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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说走就走

通过这一课,我们不难发现阿兰豁阿其实很有做一名优秀教师的潜力,这课上得确实够形象,够生动。不承认不行啊。

以至于后来,宣懿皇后犹引此方,以教太祖。

不过,课堂效果究竟如何,这就不是单凭课堂质量一个方面决定的了。

数年之后,阿兰豁阿因外出游玩,受了风寒。这个曾经要了深爱她的老公的命的感冒,如今也来拜访她了。

阿兰豁阿坚持了数日,终于扛不住了,这特么的病毒还是太狠了,真是杀人不眨眼。

阿兰豁阿带着折箭的故事,带着对儿子们的担心,无可奈何花落去,我们希望她能和朵奔蔑儿干在那边继续相亲相爱。

刚给老妈办完丧礼,老大不古讷台就开始考虑着分家的事情了。

他建议,把老妈留下的所有家产,平分为四份,老大,老二,老三和老四各一份。

勃端察儿就纳了闷了,咋就没有自己的那份呢?难道我不是你们的亲弟弟吗?难道我妈不是你们的妈么?

他越想越气,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老大不古讷台担心自己这个小弟弟的肺给气炸了,于是耐心解释了几句。

“弟啊,你还太年轻,不具备分家的资格哦,你太小啦!家里有一匹青白马,就送给你骑吧!你的饮食起居,哥哥们都给你担着,这还不好吗?弟弟,别那么大气性,哥哥们还能不管你咋地?”

其他的哥哥也都七嘴八舌地说他,意思大抵如此。总之就是,这家产,兄弟你就别想了!

勃端察儿当然知道自己不傻。但他也知道,哥哥们都觉得自己傻。而且还嫌弃他的傻了。

就这样,在一起又住了一段时间。勃端察儿发现哥哥嫂子们面对自己时都不会笑了。

即使是皮笑肉不笑的笑也挤不出来了。

勃端察儿忍无可忍,便也无须再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决定离家出走。离开这已不是家的家。说走咱就走。

勃端察儿和他悲愤的心一起跨上那匹瘦骨嶙峋的青白马,背负弓矢,挟着弯刀,顺着斡难河水,扬鞭而去。

“死就死了,活就活着!”策马扬鞭的勃端察儿负气而行,既悲壮又无奈。

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吧。一场说走就走的出走拉开了序幕。

那匹青白瘦马跑到跑不动了。勃端察儿便跳下马来,与马同走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

当他走到一个名叫巴勒谆岛的地方后,勃端察儿发现这个地方水草丰茂,远处大山环绕,近旁流水蜿蜒。

真是一个清幽宜居的好地方。

勃端察儿将疲惫的青白马拴在一棵树上。自己在附近巡查一番,选出一块风水宝地。

他取出弯刀,砍除周围的荆棘草木,弄出一片平整地方。

勃端察儿看着这块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越看越喜欢,越看心里越舒坦。

忽觉腹中饥饿,他便取出些干粮来,一通狼吞虎咽,简直赛过山珍野味一般。

吃饱之后,他蹲在浅水之畔,掬起几捧清澈流水,咕咕咽下。

然后,勃端察儿继续砍伐草木,一直干到黄昏,终于搭起来一个还算宽敞的草棚子。

他围着草舍转了一圈,又一圈,越看越喜欢,越看心里越舒坦。

终于有了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虽然没有装修,没有任何家具,连床铺也没有,但至少勃端察儿不担心刮风下雨了。

衣食住行的问题,除了食,貌似他都解决了。

但民以食为天,吃饭其实才是第一位的。

第二天早上,勃端察儿是被饥饿叫醒的。干粮昨天就吃完了。

附近有什么可以吃的呢?他走出草舍,四下瞭望。

远远的看到有一只小鹰,正在啄食一个半死不活的黑野鸡。

勃端察儿眉头一皱,喜上眉梢。他跑到青白马旁,拔下些马尾的长毛,结成一个绳套。

他悄悄地向小鹰靠拢,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到小鹰背后。

小鹰为了更好地吞食鸡肉,昂起头来,晃动脖颈。不期正好被勃端察儿的绳圈套个正着。

勃端察儿把小鹰抱在怀中,抚摸它的头颅,对它深情注视。

“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咋俩不如做个好伙伴,我照顾你,你也照看我,好不好?”

小鹰虽然不会说话,但似乎很明白勃端察儿的意思,低着头,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算是默认了吧。

于是,勃端察儿捡起小鹰没有吃完的半拉黑野鸡,抱着小鹰,回到自己的草舍。

他拔掉黑野鸡的羽毛,开膛破肚,把内脏都丢给小鹰吃掉。用河水把鸡身冲洗干净。

他又砍些干枯的杂草,树枝,烧起来,开始烤野鸡。

勃端察儿以前没有干过烧烤这活儿,但他吃过哥哥们烤过的鸡肉。

那个香,那个美,自是不言而喻。

今天,饥肠辘辘的他,不得不自己动手烧烤了。

结果烤的是一塌糊涂,生的地方很腥,熟的地方已经糊了。

不过他吃起来却一点不含糊。就差把骨头也给嚼烂了吃下去。把嘴巴添得比用水洗得的还干净。

虽然还是意犹未尽,但勃端察儿毕竟不那么饥饿了。

他决定带着小鹰,到附近溜达溜达。毕竟初来乍到,了解了解地形风土,以方便日后生存,也算必要。

一直到傍晚时分,勃端察儿还在外面晃荡。他正在对晚餐发愁的时候,在不远的山坡上,望见一条灰狼。

那狼的嘴中不知道叼的是何野物,跑起来有些踉跄费力。

勃端察儿拔出利箭,拈弓搭上,一箭射出,正中狼腹部。

狼受伤跑的更卖力,但仍不肯松口丢下猎物。

勃端察儿迅速补上一箭,狼应声而低吼。挣扎一番,倒地而毙。

勃端察儿奔了过去,抽出弯刀,对着倒地的死狼又捅了几下,生怕狼没有死彻底。

他喘息片刻,把狼的尸体和狼的猎物一起拖回草舍。

好吃的肉,他自己慢慢享用,不好吃的肉和一些坚骨,都打发给了小鹰。

这样过了些时日,勃端察儿和小鹰之间居然默契和睦的跟好朋友似的。

勃端察儿不再用绳圈栓套小鹰,小鹰也不离开他。

即使离开,它也会回来,喙中还叼着各种野物,送给勃端察儿食用。

一个人,一只鹰,相依相靠,似乎比那亲兄弟还要亲呢。

寒冷而漫长的冬季虽然难熬,但毕竟有了心有灵犀的小鹰。

这样的日子,勃端察儿过得倒也自在。转眼到了来年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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