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了首先是吃一顿。挑了一家较气派的酒楼,点了六七个菜,要一壶温酒。虽然这里的酒菜没有灵气,但滋味不比云客楼差。这让程瑛非常满意,唯一不足之处是魅娘没有肉身,不能和程瑛共享美食。
对魅娘来说自己能不能吃到这些美味倒无所谓,重要的是她的这位姐姐兼主人过得开不开心。
饭后,两人在街上闲逛。苏安城很大,街上所卖的东西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但却没有什么能看上眼的。
魅娘为逗程瑛开心说道:“姐姐不如去买些首饰衣物,天天穿这些也显不出姐姐的姿容。”
程瑛笑道:“咱们还注重这些干嘛,不过竟然来了,去看看也好。”说罢,转身向一家首饰店走去。
程瑛生平第一次进首饰店,立即被那些精致奇巧的物件吸引住了。一会拿着金丝编成的凤头钗赞叹不已,一会拿着缕空龙凤金手镯舍不得放下。不停的拉着魅娘说道:“这些东西制作如此精巧,也真难为这工匠大师是怎么想出来的。”
魅娘见程瑛兴致如此之高,自己也高兴起来,再加上她自己前身是巨富人家的三夫人,见识自然比程瑛多,于是向程瑛解释这些首饰的做法。
首饰店的掌柜不在,只有个小伙计看店。这小伙计接待过无数达官贵人,眼力非常。立即向二人介绍道:“姑娘果真是行家,咱们店里的东西都是从京城订制。就是宫中的娘娘、贵人们用得也和咱这店里的一样。”
程瑛惊道:“原来是宫中娘娘贵人用的,难怪如此精致了。”
魅娘见多识广,自然不会被这小伙计糊弄,对程瑛说道:“姐姐别听他胡说,他们这些东西远远看着还行,但细看这做工可差得多了。”
程瑛疑惑的拿着手镯翻来翻去的看,说道:“这做工还算差?”
魅娘指着这手镯对程瑛说道:“姐姐看这缕空的地方,都没仔细打磨过。还有这里,明显能看出是镶接的,并不是整体制作的……”程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道理来。
小伙计见魅娘真的懂,陪笑道:“这位姑娘真有眼光,这放在外面的的确要差一些。但咱店里还真有宫中的货,只是价格嘛要高偏一些,要不两位到里间坐坐?”
两人用神识向里屋一扫,并没有不妥之处,对视一眼后微微点了点头。
进到里屋,有一个小丫头在。小伙计对这小丫头说了几句,那小丫头点了点头进了内屋。小伙计对两人说道:“两位姑娘请稍待片刻。”说完转身出去了。
魅娘笑道:“这家倒还懂规矩。”见程瑛不明白便向她解释道:“一般女客都由女眷来接待,男客则由男主人来接待。这是为了避嫌。他们这种地方,达官贵人来得多,自然对这世俗的男女之礼要谨慎些。”
果然,过不了多时,一个丫头引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进来。这妇人穿戴倒也简朴,身上只戴了几件普通的首饰。这妇人一进屋即笑对二人笑道:“老身这几日身体疲惫,倒让两位姑娘好等。多有得罪,还请两位见谅。”
魅娘起身笑道:“我姐姐今日兴致高,想来看看贵店的珍品,倒是叨扰了。”
这妇人连忙摆手道:“看姑娘说的,你们可是难得一见的贵客。肯蹬门那是我们的福气。”
一阵寒暄过后,重新按宾主坐下。那妇人问道:“听说两位姑娘想看看好一些的东西,不知姑娘们喜欢哪一类的?”
魅娘答道:“我姐姐平常朴素惯了,做妹妹的心中不忍,想帮姐姐添置些首饰,只要是好的,姐姐喜欢就行。”
那妇人笑道:“姑娘对令姐真有心了,正巧敝店刚从京城进了几件精致首饰,姑娘正好帮我们掌掌眼。”说完挥了挥手,进来四五个女子,手中各端着一个锦盒。放在桌上后并不离开,只是分散在四周站定。看她们走路的身法,显然是练过功夫的护院。像她们这种大富之家必然会请些护院武夫,程瑛二人也不以为异。
那妇人微笑着把盒子一个个都打开,对二人说道:“两位姑娘请看看,可有喜欢的。”
盒内之物呈现,顿时让二人一惊。刚才在外面看的虽然精致,但和这盒子里的首饰一比,顿时失了颜色。
还好魅娘毕竟也是有见识的,瞬间恢复了神态,随手拿起一件凤钗递给程瑛道:“姐姐看这件如何。”
程瑛不禁赞叹道:“这凤钗制作真是巧妙,这形态好像真是要飞走了一样。”
那妇人轻嘬一口茶笑道:“这件凤钗,光制作就花了一个多月,身上的翎毛可是一片一片用纯金打造后镶在上面。眼睛是用深海的蓝光黑丝珍珠镶嵌。价格要六千两白银。”
程瑛摇了摇头叹道:“真是费尽了心思。”其实这些金银之物对修者来说并不稀奇,只是惊叹于这传神的工艺技巧。程瑛平常并不戴什么首饰,唯一一件首饰还是离开村里请古大叔打的一件发钗,这也是为了镶嵌黑矅珠。对她来说花几十两银子买首饰都是浪费,跟魅娘进首饰店也只是为了长长见识。
桌上盒内都是宫中所用的精品,每一样都是用黄金打制镶嵌上各种宝石。浮雕的龙凤、缕空福字花纹、各种喻意吉祥的物品点缀其中,都显得无比华贵。
程瑛一件一件看过去,直到最后一件不禁咦了一声,伸手拿起。这是一件羊脂白玉如意,足有小臂长短。拿在手中感到温润舒适,明显是极品的羊脂白玉。程瑛叹道:“这等上好的玉做成一件摆设真是可惜了。”
魅娘知道她的心意,上前笑道:“姐姐定是想做成玉瓶玉匣来装丹药灵草吧。”
程瑛尚未答话,那妇人却脸色一变,猛的站起来颤声问道:“两位莫非是修行的仙子?”
两人一愣,程瑛答道:“夫人为何如此说?”
那妇人定了定神道:“我曾听人说,修行的仙家最喜用上等玉做成瓶子匣子来装仙丹、神药,据说这样可以常保药性不失。”
程瑛笑答道:“没想到夫人也知修者之事。”
哪知妇人却突然跪下,拉着程瑛的手哭道:“望两位仙子救我父亲一命,老身,不,贱妾为奴为马当报此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