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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当年

“是呀!”付云霆笑道:“我就知道您一定会记得她。”

婆婆的笑再也止不住地溢了出来:“记得,当然记得,再忘了谁,我也不能忘了她呀!”说着斜睨付云霆道:“当年呀,我还以为她会成了咱们家的媳妇呢!”迁娴一愣,心里顿时觉得怪怪的,不知道做什么好。

付云霆看一眼迁娴,嗔婆婆道:“妈,您说什么呢?”

婆婆瞟了迁娴一眼,道:“你也不要多心!那个时候呀,晴熙才十五六岁,对云霆喜欢的不得了,你不知道呀,她长得漂亮,嘴甜,家世又好,与我们云霆呀,可登对了!”又叹气道:“可惜呀,后来他们家生意做大了,去了香港,两家也就断了往来。要不然,你也到不了咱们家来。”迁娴“哦”了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幸好婆婆并没有注意她,而是追问付云霆道:“晴熙现在还在香港呀?他的父母生意做得好吧?怎么这么多年也没有消息!”

只闻得付云霆道:“晴熙是还在香港,但是她的父母已经移民到美国去了,我也是无意间上了一回MSN,才发现有人给我留言,我也没想到会是晴熙。”他又笑道:“我们也不过是在网上随便聊了一会,她还说特别想念您,说从前您那么喜欢她,那么照顾她,就像是自己的妈妈一样。”

婆婆闻言,欢快的笑意再也掩不住了:“哎呀,晴熙真的是这样说的?她还记得我呀!”说着,又道:“晴熙今年也有二十六岁了吧,这个年纪也该结婚了!不知道她嫁了什么人家?”

付云霆道:“她还没有结婚,这些年一直忙学业、忙事业,还没考虑这些呢!”说着,又向婆婆笑道:“听起来很有能耐的样子,事业也做得不错!现在的女孩都着急早早地嫁个好人家,像晴熙这样的还真是少见呢!”

婆婆听着很是自豪,道:“谁说不是,当年晴熙就是“三好学生”呢!长得好、家世好、学习好!”又问道:“她的父母移民美国了呀?看来这几年他们发展的真是不错呢……”付云霆和婆婆你一言我一语,早饭也吃得比平时久了很多。

迁娴也充满了好奇,听起来这个乔晴熙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女孩,从前还喜欢过付云霆。她的心里有一丝小小的庆幸,如果不是乔晴熙全家迁居香港,只怕也没自己和付云霆什么事了吧?虽然这些年日子过得乏味而单调,但是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迁娴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日子婆婆对自己友善了很多,就连付云霆也转变过来了。她相信,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老天绝对不会辜负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迁娴抚上自己的小腹,如果能有个孩子,那就更好了,毕竟这样才像个家的样子。

日子不咸不淡地大半个月过去了,婆婆对乔晴熙的念叨少了许多,虽然迁娴每天还是忙于家务、照顾旺财,可是心里却轻松了许多,唯一叫她失望的,便是这个月的亲戚还是准时的到访了。每日带着旺财散步的时候,迁娴总是忍不住地想,要是有个孩子,每天也带他来散步,看他自由自在地玩耍,陪他游戏该有多好。许多时候迁娴总是不由自主地把旺财当成自己的孩子,旺财很会听话,只要听到她叫:“旺财,到妈妈这里来……”便会兴冲冲地扑过来。

这会,旺财蹲在街边东张西望,好像在等什么。在等什么呢,迁娴有些奇怪,可是莫名地她就想起了他。他很怕狗,还被旺财追,因为他的头顶有一撮翘起的头发。她几乎可以肯定,旺财就是在等他,因为昨天晚上,旺财盯着婆婆经常逗它的羽毛饰品,坐在那里足足有一个小时,旺财一定是想他了!

迁娴站起身来,朝着小街东张西望,高大的梧桐树下,小街静谧如常,偶尔有行人悠然走过,也不留下什么痕迹。

几日来,旺财一直都是这样,迁娴不得不考虑要不要给他买个羽毛玩具,就类似于……迁娴觉得自己主意太坏了,实在显的对他不够尊重,但是如果旺财见到他再扑上去吓到他,就更不好了,毕竟因为他的工作需要时常在外面走动,难免会遇到。

前两次旺财冒犯了他,她还没有好好地向他道歉,再这样,就太不像话了!他每日工作那样辛苦,若是再受到戏弄,就有些太不尊重了!迁娴决定以后要好好地对待他,弥补之前的不妥,让他能够心情愉快地。

迁娴的手还没松开,旺财便一跃而起奔到了院子里,屋子里溅了一地的水迹。迁娴赶快追出来,就看见旺财扒拉着大门吠个不停,她很无奈,只怕这会儿旺财已经沾脏了,身上也蹭上泥巴了吧,一会又得重新洗澡。迁娴叫它,它却不理,只是一个劲的扣着铁门,不肯离开,尾巴也是一下一下摇的的十分欢快。迁娴觉得奇怪,门外也没什么呀!她用力抱旺财,可是它就是不肯离开,纹丝不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外。

有什么东西在镂空的门角栅栏上晃动,迁娴觉得奇怪,好像是纸箱?她打开了门要去看个究竟,有人已经大叫道:“别,别把狗放出来!”迁娴几乎要笑出声来,原来是他。

隔着门缝,他紧闭着眼睛,两手托着纸箱,站在那里发抖,旺财看见更是激动,挤着迁娴的腰就要跳出门去。迁娴一边安抚旺财,一边朝他道:“没事、没事,他不会咬人的!他这是想和你玩!你试着摸它一下就好了。”

他张开手,从指缝里望过来道:“到你们这里送包裹可真是冒险,好几家都养着大型犬,每天都心惊胆战的!”迁娴瞧他的样子,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旺财已经挤开了门冲了出去。

他“哎吆”一声差点被扑得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包裹也滚到了一边。迁娴一见,忙喝止了旺财,扶他起来,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事。”他很是不好意思,却还是有些恐惧道:“你把狗管好!”说着探出脚,捡起了包裹拍干净。

迁娴一面拦着旺财,一面伸手接过包裹一看,收件人是婆婆,是从深圳寄来的,她想一想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在深圳呀,心想只好等婆婆回来就知道了。谁知不过迁娴一转眼的心思,旺财已经从她身边跑开了,追在他面前,害得他只能贴墙而立了,一动也不敢动。

迁娴失笑,拦下了旺财,对他道:“方才你也说了,这条街上的狗不少,你这样害怕,以后该怎么办?”

他脸红了,道:“这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怕狗,这么多年都成了生理反应了。”

迁娴道:“什么生理反应?是你总是走不出以前的那个阴影。其实狗是做通人性的,你越怕它,它越是显得要攻击你,其实许多时候,这只是它善意的举动罢了。”说着拍拍旺财的头笑着说:“我们旺财就是想和你玩,只是你每一回都吓成这样。是不是旺财?”旺财仿佛能听懂似的,叫了两声,好像在赞同迁娴说的话。

他敬畏地看了迁娴和旺财一眼,犹豫一下,转过头去道:“我自小就怕惯了,一下子没法改过来。这个感觉就好像你们女人怕蛇、怕毛毛虫,一见就要跳起来。”

迁娴笑道:“我知道,我以前也是很怕蛇,连图片都不敢看到,现在呢,只要不碰,还是能忍着看下去的,你看,这就是进步!”说着,拍一拍旺财的头:“你要不要摸它一下,我们旺财可喜欢你了,你试着摸它一下,以后也就没那么怕了。”

他很犹豫,挠着头好半天,才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似的:“好吧,那就试一试!”迁娴安抚了旺财的情绪,对他道:“你伸手过来,摸一摸他的头。”他很勉强地动了动胳膊。

迁娴鼓励他道:“没事,放松一点,自然一点,要不然它会紧张的。”他听着,颤抖的胳膊更是抖得厉害。“对,再放松一点,把手伸过来。”

他紧张地几乎要闭上眼睛了,无论如何他也不敢正视眼前的庞然大物,他正寻思着,就这样跳上车子逃走算了,对于这个毛茸茸的家伙,他实在是下不了手,就当自己连女人都不如吧!他脑子里胡乱想着,手也顿在了那里停滞不前。

忽然,他的手被狠狠地一拽,紧接着便触上了一个毛茸茸热乎乎的家伙,他吓得几乎要叫出声来!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个又黏又湿又热的东西舔着,他睁开了眼睛,看见那个叫旺财的家伙欢快地摇着尾巴,舔的不亦乐乎。而旁边的那个女人,却笑得像个孩子似的,仿佛吃到了想了好久的东西似的欢快。

没错!他觉得非常肯定,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是这个想法。

那个女人开口了:“你看,旺财多喜欢你,他肯定是想和你做朋友呢!”她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你不是被吓傻了吧?你别待着不动,你可以试着摸摸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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