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风声过去将近半年,我像乞丐一样各地流浪,偶然间碰到沈红袖,她把我带进山里。”
“沈红袖是什么人?”
“不知道,或许她不是人也说不定,我记得第一次遇见她时,她是那么与众不同,就算站在人海中,你也一眼就能看见她与众不同。”桑阳很平静的说道。
“你在山上生活了很多年么?”
“说起来也有20多年了。”
乔莫听了直翻白眼,眼前这个看起来顶多20岁多的年轻人居然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
“我觉得我该叫你一声叔叔?。”
桑阳笑着摇头:“我们该走了。不然天黑之前下不了山。”
“你可以走么?”乔莫看着满身血污的桑阳略有些担心。
“不要紧,走吧。”边说边起身拿刀,做了个手势示意乔莫跟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
一个衣服被撕成碎布条挂在身上,一个光着膀子满身是泥的两个年轻人在走出大山走进少数民族居住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打在他俩身上,静静的看了几分钟,有个穿裙子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乔莫说他一句也没听懂,但大概的意思是问他们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这里。桑阳用同样听不懂的话跟那人交谈。很快他俩被请进了大叔的家里,大婶给他们烧了热水洗澡,给他俩拿了两套干净衣服换上,还特别热情的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大叔家几个小孩眼巴巴的盯着他俩吃,馋的口水直流,被他们的爸爸看到,一顿揍都打了出去,乔莫这才觉得自己回到人间了。
那天晚上他俩都没有睡觉,桑阳坐在门口望着天空,疲惫爬满了一整张脸,乔莫走到他身旁坐下,他才开口说道:“今晚得守着,那些东西会来找我们报仇。”
“这里不是外面的世界么?他们可以来这个世界?”
“我们都在同一个世界。”说完起身离开。
天渐渐黑了,这里地势偏僻,被大山团团包围,与外界完全隔离,煤油灯都没有的地方,乔莫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下楼摸索半天才找到一把砍柴刀,墙上挂的弓箭背到背上,那中年人看他这样急忙上前跟他说了些听不懂的话。乔莫也没听,跑出去找桑阳,如果那些怪物真要来找他们俩报仇,绝不能拖累这里的无辜山民。
他跑出小村庄没多久就听见前面有声音,一双双犹如地狱眼睛般的脑袋向这边涌来,乔莫咽了咽口水,逼迫自己冷静,绝不能像上次那样直接吓晕过去,他紧了紧手中的刀等待那些怪物的进攻。那些脑袋都在不远处观望,迟迟不动手,乔莫心里越等学没底,越等心里恐惧越深,忍不住拔腿就跑,那些怪物看到了乔莫的弱点,其中一只一跃以极快的速度扑到他面前,细长的胳膊力大无穷,抓起乔莫一丢,就是十几米,乔莫疼的不能动弹,那些怪物在它的带领下向他走来,张大嘴巴嘶吼着要把他撕成碎片,乔莫大吼一声给自己壮势,当那只带头的怪物走过来时抽出背后的箭朝它的嘴巴刺过去,它吃痛弹出去,液体喷了乔莫一脸,粘稠的液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乔莫胃里一阵翻涌。那些双头怪见同伴受伤,疯了似的一拥而来,乔莫心一横,抽出背后的箭挥去,却被一把抓住,他剧烈的挣扎时传来熟悉的声音:“吓疯了么?蠢货。”
乔莫睁开眼睛看到沈红袖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呸了声夺走他手中的箭用力一握,一股火苗蹭的烧起整个箭身,火却没有烧断这看起来脆弱的箭,只在箭身慢慢烧起火,照亮了一大片天空,怪物还在像这边涌来。
沈红袖淡定的说了句:“退后。”
周身燃起熊熊烈火,像个大火球向那群怪物极速奔去,顷刻间黑压压的双头怪着了一片,它们嘶吼着乱了阵脚,场面顿时一片混乱,那些没烧着的匆忙退到一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沈红袖退回到乔莫身边火光渐隐,“吓傻了???”
乔莫咧嘴一笑:“装逼遭雷劈。”
“信不信我把你丢过去喂妖怪?”
“不信,这里就交给你解决了,我先回去睡觉了。”说完转身离开
“说走就走?”
“不走继续看你装啊?”
乔莫说完便回了村子,回到大叔家发现门已经反锁了,估计是被村外双头怪的嘶吼吓到了,他敲敲门:“大叔,是我,开开门。”
敲了好一会儿,大叔才咧手咧脚的开门,乔莫摸黑进去放下弓箭,“大叔,你的刀我弄丢了,我明天去给你找回来。”说完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躺下就睡了,这几天太累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得让自己好好休息下。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精神好了很多,出门便看到大叔正在院子里处理野山羊,见他出来冲他一笑指了指前面,顺着大叔的手看过去是出村子的方向,他看了看大叔,便向村口走,才出了村子,就见沈红袖和桑阳向这边走来,沈红袖见了他叫道:“哟呵,来清场了?”
乔莫笑了笑:“怎么样?有人发现么?”
“没,绝大部分被我烧成灰了,估计村民也只是觉得昨晚林子只是着了场大火,剩下那些个变成山羊了。”
乔莫听到山羊二字便联想到了大叔家正在宰杀的羊:“不会吧?怎么变成羊了?大叔家那羊也是……是么?”
沈红袖故弄玄虚的点点头,乔莫瞪大眼睛看着她,脑海中呈现出一幅一堆人抱着双头怪的脑袋啃食的血腥画面,胃里一阵翻涌,忙打断自己的想象咽了咽口水压制住胃里的翻腾感。
沈红袖见了大笑着走了,桑阳笑着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沈红袖回了村子,乔莫见状有心莫名其妙,看着远走的二人这才恍然大悟,暗骂沈红袖。
他去昨晚打斗过的地方,一片烧焦的土地看不出烧的是草还是尸体了,他呆呆的坐在这弥漫着刺鼻尸焦味儿的焦土上,任凭思绪乱飞,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在大叔家吃过饭就准备出发了,不管沈红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吃不下羊肉了,心里作用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从桑阳那里得知翻过前面一座山是可以坐到车的,这个消息让他心里一松,不管怎么样都快回家了,心里不由想到段然,不知是否安全回家。
听他讲完一个漫长的故事,心中五味杂陈,一开始我是有些埋怨他的,最后关头丢下我,可是现在,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他救我上岸后的遭遇。
萧萧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正巧这时候小秦和邢啸天叫我们在这儿也过来了,看我们都脸色都不太好,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一个个脸色沉重的。”
“没事儿,就是有些累了,你们玩儿,我就找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拍了拍灰,朝他们笑笑,便打算回家了,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已经清楚了,也该告一段落。
与邢啸天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抓住我的肩膀,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说道:“我们还会再见。”
我有些莫名其妙,看见小秦难看的脸色,干笑了两声:“我跟小秦这么要好的朋友,以后见面也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