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离开后,我把小樱暂托给张扬照顾,只身一人赶往‘莫明’点心店赴了约。隔着熟悉的玻璃,我朝坐在一墙之隔里的艺芳微笑。
初进医院时,我和艺芳的关系只停留在相遇这一层面上,之所以能发展成相知以上的关系,是因为我和她是志同道合之人--都喜欢定陵路上这家店的点心。
逢年过节发工资加班获夸奖,每当这种容易让人迷走神经兴奋的事情发生时,艺芳总是免不了要来这家店里消费一番。她对这里的喜欢,是单纯对糕点点心的喜欢,而我,则只是因为它的前身是我母亲的心血,‘苏特’咖啡厅而已。
你没有听错,这里以前是咖啡厅,名字叫做苏特,与我爱着的苏特同名。
“我辞职了,”艺芳面色淡定冒出这句话,在我刚坐到她对面之际。
我拿起勺子尝了口面前的慕斯蛋糕,事不关己‘哦’了一声。
“他是端木蕊的未婚夫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艺芳接着问道,语气依旧淡定,只是眼睛布满了血丝,我并不诧异她的这番镇静,所有难听的辱骂的话,她已在短信中通过文字表达了出来,那些谩骂中,多的是向来爽朗大气的她骂不出口的话。
“具体什么时候忘了,反正是在帮你向他传达心意之前,”我放下勺子,擦了擦嘴,“我毕竟是端木蕊的嫂子,她死心塌地爱着明医生,我替她考验考验明医生不算过分吧,怪只怪你自己傻,连对方是不是单身都搞不清楚就傻乎乎往人家身边靠,当然了,傻得也不止你一个人,明医生当时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不要白不要踩了你这第二条船,说真的,你们俩才是绝配,都是一样的无知。”
“那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抢回来,余温,我怀孕了,是明医生的孩子,”艺芳握住我的手,一字一顿说着,语调平淡,似乎压根不介意我一眼看穿她这么一条不着边际的谎言,“不抢也可以,帮我毁了他的婚礼也行,我不幸福,他也不能幸福。”
我优雅地抽回手,勾唇一笑,服务员走过来,又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我把刚端上来的温热咖啡推到艺芳面前,“那你告诉我,你恨明医生恨到了什么程度,如果只是单纯想毁了他的婚礼泄火的话,那我建议你去找那些专业人士,我毕竟是端木的妻子,这种事情不太好出手。”
“如果端木先生知道你心里藏着另一个男人,他会不会也像明城甩我一样把你一脚踢开?”
我饶有兴致的等着艺芳的后话,爱情让人迷失自我这话是对的,艺芳为此学会了主动出击。
“苏特,是苏特吧,这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一起在值班室休息时你在梦里喊过他的名字,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端木品……”
“那你就去说,看看端木会不会一脚把我踢开,他一个肾衰竭晚期的人,你以为他还能活多久,你以为我是真心爱他?是他没骨气离不开我而已,就算明知道我图的只是他的地位和财产,他也离不开我,知道他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在做什么吗?拟遗嘱,他要把他的所有财产一分不少的转到我的名下。他无可救药了吗?并不是,我的肾就那么刚刚好适合他,可是他太爱我了,宁愿自己英年早逝也不想我为他承担分毫……”我敛声,斜眼看了眼已经激愤的艺芳,嘴角的嘲弄更甚,“所以,别跟我玩那些小把戏,你玩不过我的。”
“余温,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当做朋友……”
拿了包起身,准备潇洒离去,手腕被人大力扣住,艺芳这番阴冷无比的话从我身后袭来,同时袭来的还有那杯温热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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