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早就发现了。”贱醇的话打断了白夏的思考。
白夏的目光转向地面,看着大理石地面中映出的自已,回忆道,“其实,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身体的异变,中学的时候身体发生过戾气四溢的现象,因此还吓坏了周围的很多同学,但是戾气很快就被自身的白泽气息掩盖起来,逃匿无踪。直至前一段时间,我会因为一些莫名的小事情就情绪激动,有一次在店里,我甚至有一种想杀了花铃的冲动。”
贱人醇当然知道戴花翎是谁,精虫上脑的吕醇不止一次的逗弄过戴花翎,但是反馈回来的都是花铃的拳打脚踢。戴花翎曾在日本东京学过两年合气道…
“情绪失控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且随着白泽的觉醒,这种力量的躁动却不减反增,让我更是意外。吃早茶的时候,我的眼睛你看到了吧?”白夏问道。
“看见了,吓得我当时以为你有双重人格,从气息上感觉,红眼睛的完全不是原来的你。额…原来你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还记得…”
“你以为是拍电视剧呢?哪来的那么多一到关键时刻就失忆?”说着,白夏低头闭起双眼。过了两秒,白夏抬起头看向吕醇道:“你感觉一下现在的气息如何?”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吕醇面前。
吕醇看着白夏,身子向前略倾,嘴角抽动道:“这是…?什么鬼?”
吕醇见到白夏的双眼布满了白色的生气,随着白夏步履间的移动,白色生气也跟着一起升腾流转。但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原来白色的生气深藏在白夏的瞳孔之中,且还在向瞳孔外溢出,一直浮动在眼角处,而并非是在眼眶周围缭绕。
白夏走到吕醇眼前,脸对着脸,两人间的距离不足半米。白夏的双手突然用力的按住吕醇的肩膀,用命令的语气道:“看着我的眼睛!”
当吕醇的双目定向白夏的双瞳时,吕醇的神识为之一震,仿佛触电一般,身体不仅不听使唤,就连眼神也离不开白夏的那双诡异的白色双目。
“注意听,神念合一,灵觉内敛。这叫‘雪瞳’,妙用甚广,上古之时,你见过我白泽的本体,这是我本体的眼睛。现在教你点儿东西,你能学多少就学多少,看好了…”话毕,只见从白夏的雪瞳中快速的走出一些指甲盖大小的白色小人儿。这些无脸无面的白色小人儿,有的双手举天,有的指尖捏印,有的则盘坐调息,动作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各不相同。舞动着的白色人偶同时分别从白夏的左右两只瞳孔中传出,并以极快的速度传进吕醇的双目之中,有如全息影像一般。两套术法的传出几乎是一瞬即成。
“喔!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但是无功不受禄,你小子肯定又有事情要我做,说来听听吧!”回过神来的贱醇一脸爽呆了的表情。
白夏嘴角翘起,露出酒窝刚要说话,就立刻被眼尖儿的吕醇打断,道:“诶?你还是别说了,但凡你露出脸上的酒‘坑’,就保准是‘坑’我没商量,打小儿你就这样,这次你别说了!我不听!”吕醇摆了下手,示意自己这次誓死不从。随即像一滩烂泥似的躺在白夏昏迷时睡过的床上,摆出一幅抵死耍无赖和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贱样儿。
白夏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再看一遍我的眼睛。”
白夏又低下头,后缓缓抬起。
“不看,这次不对我施妖法下禁制都算你良心发现!我坚决不看!”吕醇紧闭双眼心虚的说着,觉得自己拿了好处不办实事儿不像自己的风格,又迟迟不见白夏有所动作,便偷偷的瞄了一眼,随即大叫起来。
“我擦,你丫的,老白,你别生气,你可别因为哥们儿的一句玩笑话就生吃了我,我错了!!!你可别…”白夏的样子把吕醇吓得语无伦次,赶忙从床上蹦到了地上。急忙说道。
眼前的白夏其实并无太大的身体变化,但那只是因为常人感觉不到白夏身上气息的改变。但梼杌本就是由人死后的怨气化生而来,所以对魔物身上的阴邪死气异常敏感。
此时白夏的双眼一片血红,早已没有了刚刚化为雪瞳时的圣洁祥和,取其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杀意和浓重的戾气。吕醇只是偷瞄了一眼,便看到白夏的双目赤红如血,瞳孔还清晰可见,但只要一瞬,就会产生一股噬人心魄的寒意,吕醇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神魂只是因为看了一眼白夏的血瞳而要在顷刻之间四散,那深不见底的恐惧,仿佛来自自己的骨子里,更像是一种本能。吕醇在惊吓之余,紧闭双眼,试探性的用神识望去,清楚的看见以白夏的下丹田为中心,正向外溢出一股浓稠的红金色血气,宛如液体一般。缓缓的附着在白夏周身,之后在白夏背后凝聚成了一只巨大的泛着血气的金色蝙蝠。
吕醇睁开双眼,感觉白夏将威压收敛了一些,但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动弹不得,嘴巴也一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只能呆呆的望向白夏,用眼神来寻求解释。
“这次是血(xie)瞳,与雪(xue)瞳相比,如何?”白夏笑道。
虽然白夏是笑着对自己说话,但是吕醇发自心底的感觉白夏的笑意中带着深深邪魅之气。
“额,老白,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白夏说话的同时将威压尽数收敛,使得贱醇可以控制自己的嘴巴说话。
“~哼,还不是女娲那个贱人!”白夏血瞳恢复了正常,杀意归于平静,细声说道。
“我每次提到女娲,就会不自觉得头痛欲裂,那是因为我的一部分神魂被女娲下了封禁。白天吃早茶的时候,我使用了溯回时光的法术来查找储存在神识深处中的记忆,大概是时间太过久远,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惹得封禁突然解封,促使我昏迷了半天。这也要多亏了在火车中偶遇的恶灵事件的帮忙,让我的白泽之力提前苏醒,否则这次就不止昏迷那么简单了。”白夏娓娓道来。
“我醒来之后,发现被封印的部分神魂因为没有了女娲设下的阻碍,在昏迷过程中已经与原本的神魂尽数融合,但元神却不时的化作白泽和金色蝙蝠,不知为何…还有这凭空出现的邪异血气,好像我情绪上的失控便是因此而来。”
“所以你就倒行摒天阙神术来增强神魂,来压制体内这股莫名而来的戾气?”贱醇问道。对话间,两人已经躺在了客厅的长款沙发上,白夏骚气侧卧,吕醇则躺尸般的望向天花板,二人好不自在的研究起来,仿佛是在谈论外人的事情一般。
“没错儿,神魂合一之后,我还是记不起随女娲上天外天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但是直觉告诉我,我肯定是被那个贱人坑了,而且是被坑的体无完肤…”白夏浮夸道。
“诶诶诶?别说的好像人家把你强奸了一样!就你那胖脸,女娲能看得上你?”贱醇不经意的说道。
“~呵呵!”血瞳显现,房间的灯光随之一暗,好像被白夏吸走了一般,凛冽刺骨的恐惧向着吕醇袭来。
吕醇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三抖,白夏保持血瞳的样子在吕醇的脑海中驱之不去,红色的双眸在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上,毫无违和感,但他带给人的气质却像是从无边血炼狱走出来的恶魔一般,随时会生吃活剥了你,“额…额…”,吕醇的身体开始了止不住的颤抖。普通人若是像这样不停的全身痉挛,时间久了,心脏会骤停猝死。
由于威压使得吕醇说不出话来,只能用‘额’来求饶。
白夏微闭双眼,一睁一阖之间,眼神恢复了晴明,房间的灯光也随之一亮,温暖的舒适感又重新回到了贱醇的身上。
“现代人的理论,我只是智慧比较多,脑袋比较大,所以才会显得大脸,这是减肥所就减不掉的。”白夏慢悠悠的对着贱醇答道,并恐吓其若是赶在人前口无遮拦,自己一定会用血瞳把吕醇当场吓得撒出尿来。
“这次出来散心的任务多出了一个!”
“额,是什么?”贱醇有气无力的呻吟道,由于刚才全身的肌肉痉挛,导致他骤然恢复时体力全无,但又好像从中找到了些许快感…
贱醇这个变态一直都让白夏很无奈。
白夏一脑袋的黑线浮现,道:“帮我拿回记忆,找到紫薇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