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敬孙带着众人走了尽一个时辰的路程,幸好几人的脚力都还不错,这才没有拖队之人出现。
袁敬孙本想借气浮空,但周身修为**都被应小蝶的龙威针对镇压,无奈只好赤脚在山路中行走…
“让这老东西装XX,这下有他好受的…”吕醇指着袁敬孙渐渐流脓的双脚,窃笑着对白夏和应小蝶说道。
白夏没说什么,故作深沉。
因为白夏知道。但凡己方气势一弱,袁敬孙定会发现马脚,不带自己三人去太白阁是小,若是盛怒之下,不惜代价冲破束缚,引动太白阁势力范围下的法阵痛下杀手,那三人中除了应小蝶,自己和贱醇都得玩完。
一路上,白夏发现了不少布太白阁布置法阵时所留的残垣断壁。以白夏对禁制的了解程度,仅一眼便对太白阁的整体实力做了一个初步分析。
整条山麓崎岖难走,十步一小阵,百步一大阵,大阵小阵层层嵌套,缝隙一丝不余,布局堪称完美。最终将山体同化,看这阵势,应是幽冥残香局无疑。
没想到太白阁的手段无比精妙不说,底蕴竟也如此雄厚。此阵为西昆仑守山大阵之一,为西王母独创。
所以白夏一路上都保持着一幅深不可测的高手模样,每途径一处阵眼,都故作高深的停留驻足一番,故意作给袁敬孙看…
楼雨剑和其身侧的两位侍从紧跟在白夏三人身后,却始终保持着十米的有效躲闪距离,因楼雨剑一直对贱醇的死气有所忌惮。
到了山顶,一望无际,视野甚为宽广。
“老头儿,你耍我?”没等白夏张嘴,贱醇便走上前去戳了一下袁敬孙道。
“道兄莫急…”
只见楼雨剑从后方快步走来,对着袁敬孙卑躬施礼道:“师尊,让徒儿来吧!”
“好!”袁敬孙应下。
楼雨剑瞪了一眼贱醇,走上不远处的一座不高不矮的圆形石台,拿出一根竹哨,放在唇边吹响。
“~咻!”的一声长鸣从竹哨中传来,刺耳的鸣笛声另贱醇的双手迅速捂向双鬓。
白夏柳眉微皱。
应小蝶却像没听见任何噪音一样,一幅无知少女的模样从旁左顾右盼。
没过多久,两只雪白的灵鸽从远处的山林中飞来,嘴角好像还衔着一幅鬼画符似的东西。
白夏等人脚下的太白山和远处的山林树海都是大地变迁后陡然出现在京都北郊的,以至于无人进入过此山身后的茂密树林。
两只雪鸽由远及近,白夏这才看清雪鸽嘴中衔着的是什么东西。
断界符箓,一种沟通两界通道的符箓。
断界符箓被两只雪鸽一同衔着,绕着圆形石台旋转飞舞,直至飞入云端消失不见,而断界符却飘在空中闪烁金芒,好像印在了虚空一般。
一道水幕天华徐徐绽开,巍峨壮丽的山门浮现在众人眼前,两处龙形石雕蜿蜒盘旋在石柱之上,龙嘴处对应着一幅巨额牌匾,上书隶体太白阁三个大字,字体龙飞凤舞,一股放眼天下群山的豪迈气息向着白夏三人强势袭来,这股气息有形有质,如切骨之刃一般。
无瑕生气透体而出,护住三人。
袁敬孙看向白夏,眼中狂露崇敬之情。因为生之源气实在是对眼前的老者诱惑太大。
“袁老这是何意?”白夏向前踏出一步,无瑕生气张开,瞬间形成领域笼罩住袁敬孙和楼雨剑四人。
如果得不到合理的解释,白夏会不惜代价激发生气,将眼前四人迅速绞杀同化然后遁走。
袁敬孙此时从白色雾气中感应不到丝毫生之力,却从中体悟到一股毫不掩饰的死亡气息。
“道兄不要误会,这是山门前的一道防御法阵,名曰‘搜杀阵’,如果从来源身上感应到恶意或是杀气,便会发出警鸣,告知阁内戒备。”袁敬孙回道。
至于楼雨剑与其侍从,早已被生气领域压得喘不过气,暗自运转元气抵御。
无瑕生气收回体内,领域消散,白夏示意贱醇随机应变,自己已经无力施展任何神通,生气都已无法调动,现在只能强行装装样子。
贱醇明悟后一步跨在白夏身前,“赶快带路,我家白少现在情绪降到了冰点,如果你们在不小心着点儿,我家少爷下次出手必会见血。”
语毕,浓郁的玄黑色死气缓缓凝聚在掌心内侧。吕醇充当起了保镖兼打手的角色,凝神戒备。
白夏则在贱醇身后冷眼旁边,一幅情绪极为低落的样子,貌似在惹得他不爽就会立刻愤起杀人。
至于应小蝶,她是三人中最后的王牌,不到关头,万万不能出手。
不一会儿,山门内御风飞来一位银袍银发的俊俏男子,缓缓悬落在袁敬孙身边,施礼叫了声,“师叔!”。但语气中毫无敬重之意,仿佛只为守礼罢了。
楼雨剑眼中望向飞来之人,满脸羡意。
贱醇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先是骂了楼雨剑一句“土鳖”,后又没好气的悠悠来了句,“你们太白阁的人还真是人如其名啊,人白衣白也就算了,连头发都是白的,莫非你们阁中人人都是以傍富婆儿为生的小白脸?”
“放肆!胆敢对我太白阁无礼?”说罢,眼前这位面如冠玉,丰神秀丽的男子便要拔剑。
“嘿!我说!你们家的人都只会这一句话是吧?今儿个爷爷我就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做人事儿、说人话!”
“钰典,莫要动手!快去请掌门师兄去殿阁内,这三位是我太白上宾!”
被唤作钰典的男子听罢转身御风而去,余下众人徒步前行。
“三位道兄见怪莫怪,这是我太白阁的规矩,非阁内之人,不得御风而行,否则将视为对我太白阁的挑衅,需受剑烙之邢。”袁敬孙在一旁介绍道。
“这话儿怎么说的?我们仨还怕了你们内什么剑烙刑罚不成?你们这太白阁还挺霸道哈!”贱醇接话儿道。
“入乡随俗,既然是门规,我们也不好坏了规矩,徒步便徒步吧!”白夏说道。
“是是…白兄说的极是,三位请!”
袁敬孙见白夏竟如此好说话,暗自吐了一口浊气后便快步走在前面,因其要向阁主亲自禀明情况。楼雨剑与其侍从紧随其后。
殊不知这是白夏与贱醇的一唱一和…
进入山门后,三人便看到一处极为宽阔的八卦石台,一群身着白衣的年轻修士在其上按照北斗星位挪步‘观’剑。
八卦石台后便是直通殿阁的白玉石阶,约有万千,望之不尽。
好大的手笔,白夏暗叹。
上了石阶,贱醇悄声问向白夏,“老白,山顶之上明明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这太白阁是怎么来的?”
“哟,还懂得用脑了?说说看?”白夏低笑道。
“哼,我这三年里可不是白吃的,以我的见地,这绝不是障眼法一类。”贱醇扬起脖子,嘚嘚瑟瑟的道。
“你和白痴没什么区别,自己单干三年就知道个‘这绝不是障眼法’?你可真成!”白夏眯着眼说道。
贱醇无言以对…
“我跟你讲,这太白阁主应该有些来头,太白山上的法阵是出自西王母之手,而山门前的‘雪鸽献云’是一种名为虚空断界符的大神通,简称断界符。”
断界符,是一种空间折叠的大神术,将此界与彼界折叠相通,此界存于现世,而彼界则相当于此界的平行世界,却又与平行世界不吝相同,因为彼界达不到平行世界的水准,仅是大能们耗费心力开辟出的独立空间。
当下,白夏给贱醇做了些简单的术学辅导…
课讲完,白夏等人也到了正堂殿阁,而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不是太白阁主,而是戴花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