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状大惊,失声叫道:“至阳真火?”说完转身就跑。逃跑中,转头看了看程瑛,见程瑛站在原地并未追赶,心中一喜。暗道:筑基又能怎样,只要进了山林,又能奈我何。
逃命总是特别快,只两三下便窜到林中。心中虽然一缓,但脚下仍然跑得飞快,茂密的树林对他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跑了半柱香的时间,那人终于舒了口气,瘫坐在树下大口喘气。缓过劲来破口大骂道:“妈的,没想到师叔拖住大宏寺那帮秃驴,却又来了个如此厉害的人物。只有再等上一段时间了。”
正说着,忽听林中一阵响声。那人立即从地上跳起,双掌再次泛出蓝光,警戒的看着树丛之中。
从树后转出一位老者,对他冷笑道:“你再等上一段时间又能如何?”
那人大惊道:“马老儿,你不是中了我的金蛊王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老者正是马家老爷子马行云。马行云嘿嘿笑道:“金蛊王?老夫只要压制住它,又能耐老夫如何。”
马行云盯着他看了看说道:“老夫上了年级,还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你,与你有何冤仇。”
那人听了此话,怒道:“你当然没见过我,但我却见过你。当年你带官兵围剿青蜂山之事你也忘了吗?”
马行云想了想疑惑的说道:“青蜂山?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冷冷一笑道:“果真是老糊涂了,十多年前的事都记不得了。”
马行云双眉一紧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与当年之事有何瓜葛。”
那人斜瞪着马行云说道“你可记得十五年前,你与姓赵的死鬼押货路过青蜂山下。当年我父亲正巧在青蜂山干些没本钱的买卖,准备劫了你们的货。我父亲凭的是一身本事,面对面交手,伤了你的同伴。你们若是有种,就该一对一的找回场子。可你们居然不顾江湖规矩,勾结官兵围剿青蜂山,害我全家上下三十多人全被官兵害死。这仇岂能不报?”
马行云微微点了点头道:“原来你是当年那匪首的儿子。”
那人怒目圆瞪的看着马行云道:“没错,当年我爹把我藏在地窖之中,逃过了官军的搜捕。可官军残杀我家人的情景,我到今天也不会忘记。”
马行云叹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一拍胸口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爹叫王伦,我叫王朝义。你记好了,见到阎王也好报出是谁杀你的。”坐完双掌一错,就要上前动手。
马行云伸手止住道:“且慢。当年你年幼无知,不知对错。难道时至如今你还认为你爹当日的所做所为没错吗?”
王朝义一愣,随即高声叫道:“什么狗屁对错,当年山寨里有多少人你知道吗?不是我爹,那些人早就饿死了。”
马行云闻言大怒道:“胡说八道,难道那些人没手没脚吗?难道不能本本份份的务农经商?你可知道当年你爹害死了多少人命。他们的家人怎么活?你们只顾自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们的恶行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我害了你的家人,你来找我报仇。那些人的家人,是不是也该来找你报仇呢?”
王朝义一滞,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从另一棵树后又转出一人来。王朝义一见大惊,失声叫道:“爹?你还活着?”
这人正是王朝义的父亲王伦。而马行云却不知那里去了。在王朝义正慌乱之间,王伦叹道:“儿啊,爹当年杀人太多,至今仍在地府受刑。你可千万别走上你爹的老路啊。”
王朝义刷的跪下哭道:“爹,孩儿不孝,不能帮您报仇。”
王伦摇头叹道:“儿啊,这几年你过得可好?怎么学会了蛊毒之术,又如何到了这里来。”
王朝义哭道:“当年孩儿独自一人在山间游荡,饿了吃点野果,渴了喝些山泉。幸遇一恩主,她见孩儿可怜,便收我为徒,带到南疆传我蛊术。”
“孩儿在南疆见别的孩子都有父母疼爱,我虽有师父,但师父平日事多,无暇照顾。整日思念父母,终日不乐。”
“去年孩儿在山中祭奠父母,被寨中一长老撞见,追问之下,孩儿便把原由与他说了。前些时日,他找到孩儿,说偶然间发现当年的仇家,孩儿报仇心切,便与他偷偷离开南疆来到这里,来为父母报仇。”
王伦怒道:“不孝子,你糊涂啊。当年你爹我就是因杀孽太重才遭此报应。你不该走上这条路啊。可是你下蛊害马家的?”
王朝义慌忙说道:“孩儿至今未伤一人,只是到此地后见到仇家家道殷实,心中生恨。孩儿虽学了蛊术,但学艺未精,是长老下的蛊。并教孩儿骗取马家财产。孩儿见马家与大宏寺交好,初时不敢动手。长老说由他来牵制大宏寺,叫我只管动手。故孩儿才听从他的建议……”
话音未落,只听一人说道:“可是尚长老引你来的?他在何处?”
这人刚说完,王朝义只见四周突然虚幻消散。原本的树林、父亲都不见了。而自己则跪在大道之上。王朝义大惊,忙向说话之人看过去。只见一个的妇人站在那里,惊慌之余连忙向那妇人跪下磕头:“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