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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准备

他呵呵地笑,又听见她说:“咱们也算是扯平了,谁都见过谁丢脸的事了!你要是把我的事告诉了别人,我就告诉我婆婆你说她的坏话,叫她来教训你!”

她狡黠地看着他,一副小孩子吃定了糖的得意模样,叫他的心也安定下来:“可别,我惹不起你婆婆的,她会叫我丢掉饭碗!”两个人哈哈大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想邀请他到家中擦洗,可是又犹豫起来,会不会走得太近了?想到黄太太那日的窥探,她的心莫名地就一紧。

他感觉到裤管上的水滴下来的湿意,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和她说话叫他觉得很舒服、很开心,但是他很怕她会给自己更多的关心,那种欲近还远的感觉,让他纠结而迷茫。这些日子,每每走在小街上,他总是忍不住地四处张望,想要看见她的身影,他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迁娴也很是迷茫,算算还有一个月就是公司的庆典了,可是自己还是没有准备好,近日来越发抑郁的情绪叫她渐渐地生出了绝望。她变的懒了许多,原来打算的运动和保养都没有付诸于实施,甚至还不如从前。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庆典上不出什么错误,叫婆婆生气,这叫她害怕,可是也没有办法。

还是好好地做吧!她告诉自己。可是想到近日婆婆和付云霆冷漠的神色,她的心总也是安定不下来,这样躁动不安,叫她几乎要窒息了。

晚礼服的样式已经挑好了。红色的无袖长款,简洁又大方,保守的款式看上去很是端庄优雅,衬得自己的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服装店的小姐连连夸赞好看,痛快地答应帮她修改尺寸。这让迁娴有些期待,不知道付云霆和婆婆看见了会有什么看法。

婆婆绝口不提参加庆典之事,这让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婆婆,这是在给她下马威!那日争吵之事,婆婆是真的不高兴!不过,她也决定绝不会被婆婆打败,她要靠自己让婆婆刮目相看。

迁娴隐隐的不安,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准备行不行?乔晴熙那边,只怕不是自己能及得上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只能做到这么多。

这些年自己分文未进,当年工作时的积蓄眼看也要见底了,她已经没有更多的能力了。还好服装店的小姐好说话,答应把这套新的礼服低价租给她,并且帮她改了尺寸,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窘迫的境地呢!

迁娴取下面膜,轻轻地按摩面部,要是自己这些年能有一份工作就好了!就是依旧买不起华贵的衣饰,但是又何须小心奉承讨好别人?想到服装店小姐惊讶的目光,她觉得脸又红了。是的,她们聊得很投缘,虽然每个帮助她的人都很和善,但是迁娴依旧觉得很愧疚。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利用别人来讨小便宜的人。

随着庆典的日益临近,婆婆越发地忙了,做头发、做美容、试衣服、改衣服,忙的不亦乐乎,但是这一切并不干迁娴什么事,婆婆都是和乔晴熙一起做的,迁娴甚至没有看到婆婆的新做衣服是什么样的。

付云霆也没有向迁娴提及任何有关于庆典的事,迁娴很少见到他了,他总是太忙,来不及回家,婆婆为他在酒店长期定了房间。那么自己就照顾好自己,给他们一个惊喜吧!迁娴只好暗暗地安慰自己。

秋日越发酷热的厉害,就像迁娴焦急难安的心。

后天就是庆典的日子了,可是付云霆和婆婆提也没向她提过,这叫迁娴很是不安,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问一问才是?婆婆和付云霆这些日子很少回家,极难得见上一面,婆婆一向都对她视而不见,迁娴不敢向她提,那么只好问付云霆了,可是付云霆这几日都很难露面。

直到天全黑下来,婆婆才回来了。正眼也不看迁娴一眼,冷冷道:“明天不要出门,服装店会送我的礼服过来,两套,我和云霆的,你记得检查好收起来。”迁娴忙应下来,心里酸酸的。

还不等她再说什么,婆婆哐啷关上门进了自己的房间,迁娴只好止住想要上前去的脚步退到沙发上,只有旺财靠过来,乖顺地卧在她的脚边。

还好有旺财,迁娴抚摸着旺财光滑的皮毛,心里想,看起来婆婆还是没有原谅自己的打算,一句话也不愿意和她说。虽然说这样的情况在过去的八年自己也是不止一次的经历过,可是这一回……迁娴心头涌上些须许的厌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迁娴在黑暗的客厅坐等了三个小时,付云霆始终也没有回来。是不是今天又要在外面过夜?迁娴忍不住地朝窗外张望。

电话那头传来付云霆慵懒的声音:“这么晚了打电话做什么,我都已经睡了。”他最近累坏了吧?现在还不是太晚,平时这个时候还没有上床呢。

迁娴连忙道歉,道:“我看你没回来,就打电话问问,好给你留门。”“哦,”付云霆含糊道:“我今天和公司的同事吃饭喝了点酒,就不回来打扰你们了。”又问道:“妈没有告诉你啊?”

迁娴听着付云霆有些不耐烦,忙道:“妈可能有些累了,就忘了。”正寻思着要不要说说后天的事,付云霆已经道:“那你也早点睡吧,我挂了。”不待迁娴回应,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的声音。

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便又习惯性地醒来了。看着眼下的淤青,迁娴有些懊恼,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况且还有一天就是庆典了,再不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迁娴叹了口气。

看着镜子憔悴的女子,迁娴的心有些疼,女人的容貌真是一辈子的事业。虽然自己一向不主张以貌取人,可是在男人眼里有一个光彩照人的妻子实在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尤其在付家,婆婆、付云霆都把外貌看的及其重要。

她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眼角已经有了几条轻微的细纹,藏也藏不住。看着自己,她想起了乔晴熙的脸,白皙光滑的没有一丝瑕疵,就是素颜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张扬自己最美好的年纪。偏偏她又回到了橡南,来到了付云霆的身边,越发衬得自己灰头土脸、风鬓雨颜。

纵然是心烦,迁娴不敢耽搁。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忙忙地到了厨房,拿起鸡蛋放进锅里……

今天送来的报纸上大幅地刊登着付家公司的报道。看来付云霆也很费了些力气要为公司造势,希望能挽回公司近日的颓势。

迁娴边走边翻动着报纸,心情好了些,只要付云霆能够一切顺心,那家里的日子也就会安稳下来。毕竟自己不懂公司事务,不能为他分担什么,只是在家里操持,还惹得婆婆三天两头生气,叫他也不痛快。

迁娴边想,把报纸送进婆婆房间。

婆婆正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养神,听见动静也不睁开眼睛,只淡淡道:“把报纸放下,你出去吧。”

“是。”迁娴轻手轻脚地把报纸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今天的报纸上都是公司的报道,明天的庆典一定会很热闹。”婆婆置若罔闻,只闭了眼睛静养,一副不打算理会迁娴的样子。

迁娴有些讪讪地,也不好再打扰她,只好悄悄地退了出来。

待到下午婆婆的衣服送来,迁娴呆住了:深紫色丝绒开叉旗袍,大朵大朵艳丽的绣花争相怒放,精致又华丽,几乎叫人挪不开眼。金色的高跟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深深地照进了迁娴的眼底。

真漂亮!

她忍不住地赞叹,虽然打理过很多婆婆的漂亮衣服,可是这么华贵的,迁娴还是头一回看到。

她忍不住地想象婆婆穿上它的样子,不得不感叹,婆婆的眼光的确不错,这样的衣服也只有婆婆这样的气势能够般配,要是寻常人穿着,只怕会显得突兀。

迁娴一时有些踌躇起来,相较之下,自己租来的礼服是不是显得寒酸了些?虽然是全新的,价格不菲,可就怕比较,到时候不要给婆婆和付云霆丢脸才是。

迁娴将取来的衣服试穿了一下,还好,老板帮忙改了尺寸,穿起来合体多了。

她细细地端详自己:纤细有致的身材、温柔秀丽的面孔,仪态看上去很好,她略松了口气,虽不很惊艳,却也有别样的沉静的味道,还不至于到了丢脸的地步。

婆婆和付云霆回来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

付云霆很累,一进门就道:“把我明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明天要早点到酒店接晴熙,别耽搁了!”迁娴应声,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拿给他看。

付云霆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手机拍了照。

迁娴不明就里,刚要收起来,就听见付云霆已经道:“把领带换成那条有菱格的吧,就是晴熙送我的那条。”

迁娴一愣,付云霆已经摆弄着手机道:“我刚才让晴熙看了一下,晴熙说你的搭配的领带看上去太老土,你以后要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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