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虬庐径向休,雪风烟转暗香逢。
云水苍茫梅下舞,破月弄影剑飞空。
太白阁正殿内,白芒回闪,照射人眼,睁眨不开。白夏和吕醇只能隐约看清楚戴花翎模糊的身形。
正堂殿阁四壁都是整片的白玉石壁,好似整座殿阁就是白玉雕琢而成一般,除了每面玉墙之上挂有两幅诗词外,便无一物来点缀装饰。虽是如此,可白夏等人却未从中感觉出一丝穷酸之感,反觉大气磅礴。而白夏三人睁不开眼也正是这些白玉石墙所为。
白夏本想用雪瞳看清楚墙上的禁制,但却力有不殆。
端坐在殿阁最上方的女子见到堂下的熟人,立时飞身而起,飘忽而至。
女子体态身姿柔美,一头雪发披散至肩,其上有一些零星的发簪修饰。雪白长衫袖口宽松如袋,腰间紧致如葱,将其凹凸有致的身形体现的淋漓尽致。但银粉色的长衫并未覆及全身,右肩与左腿表露在外,非对称性美感尽展无疑,使本就清新脱俗的可人儿多了一丝尤物般的性感魅惑。其颈后还有一条如无瑕生气般的雪白色缎带,与白夏带过的白色围巾极为相似,但并不能无风自动…
“小白…”一阵如脆铃轻动般的女声响彻殿内,人如其名,当真是清脆如花铃般悦耳。
“小白,把这个喝了…”戴花翎见白夏始终睁不开眼睛,便从袖中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窄口白玉净瓶,拿掉瓶塞递给白夏。
白夏闻了闻,只闻到一股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并无特别,随后一饮而尽。
火辣感瞬间涌上咽喉,直冲灵台。白夏憋得满脸通红,紧闭双眼,说不出话。
戴花翎走跳到其身后,轻拍白夏背脊。
“咳~咳~,”一口浓烈的酒气咳出,白夏睁开双眼,觉得墙壁散发出的白光不在刺目了。
袁敬孙也拿出几个相同样式的瓶子,给贱醇和应小蝶喝下,两人也是同白夏一样反应。
贱醇睁开眼,伸出舌头,低骂一句“艹,这么烈的酒!”
白夏缓过神来,看向戴花翎,失神了片刻。
戴花翎刻意转了一个圈儿,道“怎么样,是不是大吃一惊啊?”
白夏下意识的点点头,刚想张嘴询问,却被吕醇一脸猪哥像的拱到一旁。
“花花,一年不见,甚是想念!哇,长这么大了!来,让哥哥给你检查检查身体哈!”吕醇一脸贱笑道。
戴花翎掩嘴轻笑。
这一笑,更让贱醇得寸进尺了一分。有一种分分钟要扑将上去的势头…
戴花翎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绝美仙姿不禁让白夏也春心荡漾,暗道,三年不见,这小妮子与曾经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花铃见白夏有话要说,便不在逗弄吕醇。对着袁敬孙正色道:“师叔,师父正在闭关修炼弄月逆心经最后一层,特嘱我前来接待上宾,这几位是我上山前的好友,接待职责予我便好。你去处理阁中事物罢。”
“那…”袁敬孙举止扭捏,一脸不愿,但又不好说些什么。
见袁敬孙神情焦灼,好似有话要说,戴花翎面露不快,道:“师叔有话就说,若觉我处事不当,去后山找师尊告状便可。”说罢,牵起白夏的手便要出正堂殿阁。
“花铃,等一下!”
戴花铃停步看向白夏,神情流露出一丝不解。
白夏轻拍应小蝶肩膀示意其解除对袁敬孙的威压。
只见应小蝶上前又对着袁敬孙一阵呲牙咧嘴,像是在做鬼脸,随后转为满脸堆笑,便走回白夏身侧。
袁敬孙顿感如释重负,一身修为尽归,连忙向白夏和应小蝶道谢,又看了一眼戴花翎,没有说什么,转身御风而去。
戴花铃不知袁敬孙最后一眼是何意,便没去在意,却被白夏印在心上。那分明是一丝怨恨之意。
“小白,跟我去后殿。”
随即,戴花翎牵引众人去了后殿内自己的别苑。
花铃苑,正是以戴花翎的名字命名。
一间错落有致的小院落,有花有草,还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小兽,状若似猪,却叫声如狗。几人只略带一眼,变不做理会了。
入了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山间雅士的隐世风格,桌椅全为青竹所制,一眼一景,竹墙上与刚刚的白玉殿阁内一样,挂满了诗词,观其书体,笔锋凌厉,落地插心,每观一字都如观一人舞剑一般,剑意十足。
竹屋虽小,但却别致有序。众人入座,开始了一番叙谈。
刚一座好,花铃便开始了喋喋不休…“小白你个懒鬼,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来看看我,知不知道你昏睡那三年是谁常去给你擦身体?”
“噗~”刚入喉的茶水被白夏一口喷在贱醇脸上。
一脸懵逼的吕醇望向白夏,眼神中表露分明,一种“我也不清楚”的意味。
“好啦好啦,没什么大不了的!该看的都看了,不开看的我一眼都没多看!”花铃说完,一脸傲娇的扬起脖子。
白夏重新咽了一口茶水,心道,‘以你那没下限的节操,做出什么都不意外’,但为了避免尴尬,白夏觉得此时应该说些别的,带跑话题…
“诶?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刚刚苏醒,一听说你被太白阁的人带走,就连忙赶来了!”
“真的?”戴花翎问道,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那还有假?我们家老白对你可是有够上心的,苏醒之后,二话没说,连跑带颠儿,马不停蹄的往这儿跑,一路上还被你们那副阁主恐吓了一番呢…”贱醇没皮没脸的本末倒置道…
花铃心里听得高兴,笑靥粉红。
“我本以为你是被太白阁的人强掳来的,但如今看来,你在这太白阁内得还不错,敢对副阁主说话如此强势,知道没人欺负你我就放心了!”白夏说道。
戴花翎知道白夏刀子嘴豆腐心,以前没事儿的时候总喜欢欺负自己,但当自己深陷危难之际,白夏定会首当其冲来保护自己,且早已料到白夏早晚会来太白阁,但却没想到来得竟然这么晚…
两年前的一个傍晚,戴花翎刚出咖啡店门准备回家,便看到一个破衣烂衫,酒醉如泥的酒糟鼻老头儿恰巧瘫倒在咖啡店旁。花铃看了不忍,便把老头儿拖到咖啡店内,煮了些茶点和饮品帮助老头儿醒酒,老头醒了之后对着花铃腻腻歪歪,一阵感谢,还说自己是天上来的神仙,观花铃骨骼清奇,是修行道法的好苗子,还和自己死去的孙女儿貌离神合,要将自己的衣钵尽数传给她。
当时戴花翎以为他是个酒蒙子(东北话,有贬义),帮他整理了一番,便打发他走了。没想到,一年之后,这老头成了华夏太白阁的阁主,还找了手下门徒去将花铃强行带去太白山,收了她做门派第一大弟子,授其弄月逆心经。
没想到戴花翎仙姿甚高,经穴通透,只修习数月,**便已通二百道,现在早已破了流脉境,另其师尊开心不已,大肆向八方势力炫耀,称其弟子拥有‘月海心’。而这月海心三个字渐渐成为了戴花翎的称号,修士们也许不知道戴花翎是谁,但绝不可能不知道月海心是谁…
月海心为洪荒流内的一大奇物,是月心精华,饱含月之阴力,得其便可挥使月华,使其成为自己修行的一大助力,月华既可打通人体经穴,助人疗伤。又可袭人于无影无形。
月海心于洪荒中每千年轮回一次,不入妖族,只入人族,与日弦石相仿,不过月海心主内,而日弦石主外。
现在东西两方,十二大势力都知道太白阁中有一位月海仙心——戴花翎。
“师尊只懂修行,不理阁中事物,于是便找来精通政务的袁敬孙来处理阁内的大小琐屑。袁敬孙本是师尊书童,深得师尊信任,但最近一年里,我发现他有些妄自尊大。”戴花翎一说起阁内之事便会肃然无比,毫无跟白夏逗闹的样子。
白夏听说了戴花翎最近一年内的经历,觉得安心不少,随即问起这太白阁的来历,这才是白夏此行的主要目的。
戴花翎对着白夏微笑道:“其实,你只要听到我师父的名字,就能猜到这太白阁的来历了!”
“而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字众所周知,与他熟识之人都称他做诗仙…李…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