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发的变故反倒吓了程瑛二人一跳,连忙去拉那妇人道:“这从何说起,先起来慢慢说话。”
那妇人却不起身,仍跪在地上哭道:“若仙子肯救我父亲,这桌上之物,全送给仙子。还有仙子有什么需要的,都送给仙子。”
程瑛还待扶这妇人,魅娘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退回座上坐下道:“今日我们姐妹来到贵府,也算你等有此机缘。你先起来细细说明一切,看我姐妹帮不帮得上这忙。”
那妇人闻言大喜,连忙又磕了两个头才起身,却不敢坐下,只是站在旁边道:“两位仙子只要肯施于援手,贱妾已感激不尽。”
说完对周围众女子道:“快去给两位仙子换上好茶,备好果品。”转头对程瑛两人说道:“此地粗敝,敢请仙子移步内堂。”
进到内堂,桌上早已摆上两杯茶,配有各种时令瓜果,精致点心。两人坐下,那妇人仍站在下位。
程瑛先喝了口茶,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对那妇人说道:“今日偶遇,也算有缘。竟然你家有难,且慢慢道来。”然后一指旁边的椅子道:“你也坐罢。”
这几句话是刚才魅娘用神识传话与她,凡人对修者均有敬畏之心,太过客气,凡人心中定是不安。果然几句轻淡的话说了之后,那妇人脸色仿佛轻松了许多,欠身告了个罪,挨椅沿坐下。
挥手遣散众丫环长叹一声,才把事情说出来。
这妇人原姓马,夫家姓赵,叫赵广。两家均是做金银首饰起家,向来交好。父辈早年时同往京城运货,途中遇山贼。赵家帮马家挡了一刀,伤重不治。马家为了感激赵家,不仅把赵家独子赵广接到府中养,更商议待女儿长大后嫁与赵广。
赵广从小便在马家长大,对马家很有感情。婚后两家更是如一家。
前些日子,赵夫人的父亲外出,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暗中下了什么黑手。回家之后马老爷子突然神志不清,整日胡言乱语。
赵广也请了很多名医来看,都说是中了邪。之后又请了几个知名的道士来驱邪,那知驱邪不成反而还死了两个人。
某日马老爷子突然高声叫道:“尔等七日后把所有家财送到城东郊外三十里处,若不然让你们家里鸡犬不宁,全家不得好死。”说完马老爷子便昏死过去。
赵广报至官府,官府此事也无可奈何。
这两日听说城外大宏寺迎请玉观音像,有高僧主持,赵广连忙又跑去救高僧帮忙,至今未归。
按时算七日期限临近。突然听说有人想看家中珍品,赵夫人以为会是仇家上门踩点,特意亲自接待,察看对方虚实。
却没想到遇上两位仙子,赵夫人自然抓住这救命稻草,死活不肯放手。
听完赵夫人的话,程瑛大怒道:“好个贼子,居然敢用邪法害人谋财。当真没人能管么?”
魅娘疑惑的问道:“夫人既然之前对我们已起疑心,为何此刻又向我们求救?”
赵夫人脸上一红,说道:“贱妾家在此城也有些势力,之前已有人传来信息。若是两位是恶人一党,自不会在城内贩卖药材、皮毛了。”
程瑛惊道:“夫人好厉害,我们今日才进城,夫人就把我们的行踪查清楚了。”
赵夫人连忙又跪下道:“贱妾该死,妄查仙子行踪,罪该万死。还请仙子救我全家一命,之后贱妾当自刎谢罪。”
程瑛连忙起身扶起赵夫人道:“夫人多虑了,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魅娘也起身说道:“夫人可否先带我们去看看马老爷子的情形?”
进入马老爷子的卧室,马老爷子依旧昏迷不醒。两人用神识一扫同时惊道:“蛊毒?”
一旁的赵夫人一惊,连忙问道:“两位仙子,我父是中了蛊毒?能救吗?”
魅娘安慰赵夫人道:“你莫急,待我们再仔细查看。”
程瑛掏出一颗丹药用水化开,叫赵夫人喂马老爷子喝下。不一会,马老爷子猛烈的咳了起来,越咳越厉害。赵夫人手足无措,连忙向程瑛求救。程瑛用手止住赵夫人道:“无妨,再看看。”
马老爷子又咳了一会,一缕黑水从嘴角流出。赵夫人急忙上前擦拭,黑水流了一会便止住了,马老爷子又恢复到昏迷状态。赵夫人忙问道:“仙子,蛊毒已经除尽了吗?”
程瑛摇了摇头道:“没有,这蛊在你父亲体内已经化为虫。盘踞在体内。看来在第七日那人果然会摧动蛊虫发作。”
赵夫人哭泣着又跪了下去,口中只管念道:“求仙子救命,求仙子救命。”
这时赵广接到消息刚赶回家,之前见仙子察看岳父病情,不敢过来冲撞。此刻也不顾了,急忙跑过来跪下道:“求两位仙子发发慈悲,求泰山大人一命。今生我夫妻二人定当为驴为马,并为两位仙子立长生牌,子子孙孙永世贡俸。”
程瑛见他夫妻两人只顾磕头,心中越发急了:“你们胡说些什么啊。快快起来说话。”
见赵广夫妻起来。程瑛叹了口气对二人说道:“这人用的是南疆最厉害的一种蛊,叫作金蛊王。这种蛊若要除去极难。”
“这金蛊王以我们现在的修为,暂时还除不去。但要镇住它,我还是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