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飘落,沁人心境,淡雅的香气,院子里的花色,让人流连忘返。
白衣飘飘,剑舞,阵阵剑气掠过花瓣,在空中画下美好的弧度,少年站在院子中央,一尘不染,花瓣掠过他的衣襟,俊俏的脸庞,站在这里的他让人不禁眼前一亮,有种仙人下凡的感觉。
少年舞剑,仪态优雅,倒像是在舞蹈,那舞步优雅,但又不失凌厉,像是一只屏气凝神的猛虎,猫着步走向猎物,等待着最后的奇袭。
突然之间,少年停下了,剑尖指向院子里的一角,那个被梅花遮掩的地方。先前被卷起的梅花全部飘然落地,像是在位少年的谢幕拉上完美的帐幕,几片花瓣赖皮的落在剑身上,少年也不在意,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神情严肃的他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弧度,对着那梅花从笑着说到:“躲了那么久,不累吗?”
剑入鞘,少年放下了刚刚那内敛的杀气。微笑起来的他更添几分神色,倒更像是仙人下凡。
“青云,好棒啊!这都能给你发现。”剑尖所指那梅花从中,少女的娇声传来,带着些许不满,“不过你也真是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少女踩着花瓣从梅花从中走出来,步伐轻快,一脸的怨气。一身绫罗绸缎,翡翠玉坠挂在腰间,盈盈欲坠,如瀑的头发并没有盘起来,只是用玉钗简单的盘了几圈,三青鸟的翎羽顺着玉钗的末梢妖娆的随风摇摆,青丝悠然的下垂,微风卷起一点发梢,带着美好的气息,像是仙女下凡,花瓣娇好的光彩在她周围都要略逊一筹。
“唉!”洛青云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拿着剑鞘缓步走向少女,“月儿,你怎么来了。”
老实说,看着月儿出现在这里,青云还真的有些紧张,要是被父亲发现的话又要数落自己一顿,虽说父亲并不会真的骂自己,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父亲对自己的喜爱,但光是想一想父亲那气愤的样子就有点不寒而栗。
关于月儿的身份那来头可就大了,上至皇上,下至文武百官无一不对她尊敬有加,为什么,惜月公主李令月可是皇上的宝贝女儿啊!虽说皇上的女儿不在少数,但到头来偏偏宠爱这一个,爱护的像是手中的宝玉,在往狠了说,已经十七岁的惜月公主如今还没有招驸马,过了出嫁年龄这么久皇上却一点都不着急,为啥?舍不得呗!满朝的文武百官巴不得攀上这门亲事,只要能够让自己的儿子当上驸马,那在这个大夏王朝里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皇上都是你的亲家,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皇上直到现在连个屁也不放,弄得满朝文武不知如何是好。曾经有几个不怕死的上书皇上,大致意思是“惜月公主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可皇上你却连个屁也不放,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这样子大家是不会服你的,应该尽早选取驸马,给大家树立一个榜……我的儿子天资聪颖,勤奋用功,在半夜还经常挑灯夜读;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些欺压百姓的狗官,很期望在仕途之路上能有一番作为,更重要的是他善解人意,从不会去为难他人……相信日后和惜月公主的生活会过的很美满、很幸福……不知道皇上您的意见如何?”
对此,惜月公主倒是没有什么表态,毕竟嫁不嫁也不全是自己能够说了算了。反观皇上,出人意料的是皇上看了之后也不喜更不怒,只是在上朝时下发了一条诏令,将那个上书的从三品升为正二品——征西大将军,带领五万部队,同时带上三千御龙军,目的是解决帝国西面的那个妄想称霸大夏的域外魔族。与此同时还任命大夏皇朝第一军御龙军的飞龙将军为征西副将军,跟随征西大将军去解决外患。
战争历时一年零两个月,最终结果是域外魔族十万大军被硬生生的打了回去,几乎全灭,而大夏皇朝的五万大军只损失了一万,三千御龙军无一受损,此战大捷。至于那位征西大将军,在战争的途中由于怯战,扰乱军心,被飞龙将军以军法处置,当众斩首,事后那位“风光一时”的征西大将军被皇上处以株连九族,家中男女老少,上至妻儿,下至佣人无一幸免。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毕竟前车之鉴就在那里摆着。于是乎,一晃两年过去了,惜月郡公主还是老样,无忧无虑,不过却有个奇特的现象,满朝文武只要一看见这位郡公主必定是绕道走,如果不巧碰上了也必定是礼数周到……
而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自带灾星体质的公主就站在青云面前,但青云却丝毫都不紧张,不为什么,就因为自家和皇上的关系。
长恭的父亲洛锡爵,那可是和皇上一起打下江山的重臣,也是七位开国功臣之中最“长寿”的,其他的六个功臣都被夏皇用各种理由送上路——黄泉之路。
唯独洛锡爵,被封爵加官。朝廷里天天乌烟瘴气,言官们骂来骂去,所有人针锋相对,但却从来没有人敢骂到洛锡爵的头上,为啥?皇上的妹妹可是洛锡爵的夫人啊!这样一位“妹夫”那可真的是动不得。
再到后来,平阳公主和汉阳公主嫁到洛家,洛家从此便成为了这个大夏皇朝除了皇家李家以外第一大氏族。
有着这重关系在还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自己和这位惜月公主李令月可是从小玩到大,自己也是经常去皇上的后花园里面和惜月公主一起玩耍,对此皇上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照这样来看,两个人说是青梅竹马都不为过。
上有亲家关系,下有两人自幼两小无猜,就此来看,这公主的“灾星体质”倒是对洛青云不起作用。
“怎么了,我不能过来吗?”月儿皱着眉,有点不高兴。
“哪里哪里,怎么会。”青云一脸赔不是的说到,“我只是说你父皇南征启程不是定在今天吗?你不是要跟着一起过去吗?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里?”
“哦,你说这个啊!他们在宣德门前准备,还有那三百御龙军前段时间去漠北平定叛乱,还没有回来,还要等一段时间,估计下午就好了,到时候我再回去也不迟。”月儿想了想,若无其事的说到,完全没有意识到另一边的夏皇大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这样子啊……”青云一阵无语。
这才是那个调皮捣蛋、古灵精怪的月儿啊,要是不这样子的话就不叫李令月了。
月儿的调皮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有一次夏皇召集满朝文武举办晚宴,好酒好菜全部上,精酿百年的杜康酒,东海捕捞的玉虾、龙鱼,漠北采摘的银松针,西荒放养的牛羊……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晚上,但有些人却不这么想。
贵阳王带着喜悦的心情来参加这个晚宴,看着侍女往玉杯里斟满的酒液,贵阳王是一阵兴奋,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上得了这种大台面,自己虽然是个“王”,但却是诸王中最不受欢迎的一个,几十年里没少受到皇上和其他“王”的排挤,弄得这日子很不好过,现在看来,这或许是自己一个翻身的机会。
于是乎,他端起酒杯,大声赞叹,举杯一饮而尽,然后直奔茅房,一泻千里……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等到贵阳王从茅房里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自己的玉台上摆满的大鱼大肉,色香味一应俱全,看到这,他似乎忘记了刚刚那一杯酒的恶毒,抄起家伙大块朵颖起来,并不时的赞叹上几句,然后面红耳赤,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燎一般,满座的官员都诧异的看着他,一整晚,贵阳王都在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左挠挠,右挠挠,挠一挠后背,挠一挠后脑勺,挠不到的地方就蹭墙……
这一切都是月儿的作为,在酒杯里加泻药,在饭菜中加了一种叫做“欲火焚身奇痒无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药,这毒药虽说不会致命,但中毒的人却会感觉浑身上下犹如火燎,奇痒无比,恨不得把皮都给剥掉。
月儿报复的动机是前段时间,贵阳王的儿子在王子公主以及诸王子嗣的聚会上调戏了自己,于是乎月儿怀恨在心,一直寻找机会报复,千等万等等来了这一个晚宴。
可怜的贵阳王以后对任何宴会都是一概推辞,想来是那时候那“欲火焚身奇痒无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剂量下的有点多。说起来,那一味药引子还是青云给月儿的……真是害惨了贵阳王啊,不过也罢,谁叫他儿子得罪了月儿,这笔账得还。
皇上时候自然是没少惩罚月儿和青云,两人被罚去打扫皇家后花园狮子林。不过狮子林平日里都有专人打扫,清理的一尘不染,打不打扫都没什么所谓,但样子还是要做的,于是乎青云一人装模作样的打扫完整个狮子林,两个人到头来就在狮子林瞎转悠了半天,欣赏美景,嬉戏打闹……倒也真没苦了他俩。
“那个,青云,你的伤怎么样了。”月儿突然语气一转,害羞,但又担忧的问到。
“这个嘛,还是老样子吧!”青云不好意思的说。
关于自己的伤势,怎么说呢,上至皇上下至自家老爹,中间还夹着个月儿,所有人都盼着自己好起来,可这件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毕竟是自己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