跳,脸色苍白、黑眼圈,走路病怏怏的,看见我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们来啦。”
“我去,你这是人还是鬼啊,怎生这副模样?!”朱凯嚷嚷道。
包子摊摊手不回答,意思是随你怎么说,如果是平日,这时他已经回骂了十几句。
“你这副样子怎么上班啊?”我担心道。
“你放心吧,最近事务所也没什么案子,我已经请了半月假了。”包子声音虽然有点沙哑,但是头脑还算清晰,这让我略感一点安心。
“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不相信你包子会有这么颓废的一天……”我边说边走,观察着房间。房间陈设不算豪华,办公桌、床、茶几、沙发和几样简单装饰,和这房子的外型落差极大。朱凯有个毛病,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适合种花草,所以他径直往阳台奔去。
“哇,”朱凯在阳台叫了起来,“山哥,你过来看……”我听到朱凯叫嚷,就走去阳台,包子也跟了过来。
“原来我们包大人还喜欢‘偷窥’别人……”朱凯指着阳台上的一台望远镜说道。
这是一付天文望远镜,用一个三脚架支撑在栏杆边,乍一看是用来观察星星的,但此时它的主镜筒对准湖心,我查看了下,发现目镜和物镜都是用最低倍率的,这种倍率下只能观察几公里外的事物,而且望远镜镜身干净无尘,说明近期经常被使用。我觉得越来越不对劲,转头盯着包子说:“包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没啊……”包子闪烁不定的眼光出卖了他,才不过一会儿,他就招架不住了,“好啦,别盯着我了,你一来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