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剩下白夏和吕醇二人,白夏穿好衣物,开始整理床铺上撒落的零食。吕醇则进了卫生间洗漱。
不一会儿,昨晚的美女乘务员又来了,乘务员轻轻打开房门,微笑道:“您好,嘉兴站还有半小时就要到了,请两位收拾好包裹,准备下车。”乘务员说完,见到白夏点头示意之后便离开了,贱醇也在乘务员离开的时候恰巧盥洗完毕,走出卫生间。
吕醇见白夏的左耳上又出现了一个和送给文文的一模一样的银色耳饰,讽刺道:“哟,手很巧吗?刚送出去一个,我这洗个澡的功夫就又做出了一个。见你如此阔气,怎么样,你这东西借哥哥我玩两天?”
白夏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且,一个手指甲还这么吝啬,谁稀罕?”
“白泽浑身是宝,就算是我的手指甲也一样价值连城。更何况,谁说这是指甲了?”白夏头都没抬的继续向背包中塞食物。
“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你在另部族首领起死回生的时候,不仅仅是用‘无瑕生气’,你还悄悄地在他们嘴中放置了一颗你的脚趾甲,对吧!还骗首领的眷属说是圣药,你个闷骚男!”吕醇说道。
“上古时期,你在救我大哥穷蝉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时候我还是人族。但又不好发作,毕竟那时候的你是遵循圣命,无人敢无礼。”吕醇续道。
白夏的嘴角微微翘起,但又立刻恢复。带着笑意道:“那确实是圣药,我只问你,穷蝉是不是复活了?”
吕醇无话可说。
穷蝉,又名虞幕。是黄帝的曾孙,玄帝颛顼之子,帝舜的五世祖。
白夏续道:“至于我送出的礼物,与我现在所佩戴耳饰的材质是不同的,送给文文的是我的‘白泽爪’!”
“就是你的第六节指骨?”贱醇吃惊的问道。
“没错。”得到白夏的肯定答复后,吕醇显得有些不淡定了,心中一直在猜测白夏到底用意为何?其实他根本就不用猜,因为就连白夏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从上古四凶乱世之后,世间便在不见白泽。所以世人皆以为白泽是狮身羊足,甚至在《神异经》中也是如此记载。实则不然,白夏的本体是有爪子的,且锋刃异常,堪比神兵。上古一战,梼杌的本体就曾被白泽一爪截断。而且也只有吕醇知道,白泽的右爪生有六根指骨。
在现代,大多数人都是无神论者,更有甚者,认为远古传说皆是先人臆测杜撰,凭空猜想;而有些人则会采用比较有实际理论的依据来阐述。比如说,远古时期之人,语言不通,灵智未开。见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时,便以为是神迹出现。这些人往往会将古人当做无知一般,借此来烘托自己身为现代人的骄傲与睿智;而较为明智的人则会持观望态度,而且是一辈子都在观望,保持中立。他们是眼见为实的拥护者,由于自己并没有亲身经历过鬼怪神异,而又因为身受一些文学涵养,懂得,‘自己无所知却不能轻易下定论’的道理。他们不认为世间真的存在鬼怪,却也从来不说没有。在这些人中,有的是一直研究或已经放弃研究的专家学者,有的是一些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偏颇蛮横,恃才傲物的社会精英。
“对了,你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念一段南无妙法莲华经超度一下。”白夏很正经的问道。
“你给我滚!哇…额…现在我就弄死你,让你自己给自己超度!”吕醇一边说一边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
没一会儿,吕醇走出厕所,一边用纸巾擦着嘴角的污渍,一边对着白夏问道:“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会知天下事?”“我知道白泽是在荒古之时出世,但与太古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啊?”
“想知道我的秘辛可以,但是你总要付出点儿代价吧?”白夏饶有兴致的回道。
吕醇见白夏这样回答,就知道自己一定又会受到迫害,但实在是忍不住窥探白夏的好奇心。又转念心想,白夏又不会害自己,顶多是对自己耍耍心计,况且论心计本就不是白夏的对手。所幸说道:“说吧!要胳膊要腿儿,悉听尊便!”吕醇斜睨,闭上双眼,摆出一幅大义凛然,即将英勇就义的样子。
“呵呵,没那么严重,在我散心的这段期间,你只要对我言听计从便可,端茶送水的事情也要顺便劳烦你。可好?”白夏笑着道。
吕醇一听,小事一桩嘛。便立刻爽快的答应,随即一手夺过白夏刚刚整理好的背包,拿出零食和饮料,摆出一幅听评书,喝茶水的样子。
白夏一见吕醇的逗比情怀爆棚,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下时间,道:“那好,还有十分钟就要到站了,我长话短说。”
白夏闭上双眼,微低下头,好像在一边思索脑海中的记忆,又好像是对过往无奈的流露,“荒古中期,白泽现世。但在那时,我对世间的一切事,只字不知,一心感应天道,追寻成圣契机。但是天资所限,未能完愿。我便去往昆仑,拜见西王母。”
“找她做什么?我第一世生在上古,对她知之甚少,你详细说下。”吕醇咬了一口火腿肠说道。
白夏睁开眼,瞪了一眼,又续道:“当时的西王母,并不是后世人所知的瑶池之主。西王母本与昊天一样是盘古的心脏所化,按现在的医学理解,二人分占盘古左右心室。左为男,右为女。且曾经是鸿钧身旁的金童玉女,历尽无量劫,又听鸿钧讲道数个元会。实力堪比圣人。”“你地明白了?”
“哦,你接着说。”
“我本以为,她是一个善神,可没想到,刚一与其照面,她便出手准备收服我。在昆仑之巅,我被她整整追了三天三夜。但在我表明来意之后,他便罢手了。当时的昆仑称之为西昆仑,并不是原始讲道的地方。西昆仑中有一处奉天阁,是西王母的藏书之所…”还没等白夏说完,吕醇又打断道。
“诶诶诶…西王母长什么样啊?《山海经》说,她是一个类似于豹子一般的怪物。是不是啊?”
“以讹传讹!不知所谓!”“其实,她的长相还好,但是身体却始终保持在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十足的一个小萝莉。”白夏思索一番,道。
“哦?!王母未成年啊!哈哈哈哈哈。”吕醇像白痴一样的大笑。
“奉天阁中存留有一些天书和法宝,天书都是由王母亲手记载,记载在一百零二根石柱之上,多数为她自己领悟天道所得来的感想。还有她生平学过和见过的神通术法。我答应了王母两个条件,她才准我进入其中。咳…第一个条件是我给她做一年的宠兽,任她玩弄。二是在奉天阁中看守监天鉴万年。”
“监天鉴?”吕醇疑问道。
“我之所以知天下事,其实就是跟这个监天鉴有关。”白夏见吕醇并没有在意自己给王母做宠兽的事情,并赶忙接起话头。
其实吕醇并非是没有在意,只是因为贱醇突然想到接下来的几天要为白夏端茶送水,怕提起此事会惹恼白夏,那自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定然不会好过。所以才故意不提罢了。
白夏续说道:“石柱天书上记载的东西,我没用多久便全部掌握了,但是除了增长些学识之外,并无其它。百无聊赖之中,便开始注意起了自己要看守的这件监天鉴。监天鉴,威能莫逆,加之有王母的神识烙印,我能动用的地方并不多,所以我并不知道它全部的威力。但它最基础的能力,监视天地,我却可以使用。监天鉴其实就是一面镜子,可以说它是天地的眼睛,世间一草一木的风吹草动,我都能在监天鉴中观察到。而且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只要将神识送进监天鉴之中,天地间发生的所有影像信息便可直接传送到我的神识之***我随时调动。它还有记录的功能,所以天地自创立以来发生在天道下的所有事情,我全都知道。但是它不能预知未来。”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我一直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是靠法宝,我靠!”
“但是,在鸿钧化道之后,昆仑遭劫,西王母身死,奉天阁中的所有事物都被天道抹销掉,以至于,监天鉴破碎成为后世的昆仑镜,威能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所以,我可以说是除天道之外的知天下事第一人,监天鉴的镜灵在镜体打碎之后,被我的神识吞噬,又让我结合人王伏羲的先天六十四卦,创出了更加强力,能知晓天机的天机测。”
“哦?!真是厉害呢!身为白泽,创出了天机测却不能使用!你对我造成的刺激还真是只多不少!”贱人醇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呵呵…”白夏尴尬的冷笑。
白夏心知,自己天机测的无法使用,定然是与娲圣有关,因为自己有关于四凶灭世之后的记忆全都消失不见。记忆的最后,是自己与女娲前往天外之天的场景。
“~呜~~呜呜~~”火车汽笛长鸣警示,嘉兴站到了。
白夏对吕醇冷哼一声:“东西,你拿!”便转身出了卧铺向站台走去。
吕醇狠狠地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一脸委屈的背起背包,又拎着两个手提包,向着站台方向的白夏快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