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随风,树满金黄。红枫落尽,簌簌殇殇。
渔歌互答,伊人遥望。心系千里,倾诉衷肠。
秋末的嘉兴,给人感觉格外清凉中却不带有丝毫寒意,让人眷恋忘返,不舍离去。
“~呼~空气不错!”一口浊气排出,白夏在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还在微闭双眼感受着嘉兴微风带来的阵阵暖意,就像是少女的纤柔玉指在轻抚脸颊一般。白夏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而吕醇却只能在白夏的脸上感觉到满满的恶意。
下了火车之后,白夏好似一位大少爷,昂首阔步,漫无目地的在街边散步,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寻找着特色小吃想要填饱肚子。而贱人醇在下车之后,却一直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紧跟在白夏屁股后头,十足的一个菲律宾女佣。
吕醇几次抗议说要先去酒店,把东西放好之后再出来散步。而白夏却以‘酒店太远,来旅行是散心,不是享受’为由,偏要步行一段儿。所以只好苦了吕醇,谁让他非要向白夏打听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两人走了差不多一个多钟头,直至八点钟左右白夏才找了一家看起来较为舒心的早茶店。
吕醇刚一进店,便赶忙挑了个位置,把东西大包小包的扔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后就一直瞪着白夏,脸上闷闷不乐。虽然以他现在的体质,拿这些十多斤重的背包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但他对白夏对待自己的态度甚是不满。‘自己明明是陪着他来游玩的,却一直被当做下人一样使唤着,如果在这期间遇到一些人尽可欺的软妹子的话,我这一世英名岂不是全都毁了?’吕醇瞪着白夏,心里却在猥琐的想着,即使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白夏坐好后,便喊来服务生叫了一些茶点。白夏刚结束与服务员的交流,贱醇便略显怒意的道:“这里明明是苏杭,你却跑来吃广式早茶,早知道是吃这个,直接去广东好不好?”说完,便给了白夏一个白眼。
白夏轻咧嘴角,对着吕醇笑道:“不至于吧?拎了些东西就恼羞成怒?小时候的你可没有这么输不起!怎么?在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后就这么在意形象了?”
“哼!”吕醇扭过头去又翻了一个白眼。
白夏扯了扯衣襟,双肘撑在餐桌上,对着吕醇打趣道:“莫调皮!我知道,火车上的东西是恶心了一些。但是你总归得到了好处!”
“那么点儿不成气候的东西,还不如我放的一个屁!”吕醇蔑视道。
“车上的恶灵虽然说抵不上你十年修行,但我的‘无瑕生气’却够你挥霍百年了吧!虽说你是陪我出来散心的,但我又不能亏待你,你略微的付出一些,能怎样?”白夏循循善诱道。
吕醇渐渐的将脑袋转了回来。
“我叫了艇仔粥、糯米鸡、虾饺、肠粉、榴莲酥还有马蹄糕。知道你未必能吃惯南方的早点,所以才叫的广式早茶!”白夏看了一眼吕醇,抽回两只胳膊并交叉放在胸前说道。
看着服务生将早点端上餐桌,喝了一口粥的贱醇撅起嘴,道:“哼!算你小子识相!”便放下勺子,吃起其它东西。
“但是,要由你买单…”白夏说完,便不在理会贱人醇哀怨的目光,开始大肆的扫荡起餐桌来。
吕醇停止了咀嚼,一脸懵逼的看着白夏。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餐桌上的战利品已被二人洗劫一空。贱醇一边剔牙,一边贼眉鼠眼的四处观望,酒足饭饱之后,开始想起了龌龊事。白夏见到这一幕,徐徐说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旅行?”
贱人醇头都没回的道:“旅行?就是旅游,游玩呗!不然还能怎样!”
“旅行,其实就是一个人,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方去的行程,说白了,这里对我们来说很新奇,那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与之接触过。反之,对于常年生活在此的人来说,这里他们都已经呆腻了。既然都是被人所呆腻的地方,我就劳烦你保持一颗平常心,控制好你的荷尔蒙,别四处留情播种,贻害四方。否则到时,天不收你,我都会收你!你给我好自为之!”说到最后,白夏以恐吓的口吻道。
吕醇有些不以为然。但却坐直了身子,略微收敛。
“服务员,埋单!”白夏喊道。
迎面走来一位面容娇羞,身材娇小却凹凸有致的服务生,一身紧致的工作服穿在她身上略有女仆的既视感。吕醇见到收银员是一位美女之后,立刻开始摩拳擦掌,荷尔蒙激增,还没等白夏说话,便奋勇当先的打开钱包,准备付账。一面还对白夏道:“怎么最近的妹子质量都这么好啊?”
白夏无奈一笑,没有说话。
收银员听到白夏的呼喊后,本是向着白夏的方向去的,但是看到吕醇打开钱包后,便本能的向吕醇的方向走去。
收银员微笑道:“你好,两位消费总共九十一,收您九十。”
贱人醇用一幅暴发户想要泡马子的嘴脸道:“给你一百,不用找了!”贱醇将钞票递向美女。
收银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白夏,见白夏并没有注意她,便羞涩的接过钱,轻声道:“好的,谢谢!”便转身快步走开了。
贱醇因为没有趁机揩到油,惋惜不已。
白夏见吕醇捶胸顿足的样子,感觉好笑。还没等自己张嘴,吕醇便对着自己急道:“老白,我觉得我好想恋爱了,我好像喜欢上她了,怎么办,快帮帮我!”
白夏被贱人醇滑稽的语言气乐了,一只手搅弄着碗里的汤匙,一只眼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吕醇道:“你想让我怎么帮?”
“你身上不是有醉香吗?能不能分我点儿?让我试着勾引勾引她。”贱人醇口出惊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着白夏说出这么一番不要脸的话。
白夏深感无语,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白家与生俱来的醉香实则是由白泽赐下的,白泽在远古之时,并无后裔。白泽在第一次现世后,便在人族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被多个部族奉做图腾,后更因解除凶兽乱世危机,与麒麟一同被奉做帝王象征。在这些部族中,他们祖祖辈辈的供奉白泽,试图得到白泽垂青,终得白泽垂怜,赐予血脉之力护佑,成为威能,这一族人便自命为白泽后裔。直到白天盛这一代,生下了身为始祖的白夏。
白夏思忖良久,道:“你知不知道我的醉香到底是什么?是因何而来?”
“我管你是怎么来的?我就问你帮不帮?”
“帮你可以,但你要先听我把话讲完。”
“有屁快放!”吕醇有些急不可耐。
“再说一遍!”白夏的语气有些阴冷。
“呵呵,洗耳恭听…”
“首先,这醉香并没有办法转移到你身上,就算我身死都没可能。因为它深藏在我的神识里,会伴随我每一次轮回。”白夏道。
“哦,这样啊。。。。”贱醇显得有些落寞。
白夏续道:“这醉香的香气由来,其实也算得上是一则秘辛。看你情绪如此萎靡,这次就免费讲给你听听。”
吕醇转脸立刻摆出一幅喝茶水,听评书的一脸贱相。
“你应该能闻得出来,我身上的味道其实是一种类似植物散发出的幽香。而这株植物是一味神药,名为青帝草。”白夏顿了顿道。
“‘情敌草’?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泡妞儿利器,老白,你果然厉害!这么牛的东西,你是哪儿找的?还有没有?这么好的东西你可别独吞啊!”
白夏的嘴角僵硬的抖了抖,自言自语道“真是忍不住的想砍人,你丫儿的,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不然立刻马上阉了你!”白夏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在公共场所,又不好大声发作。
可能是觉得语气不够强硬,白夏右手白芒一闪,一道白光闪电般的封住了吕醇的嘴。吕醇只好一脸委屈的看着白夏。
白夏长吁一口,接着道:“人王神农氏,当时被人们称作青帝。神农氏尝百草,身死之后,元神化作两株神药,一株叫做帝王花,一株便是被我吃掉的青帝草。两株花草相生相伴,被天道赐名。帝王花,因为具有神农氏身为人王时的无量功德,吃掉之后,可另食用的人族立地成圣,永不坠轮回。而青帝草,蕴含青帝一生尝遍百草之经义,除了这可以吸引外物的幽香之外,等我恢复法力之后,还可以控制草木精怪所化的一切生灵。”
白夏见吕醇好像又有问题要问,一直‘呜呜呜呜’个不停。便道:“在说无理取闹的话,我就让你一辈子阳痿,你应该知道,论攻击能力我是不如圣人一类,而且论法力,我恢复的还不如你,但是有关封禁的术法,女娲可都要求教与我。封印你的小弟弟对我来说可是易如反掌。”说罢,一挥手解开了吕醇嘴上的禁制。
“既然是相伴而生,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吃掉另一株能让你立地成圣的帝王花?”吕醇问道。他觉得以白夏的智慧,应该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才对。
“智障,我说过了,只有人族才可以,当时我是兽体,本属妖族,即使吃了帝王花,也得不到人王的功德。我真是为你的智商堪忧!”
吕醇听后恍然大悟,因为想给自己的智商讨个说法,便急道:“那你是怎么发现它们的?帝王花现在在哪?”
白夏沉吟道:“是因为监天鉴,监天鉴是用来窥测天道的神物,两株植物刚被天道赐名,便被我发现了,它们的妙用也随之一同传到我的脑海里,于是我便偷偷跑去函谷关。函谷关是传说太上化胡而去的初始地,实则是太上感悟天道,化道成圣的地方。所以我猜神农氏定然是去追逐太上脚步,想在函谷关印证大道,却失败身死。因道未成,所幸留下两株神药作为人族的精神寄托。但当我吃掉青帝草,正想摘下帝王花之时,帝王花却突然遁去,消失不见。待我回昆仑之后,用监天鉴查找,发现它被天道引去了其它宙界。”白夏说到天道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宙界?吕醇又发起了疑问。
“这个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等以后若有必要,我会解释给你听。你现在可以理解为天外天。”对于吕醇来说,白夏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资料库。而且与一些搜索引擎相比,从来没有广告。
“之后,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触怒了天道,西王母为了护我周全,气急之下,打碎了监天鉴,惹得天道灭了昆仑,西王母也身死。”白夏的神情有些黯然。
吕醇心想,“你小子果然和西王母那个娘西皮的有一腿!”却没敢说出来,因为害怕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王母死后,我被天道惩罚,下了禁制,要为圣人做事三千年,直至你们灭世之时。本以为,随女娲上天外之天是要解我禁止,但是没想到…”说到此处,白夏突然站起身,感觉头痛欲恶劣,和上次提到女娲的时候一样,疼的撕心裂肺,说不出话来,身形都有些不稳,好像随时会栽倒在地。
吕醇见到白夏的身体好像出了状况,赶忙起身去搀扶。在碰到白夏身体的瞬间,白夏的双眼变得血红无比,放佛是变了一个人,浑身充满了野性般的戾气。
“…女娲…那个贱…人”说完,白夏便一头栽倒在地,但因吕醇眼疾手快,一个闪身,还没等白夏的身体触及地面,便背起白夏向店外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