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巴勒谆岛开始生机盎然起来。各种飞禽走兽自然也就多了。
此时小鹰也逐渐长大,更加健壮了。
勃端察儿和小鹰捕捉到的猎物也越来越多,温饱问题再也不是问题了。
吃不完的食物,多到都没有地方存放。
自己的草舍以及草舍周围的树林都挂满了风干的猎物。
总是吃这些野物,勃端察儿不免怀念起以前喝过的酸马奶来。
自己现在不愁吃,就是愁喝呀。如果现在能喝上一口酸马奶,哪怕是一口,那该多好啊!
可惜这倒霉的青白马,也不会产奶。
每当这个时候,勃端察儿就只能来到统格黎溪边,掬水而饮,权当是喝奶了。
一天他正在溪边饮水,一抬头,看到一队百姓拖家带口路过这里。
他们在山的另一头安顿下来,看来是要在此居住。
勃端察儿见他们每家都有富裕的酸马奶喝,便跑过去向人家讨要。
“咱们认识吗?”
“不认识。”
“那凭啥给你喝?”
“……”
勃端察儿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
后来他表示愿意以自己美味的野物来交换他们的酸马奶。那里的人们才有人答应给他酸马奶喝。
这件事情表现出了勃端察儿灵活的经济头脑。
毕竟自己孤身一人,抢也抢不过人家的,那就交换吧,大家各取所需。
勃端察儿每天将猎鹰放飞之后,带上点猎物,跨上青白马,到那群居民之间换酸马奶喝。傍晚时分再打马归来。
这群百姓中间曾有人向勃端察儿表示,挺稀罕他那乖巧能干的猎鹰。
可不可以用你那猎鹰换酸马奶喝呢?
不可以!不仅不可以,想都不要想。勃端察儿断然拒绝了他人的非分之想。
他们根本不懂他和猎鹰之间的深厚感情。
除了换马奶喝,勃端察儿和他们几乎也没什么交情。
双方的来历姓名,彼此都不清楚。他们的关系甚至还比不上当今的一些网友更亲密。
北方的游牧民族大抵如此,住所飘忽不定,都是逐水草而居,不似农耕民族,住所固定,邻里之间也固定。
一天,勃端察儿的哥哥不忽合塔吉忽然良心发现,想起来他还有一个老幺弟弟。
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一个人过得怎么样?
其实对他的哥哥们来说勃端察儿就是杳无音讯,生死未卜。
不忽合塔吉想念弟弟的心越来越不安,他似乎开始迫切想见到自己那个貌似傻痴的弟弟。
只要能见到他,只要他还活着,痴就痴吧,傻就傻呗。
可是去哪里找他呢?不忽合塔吉茫然不知方向。就顺着河流出发吧。
不久,他便到达了统格黎溪边,望见远处山坡有一片民居,掩映在草木之中。
不忽合塔吉向那里的居民打探他弟弟的消息,显得颇为急切。
有个人,若有所思,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不爱说话的,经常来换酸马奶喝的小子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
不忽合塔吉闻听此言,甚是欣慰。还好,至少弟弟还健在呢。
“对,对,对!那人就是俺弟弟,知道他住哪里吗?”
可是,无人知晓他的住处。因为没人关心这个事情。
过了半晌,那个搭话的人继续说道:“你弟弟有一只猎鹰,每每有西北风吹起时,就会刮过来漫天的羽毛,我猜他应该就在附近,不会太远的。”
正说话间,听到踢踏踢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举目远眺,只见一伟岸的少年,跨着青白马,胳膊上的雄鹰翅膀一开一合,风驰电掣而来。
不忽合塔吉细细一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同母兄弟勃端察儿。
两人同是喜出望外,握手拥抱,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抱了一会儿,不忽合塔吉开始劝说弟弟跟他回家去。
勃端察儿刚开始还有些犹豫,担心回去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受人约束,看人脸色,多不自在呀。
哥哥不忽合塔吉向他保证,“你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我们不会再把你当小孩子对待的!”
于是哥俩个高高兴兴而归。仿佛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然而没过几天,勃端察儿又返回了统格黎溪边。只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跟随他身后的是好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子。
该地有一个身怀有孕的少妇,正在溪边打水,看到勃端察儿一伙行色匆匆,东张西望。
她站直身子,向他们喊道:“你又是来换酸马奶的吗?”
勃端察儿跳入水中,奔到少妇身边,说:“这次我不要酸马奶,我想要你!”
少妇闻听此言,大吃一惊,但却不知所措,一动未动。
勃端察儿看那妇人发愣,于是二话不说,拦腰将她抱起,向岸边疾驰而去。
少妇缓过神来,慌忙喊叫,可是为时已晚。
勃端察儿把她抱得紧紧的,越跑越快,越跑越远,消失在苍茫的山野尽头。
话说勃端察儿抢了那怀孕的少妇,疾行而回。
少妇惊慌失措地叫喊,毕竟引来部分居民的围观。大家都被勃端察儿不同寻常的行为惊呆了。
这孩子咋几天不见,竞变成了这幅强盗嘴脸呢。
想女人就想女人吧,你还抢女人,抢就抢吧,连孕妇也不放过。
这些百姓几乎是出离了愤怒,便要上马追赶勃端察儿。
不料跟随勃端察儿到来的那伙暴徒,手执着明晃晃的刀仗,蜂拥而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想活命的都给我站那儿别动!谁敢乱动就砍死谁!”
大家都没有见过这个阵势,再次惊呆了。一脸错愕,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几个胆子较大的,仗着眼疾手快,拔腿便跑,想一逃了之。
可是刚刚转身,便被几个强徒快步跟上,手起刀落,立时身首异处。
剩下的人们,吓得大气不敢喘,乖乖站在那里,犹如石化一般。
这伙不期而至的暴徒,把附近的居民统统抓住,一一捆绑了。不听话的统统杀掉。
老实乖巧的一律带走。当然了,他们的家产以及各种牲畜,也是一并劫掠而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呢?
这还得从勃端察儿回家途中说起。
勃端察儿随哥哥回家的路上,说了几句惊世骇俗的经典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