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国的边城上,正值午时,城门大开,来来往往的人群进进出出,最为突出的是一个小男孩,他约莫有十岁左右,身体却很高壮,娃娃脸。突出的是他穿着兵甲,在城前站岗。
燕天和姓牛的醉酒汉子骑着马,正从这路过进城,燕天打马绕着圈好奇的盯着小男孩看,觉得很不可思议,河南国国土还算肥沃,青壮年应该会很多,怎么会有黄毛小儿在为城郭站岗放哨。燕天没有从小男孩站立时间长后有点呆木僵硬的脸上发现自己想要的答案,无趣的牵马回道,城门下马跟着姓牛的醉酒汉子走着进了城。
河南国国王是申阳,申阳是楚汉时期瑕丘人,本来是现在常山国国王张耳的宠臣,但是在战乱时期,项羽率领联军进攻秦朝的时候,申阳攻下河南地区,在黄河迎接项羽南下。项羽入关分封诸侯时,因此立申阳为河南王。申阳所统治的也就是他迎接项羽前攻下河南地区一带。
姓牛的醉酒汉子进城像是个老驿马,带着燕天左转右转的就走到了一间酒家。栓好了马,大声冲酒家内喊道:“拿手的几个肉食,两坛大黄酒”
紧接着里边就传来“诺,您楼上窗口那间坐”
燕天上了楼,把身上的包裹和剑放在临窗的桌子上,没有坐下,依着木栏杆,隔着窗户伸着脖子在往外看,燕天在清凉山待了有几年,大多时间都在山里,出来了很久,但是对于山外居住人的生活还是格外好奇。
“噔噔噔”
一个伙计端着一个木板子来了楼上,为楼梯左边的一桌上了一坛酒,接着就冲燕天这边来,把几样子菜都码好在桌子上,伙计职业化的说道:“您请慢用”。
燕天见菜来了,晃着胳膊坐了过来,姓牛的醉酒汉子,端起一坛酒也不往碗里倒,和另一坛酒一碰,自顾自的“吨吨吨吨”的喝了起来,燕天习以为常的拿起另一坛酒陪着“吨吨吨吨”。
喝饱了酒,燕天擦擦嘴,拿起筷子吃起菜来。姓牛的醉酒汉子却没有动筷子,擦擦嘴,喊道:“店家”
“哎”
一会儿刚才送酒和菜的人又上来了,小跑着到了燕天这桌。
“这一片有没有一个叫孙平的一个人?”姓牛的醉酒汉子瞪着眼睛问道。
“孙平,孙平,这个好像没有”店家想了半天。
“那着最近有没有教书的?”姓牛的醉酒汉子追问道。
“这个有,在咱们这后面路北的那间巷子里”
姓牛的醉酒汉子从怀里拿出几个铜钱赏给了回答的店家。
燕天之前一直在吃着菜也没有理会姓牛的醉酒汉子,这时候说道:“牛二前辈,这个孙平,就是你提到的我亲生父亲的朋友?他能证明你说的带我去见我亲生父亲的事情是真的?”路上燕天闹的欢腾的厉害,姓牛的醉酒汉子只好把事情真相告诉他,并答应找人为这个事情的真实性作证。
姓牛的醉酒汉子名字单字“二”,他曾经跟随过燕天父亲。
牛二就是姓牛的醉酒汉子,像是很不愿意见这个叫“孙平”的朋友,多方打听的来到孙平的住处前,立在门口只是站着,也不说进去。燕天看到他牵马的手紧紧攥着马绳,像是在做心里挣扎。
燕天看见一向雷厉风行的牛二前辈也有踟蹰的时候,用手捅捅牛二的腰,低声说:“不行就算了吧,咱们还是走吧,你去你的燕国旧地,我回我的南阳郡”
“进,俺老牛有什么好怕的”牛二被燕天激将的下了决定。
两人把马栓在门里边上的一颗树上,进了这间破旧的房舍院子,燕天在前,牛二却磨磨蹭蹭在后。
“有人么,请问孙平在家吗?”燕天看了一眼在后面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的牛二,自己开口问道。
屋里没人吱声,不一会儿功夫从院角落的羊棚里钻出一个人来。燕天仔细一瞧,竟然是他进城门时碰到的那个站岗的小男孩。
小男孩年纪小,看起来却有大人的样子,看到喊话的是城门骑马围着自己转的那位,冷漠的回道:“你有什么事么?”
燕天见不得比自己小的孩子,用手就要去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机敏的躲开了,燕天也不恼,解释道:“我找孙平先生,我是孙平先生的故人”
小男孩从头到脚看一遍燕天,像是从中发现一点破绽,燕天站在原地只是冲他微笑。过了一会儿,小男孩说道:“先生在午睡,你们过会儿,在来吧”
后面低眉骚眼的牛二见燕天受到慢待,有些怒气的呼道:“孙书生好大的架子”。几步走向前,把小男孩往边上一划拉,冲着屋里只吼:“孙书生,你给俺老牛出来,孙书生,你给俺老牛出来”。
小男孩有些恼怒,这混人也太没有规矩,都给他讲了先生在午睡,小男孩像是觉得自己的威严扫地,还是真怕吵醒了自家先生,从井边拿起一根棍子,不分燕天还是牛二,抡起来就打,牛二和燕天机警的很,见到小男孩拎着棍子过来,都忙起闪躲,牛二一边闪躲一边还冲着屋里大喊。他喊的越勤,小男孩挥舞棍子的次数就越频繁,牛二见小男孩挥舞棍子次数越频繁,就越发喊的勤快。牛二不知是和小男孩置气,还是和不出来见燕天的孙平置气。
“褚弘,什么事,这么吵”屋里传出声音来。
还未等小男孩搭话,牛二抢先喝道:“孙书生,俺老牛对不起你,但是拿个小孩挡驾算怎么个意思?”
听到牛二的喊话,一个身影慢慢的从屋中走出来,笑着说道:“原来是世达兄”说完招手让小男孩放下棍子。
燕天听到这个称呼有点晕乎,牛二…….世达兄?,牛二前辈还有字啊。牛二好像很怵这个看着文弱的书生,见到孙平出来,收起了之前咋呼的性子,也不在蛮横,只是转身把燕天推到了前面。
孙平看到被牛二推到前面来的燕天,呆了呆,似是被什么击中了,踉跄的向后退步,小男孩急忙过去扶住孙平。孙平用哆嗦的手指着燕天,看着牛二不说话,像是在求证什么,牛二冲着孙平点点头。
孙平看到牛二点头,用手撇开扶着自己的小男孩,整整仪容,走到燕天面前,拱拱手,深深一礼。燕天见到孙平向自己施礼,急忙伸手把孙平搀起,不知道,这位孙平为什么施这么大的礼,茫然的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牛二。
被搀起的孙平一个错步,伸出右手,说道:“请贵客屋里说话”。听到这话,燕天等牛二先进,牛二却把燕天推到前面走,随后孙平拉着小男孩跟了进来。
屋舍里设施很是简陋,但是整洁有序,屋子的背面墙上堆满了竹简,秦始皇焚书坑儒后,很少有人还有这么丰厚的书,不禁让只在清凉山读过几本书的燕天很是好奇,在竹简架边上别无他人的就认真翻看起来,看了一会,见孙平和牛二在边上等着自己,急忙放下手中竹简,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生唐突了,一时见到这么多孤本,难以自矜,请先生见量”。
“无妨无妨”孙平很高心,燕天能喜欢他收藏的书。“这边请坐”把燕天和牛二引到了屋子一张桌子前,分宾入座。进屋门后,牛二更加沉默,像是什么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孙平也只是喝水不开口。燕天只好自己先说道:“叨扰先生了,这次来,牛前辈说先生认识我从未谋面的父亲,还望先生指点”
孙平这时候才放下手中的大陶碗,嘱咐小男孩褚弘去烧壶水,看着小男孩离去的背影,如是自言自语说道:“褚弘这个孩子是我一个朋友的后代,朋友就是驻守这边一个都尉,朋友多年征战落下可暗疾,几年前,暗疾发作,死之前把这个男孩托付给了我,褚弘虽然年小但是懂事勤快。”燕天觉得孙平顾左右而言他,但还是认真的听着。
牛二是和孙平是老交情了,知道孙平说话都是有深意的。但是也从中听不出什么含义来。
“呵呵,老朽老了,想到那说道那,刚才燕天公子问我,你的父亲”孙平谈到这个,突然变得很肃穆,接着说道“你的父亲是前燕国太子燕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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