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醇背着白夏一路狂奔。为了加快速度,贱醇在路上运转真元,只用了三分钟,就从嘉兴跑到了乌镇的酒店,并办理好入住手续。酒店是提前预定好的,所以办理起来很是方便。在吕醇将白夏丢到酒店房间的床上之后,一溜烟儿的又跑回了刚刚那间吃早点的店铺,因为忘了拿行李…
吕醇的心很大,他觉得以白夏的身份和经验来说,这种突发状况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就算是世界末日,只要圣人未临,也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于是,贱醇便充当起了一个称职的免费帮佣,在周边的商场开始了疯狂的购物。
不要小看吕醇的能力,尤其是在购物方面。贱人醇的购物能力堪比侵略,丝毫不弱于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反而尤胜之。直至下午,吕醇才带着他的战利品满载而归的回到了酒店房间。
酒店的房间很大。因为贱醇动用了他老爸的人脉关系,预订到了总统套房。这样的话,即使两人在一间房间也不会有人闲言闲语。吕醇对外的身份算得上是一位小土豪,曾被狗仔偷拍过,毕竟吕娣东的资产不少,且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回到房间后,吕醇见白夏已经醒了,正紧闭双眼,盘坐调息,周身白色雾气缭绕,显得圣洁无比。但在吕醇的惊鸿一瞥下发现,白色生气在每运转一周天之后,白夏的印堂穴就会浮现出一团红色血气直至下丹田的关元穴,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而血气之中偶尔溢散出的戾气杀意让吕醇都为之胆寒。
吕醇观察了一会儿白夏吞吐气息和周天的运行方式,发现原来白夏早已发觉了奇异血气的存在,正刻意运转体内的无尽生气来压制血气中的杀意。吕醇了解之余,开始着手将买回来的奶、肉、水果等食物盛放在器皿中,逐一摆在客厅的餐桌上。自己便在一旁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观看白夏入定。
说来奇怪,虽然梼杌有自己独特的修炼方式,但不知为何,吕醇在观看了白夏的周天运行之法后,隐约觉得自己的力量在一点一滴缓慢增长,奇怪的是力量没有恢复,而是力量的最大值有了新的突破。放佛立身与一种禅意之中,玄异奥妙,只可意会。不多时,吕醇便失了神,五感全无。
“~啪!”的一声脆响。吕醇被惊醒的同时,感觉左脸一片火辣。
迷茫之际的吕醇六识合一,神觉归来,立感脸部阵阵的灼热。要知道,以梼杌现在的体质虽还未能幻化出本体,但肉身的质量以远非普通金石可以衡量,而能让吕醇左脸产生这么大的疼痛感,可想而知,打他之人的手劲儿得有多大。
吕醇刚想要发作,定睛一看,白夏正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在对面吃起了速食叉烧,叉烧上还冒着热气儿。
“按理说,屋里除了白夏没外人,而且即使是外人打的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所以这事儿一定是白夏干的没错儿。但白夏手中的叉烧明显还冒着热气儿,显然是‘叮’过的,可脸上的痛感却刚刚出现。…一分钟的间隔…”。吕醇在心里嘀咕着,一脸茫然。
“难道是…我…延迟了?”吕醇一字一顿的道,明明是对着白夏说的,却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不仅延迟,你还差点死机!”白夏无关痛痒的答道。
吃完了叉烧,填了填肚子,白夏随手扯开一袋儿薯片,咔咔嗤嗤的大声咀嚼起来,一边看着吕醇露出似笑非笑的面容。
“难道那种感觉是…”吕醇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起来。
“…化道。恭喜你,仅差临门一脚,你就可以成就鸿钧的境界了。哼哼~。”白夏的冷嘲热讽给了吕醇肯定的答复。
听到白夏不置可否的回答,吕醇才开始后怕。看了白夏的周天运行方法后,吕醇自己本能的去模仿演练了一遍。但不知为何,仅仅是在脑海之中观想了一阵就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而那种境界的深入便是身化天道。但与鸿钧不同,鸿钧是合身天道,自身与天道融合,不分彼此。大道三千,全部都在鸿钧天道的掌控之内。所以旁人若也想以身化天道,那实力必须要大过鸿钧,否则化道之后,只能成为天道的养料,反哺天地。且,感悟到天道之人,除非是大毅力,大智慧或有大机缘者,余者在不受外力影响之下,会永远走不出天道的束缚,甚至可以说是梦魇。
得知了这一层面,吕醇刚刚被白夏扇过的侧脸隐约没有了痛楚。
吕醇试探性的问了问白夏的周天运转之法是什么名堂,生怕白夏责怪他因偷习而闯下的祸。
而这次白夏没有丝毫的吝啬全盘脱出,舔了一口右手拇指与食指上残留的薯片残渣,道:“摒天阙神术,一种辅助性的神通。”
“只是辅助性的法术就能让我轻易的捕捉到天道痕迹?你究竟在西昆仑得到了多少好东西?”吕醇有些讶异。
白夏略微停顿,沉吟道:“~哼,说你无知都算是在夸你!但,这其实这也怪不得你,因为这则神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众神假死之法’。而这里所说的众神指的是远古妖族东皇太一所建立的天庭中的众神。”
“这些事情你应该知道,那时的天地中,巫妖二族为天地主宰,太一与帝俊执掌天庭,十二祖巫成为大地首领。因为那时没有人族的出现,所以祖巫后土也并未化身轮回,巫妖二族的寿命甚至可以比肩天地,与天地同寿。而天道却禁不起众生一味的索取,所以有时便会降下神罚,例如女娲补天的出现,你懂的。”
“所以说万物的生灭都是由天道抉择的?”贱醇插嘴道。
“你这个问题真的好白痴,像个智障!”白夏不留情面的说道。
“那我的出现也是必然咯?当年的灭世也定是必然,你们为什么要强加干涉?”吕醇站起身子强硬道,语气中显得有些理直气壮。
蓦地,凭空中出现一条雪白得极尽透澈的带状物体,速度极快的抽了吕醇一个趔趄,使得吕醇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白色丝带缓缓飘向白夏,如恋人的手一般,被轻柔的缠绕在白夏的脖颈之上,安静的化作了一条围巾。
白夏接着轻蔑道:“首先,你们当年的行为叫做乱世,并非灭世,你们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且还被轻易阻拦。其次,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甚至在天道的眼里,圣人都只能沦为孩提。你的出现是否必然,对天道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赶紧收起你的大言不惭!真是幼稚!”
吕醇被白夏一顿轻蔑,顿时像个蔫了的茄子一样,有气无力的道:“我们还是接着讨论‘众神假死之法’吧…”
白夏没有理会贱醇的低迷情绪,续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的出现其实是有道理的,天道之下容不得太多的圣人出现,因为他们的能力太大,需求也随之变大,天道经不起这种无尽的索取,所以便定下规则,凡有大智慧、大毅力、大功德者方可成圣。其余皆为旁门左道,若有圣人之力却未成圣者,天道便会散尽其一身伟力,反哺天地,成为天道的养料甚至说是食物。”
白夏说完,冲调了一杯从自己店里带来的意式拿铁,深啄一口,回味一番。
“所以说,这摒天阙神术就是那些未能成圣的大能所创咯?但是听这名字却和我所感觉的略有不同啊?”贱醇插嘴,不理解的思索道。
回味一番的白夏接着诉说起来,“算你开窍,你所说的感觉不同,是因为我在运用的时候稍作了改良。我接着说哈,未能成圣的大能皆是没有大机缘和大功德之生灵,也可以说是其生来就得不到上天垂怜。远古之时大能何其之多,出于对天道的不甘,大能们合力创出了这众神假死之法,来摒闭天机,让天道无法感应其身,好让自己在无限的时间里,有望成道封圣。原理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作用便可。而我在使用的时候,却是倒行逆施,反向运行,来增强神魂,让神觉最大化,目的是压制体内的戾气…”白夏说到最后,不由得看向自己的丹田处,思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