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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选择

6月23日,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而对于已经毕业两星期、疯玩了不知道东西南北的高三毕业生来说,这是个意义非凡的日子。这一天是每个高三学子高中三年所梦寐得到的努力结晶,对于上过高中的人来说,高中三年是难以忘怀的。那阶段,油性笔在在纸上整天无时无刻奋力遨游,笔的上方一颗颗油腻脑袋在不停转动,脸上汗水汇聚成小溪直流而下,撒满了课桌椅。所以有了这刻骨的艰辛记忆,这一天的结果对每个高三学子来说是意义非凡的。

包小天,一名新毕业的高三学生,很荣誉的成为其中一员。这一天,他和百万高三毕业生的心情是一样的,依然是内心汹涌澎湃,像勤劳的农民般远望挂满沉甸甸麦穗的金色麦浪,磨刀霍霍的准备收割劳动成果。

早上,小天一家人起了个大早,妈妈陈美惠做了一桌丰富的早餐,一家人围在桌子旁。妈妈咪着双眼对小天说:“小天,今天成绩出来了,妈妈专门做了一桌饭菜犒劳你,恭祝你取得好成绩,这三年你辛苦了,爸妈是过来人,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来,我们一家人干一杯!”说着,一家三口一涌而起,杯中啤酒在碰撞声中溢了出来。小天满脸堆笑,因为妈妈除了在生活方面对家人无微不至外,对于小天的学习很严厉,很少说出鼓励性的话。这也难怪,小天妈是县级中学的数学老师,严密的逻辑思维能力可见一斑,所以塑造了严以律已的性格,在小天妈备课时间段,小天遇到什么问题,是不敢去轻易打扰的,否则第二天父子两的饭菜就无着落了。总的来说,这个家,小天妈是大佬。相比之下,小天爸包大天就比较含蓄婉约,一身的书生气,就这一点,小天比较像他爸,不止精神气相像,外貌也无大差异,只是父子两体型有偏差。小天爸爱开玩笑,小天妈总说他不正经,但就是这“不正经”,当初才追到了小天妈,这是一次小天在和妈妈聊天从她口中套出来的。看着一脸严肃的妈妈,小天当时笑噎了。这也使他更加崇拜而爸爸。

包大天,小天他爸,头发偏分,眼戴金丝眼镜,眉宇间透露一股书生气,小天也遗传了这一特征,体型高大魁梧,精神风貌姣好。这也跟他的职业有一定联系,大天是高原县人民医院的一名外科医师,虽说医生平时工作很忙,但大天还是坚持每天锻炼,在老爸的良好习惯的影响下,小天整个高三都身体健康。整个春夏秋冬,在公园里都可见到父子两晨练的身影。说到大天的“不正经”,那也是出了名的,从大天口中吐出的话,朋友称之为含蓄婉约,邻居称为爱吹牛,只有小天妈称为“不正经”。爸爸的话在小天眼中,是首冲最前者的。因为爸爸涵养的塑造是有源泉的,在大天书房里,书籍占据了较大空间。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天书房里也到处被书房割据。因为这个原因,小天家有三个书房,妈妈书房是最整洁干净的,小天妈想帮他们打扫,但都被父子两齐抬手拒绝了,口中还振振有词:这是诗人的气质,是聪明人的表现,爱因斯坦难道不是这样吗?每到这时,小天妈这能哭笑不得,退出房间了,吃饭的时候不是叫大小天,而是叫大小书虫了。

再说说小天妈口中大天的“不正经”,在生下小天的时候,夫妻两就起名字产生了分歧,夫妻两都是文化人,给孩子起名字自然是别具一格的。可大天偏要起名小天,理由有二:一是名字越简单越号养活(这是套用农村人的名字越贱越好养活,大天曾经在农村呆过);二是父子两名字相差一字,听起来像兄弟两,将来在关系上更上一层,父子关系一定更融洽。小天妈倔不过他,最后妥协了。另一个“不正经”是:大天在和邻居聊天时,说自己的祖先是包青天,邻居听了自然是爆发出雷鸣的笑声,说祖先是包青天是有原因的,大天就崇拜包大人,当然不是崇拜断案神奇,而是青天的刚正不阿、为官清明。就这样,大天一直严于自己,手术台上聚精会神,逢年过节病人家属来访送礼,也拒之门外。就是这对优秀的父母,深深的影响着小天,如果说父母影响孩子的前十五年。那么,懂事的小天认为是值得的,他也愿意像父母一般这样度过一生。

就是这幸福的三口人,现在围在电脑旁,打开高考成绩查询网站。虽然小天在这两星期曾无数次估算过成绩,但此时,嗓子口还是堵得慌,心脏似乎要蹦跳而出。三双睁大的眼直视着电脑,小天输入了账号密码,打开看到的确是他人的成绩单,再输了一次,也是同样的情况,小天懵了,大天额头也渗出汗珠,小天妈只好安慰他说:“系统出了问题。”也是,现在坐在电脑旁的每位高三生与父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小天心凉了几次,决定待会儿再试一下,成绩终于出来了,小天的成绩分数比今年一本线多出50多分,可以报一所好的大学。接下来是考虑报考哪所大学,是省内还是省外。

美惠一马当先的发言了,母性特有的慈柔的目光面向小天说:“小天,妈妈舍不得你,并且这里离市区也不远,每逢假期你也能方便回来。”小天看着母亲柔和的目光,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与难受。在他心里,省外重点大学一直是他梦想的美丽象牙塔,此时的他陷入深深的沉默。大天看出了其中端倪,朗声对美惠说:“男子汉就应该出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不可局限于井口般的天地。”“但是小天,你一定要学医,学医可治病救人,也让自己懂得保健,利人利己,何乐而不为呢,如果你要选医学院,我的母校是不错的选择。”大天语锋一转,直指小天。大天归根结底还是舍不得儿子,因为他的母校便是省府富原医学院,大天30年前曾在在那儿洒下自己的青春汗水,也收获了丰富的医学知识,回到县里工作,兢兢业业工作,老老实实做人,终成一方名医。

美惠听了大天的提议,明白丈夫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满脸堆笑的面向小天。沉默,少有的沉默。夫妻两用期待的眼光面向小天,小天被看了有些不好意思,纠结的心砰砰地乱跳,他知道他的回答能对父母的期待起到很大影响。一直以来,他是父母眼中的乖小孩,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对父母的提议都安然接受,他的青春期的叛逆似乎未曾来过,正是父母丰富的经验,才使他在学习阶段遇到的挫折较少。所以他知道自己回答得分量,“对,不能让父母伤心.”小天心想。于是小天抬起了头,面对父母轻声地说:“我...我听你们的...。”夫妻两顿时眉开眼笑,满意地点点头。

大天抑制不住高兴地心情,满心喜悦地对美惠说;“孩他妈,今天要好好庆祝一番,你去买菜,我把街坊邻居请来聚一聚,从今天起我家又多了一位好医生。”夫妻两走出门外,各自忙活开来。小天独自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中,“嗯,听爸妈的话总是对的,我遗传了爸妈的有利因子,相信一定能出类拔萃,爸爸刚才告诫我希望我能考研。”大天很有深谋远虑,在20世纪的今天,随着大学扩招和教育制度的改革,大学生遍地都是,要想在找工作中去取得有利优势,就必须考研,医学生有必要进行更深入的学术深造。大天眼中的的儿子,寄托着一位父亲的无限希望。

“铃........”大厅里传来尖锐躁急地电话声。小天拿起话筒,伴随一阵喘息声传来熟悉的声音:“喂,小天吗?我爸妈让我选建筑专业,而我喜欢计算机专业,我...我离家出走了。”电话里哽咽的声音是小天的死党陈慕思。慕思歇口气继续说:“你呢,你选了什么专业?”小天反射性地回答道:“我听爸爸的.‘话语一出,小天就对自己地快速转变感到惊讶,刚才的犹豫已经消失了无影无踪。“啊,你不是喜欢文学吗?你为嘛不摆明自己的立场,学医你能学好么?”小天用轻松地口吻答道:“其实我也喜欢医学,我爸是医生,相信以后他也会给我较大帮助,我决定了就不改变了。”慕思吁了一口气说:“好吧,未来掌握在每个人手里,对于今后种种不确定的因素,我们就到时候看吧,我能来你家么?”小天正在回想他刚才说过的话,突然反醒过来,忙说:“来啊,我家今天很热闹的。”

伴随着一声声门铃声,隔壁邻居簇拥着进入小天家里,此刻大厅里欢声笑语,餐桌上的觥筹交错来来往往,小天父母脸上洋溢着红润的笑容,对小天的贺词不绝于耳。只有这时,小天清楚的看到父母脸上的皱纹与白发突然消失不见,或许这选择是正确的。聚餐结束,小天家里又迎来两位客人:慕思爸妈。慕思爸妈似乎想通了,决定尊重孩子意见。小天为慕思感到高兴,但心里不知觉泛起一股莫名的空虚感。

接下来是等待,等待通知书,等待同学间的邀请聚会,等待时间流失。便乘上远赴他乡的火车,去心幕已久的目的地满足自己的视野,去为实现梦想而学习,去遇见合适的他或她。小天坐在列车上,心驰神往地想入非非,他拿出了一叠信笺纸,上面学满了整个高中的点点滴滴和心得感悟,老师的红色批语是他高中写作提高的见证。他打开车窗,纸张随着呼啸的风飞舞过田野,曾经的梦,不能随火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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