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各位书友看到我的小说时,能给我提点意见,比如语言风格、情节安排等上的不妥,我想写一个好故事。谢谢大家啦╭(╯ε╰)╮
“唉,”我放下筷子,用茶匙搅碗里的西红柿豆腐汤。
当时真的是太过激动了,人就应该在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闭嘴。本来以为跑跑腿,督察排练情况就行,没想到,居然从剧本到表演人员全都是未知数,这不是只给我个花盆,让我长出一朵花来嘛?
“唉。”我再三叹气。
“姐姐,怎么了啊?汤不好喝?”坐在对面的安祐年边说边把勺子往我的碗里舀起一勺放进嘴里,“还好啊,食堂大妈这次居然记得放盐了。”
这厮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我很不情愿,就好像青丝里突然发现白发一样顿觉自己老了许多,但是他自得其乐,我又怎么好剥夺呢。
“还不是为节目的事,这两天若素想的焦头烂额的,大半夜地还出去溜达找灵感。”说完,楚哥还不忘在我盘子里抢肉。
“唉,姐姐,”安祐年捧起我蔫了的脑袋,瞳孔发亮,盯着我的脸来回扫视,“眼圈是黑了,皮肤也糙了,不过还是倍儿漂亮。”
旁边的楚哥停下进食,一副“你恶心不恶心”的表情看着安祐年。
“这么一看,原来姐姐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那当然。”我摇晃着甩开他的手,刚刚那一刻他友好的关心让我明显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女同胞很不友好的信号。
“可编排、人员又是两大难关啊?”
“王蒙蒙呢?”楚哥问。
一说到她,我肺都气炸了,“就她有课,我们的时间不是时间啊。说好了一起讨论的,结果推三阻四。”
“我总觉得是郑悠唆使的。”楚哥说。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向来是不殚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若从了我,被辱是常事,丢官是必然,人何必和看得到的利益得失过不去呢。
我摆摆手,“算了,明哲保身这是理智之举,有你共患难就好了。”
“那先同享福吧,你梅干菜大排不吃我可吃了。”
楚哥说着就迅速将筷子伸过来。她要是一只圈养鸡,按她这神速,抢食谁抵得住她?一定长的丰腴肥硕、肉质鲜美。
没想到一双筷子后发制人,压得楚哥的手不能动弹,安祐年说,“李楚姐,你再吃就要成猪了。”
这句话没有丝毫夸张。每晚九点,我们寝室楼下必然准时先咿咿呀呀响起一段引子,然后一个中气十足的高亢声音划破夜空,“呀,卖宵夜了。”就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大哥推着琳琅满目的小车在楼下徘徊,李楚进校这么长时间,除了我们,和她交情最深的就是这位“宵夜哥”,每次她站在阳台吃着章鱼小丸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恋恋不舍的那个眼神,看的我们百感交集。这厮一日数餐,在无数个不眠夜辗转反侧多时,然后爬下床四处搜刮,就连夜行鼠残留的没倒掉的方便面汤都被她一扫而光,四座皆惊,问,“你不是刷过牙了吗?”她美名其曰,“刷牙是为了更好地享受美味。”
我拿手机点开相册,不顾桌子上的油腻起身趴着放给安祐年看,照片里穿着睡衣的楚哥翘着个二郎腿,左手一瓶纯牛奶,还是全脂的那种,右手抓着一只鸭边腿,啃得满嘴是油。
“哈哈哈哈哈哈,李楚姐,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安祐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猛捶桌子。
一脸迷茫的楚哥凑上来一看,然后凶恶地扑向我,“邹若素,我要杀了你。”
我一个侧身,她的爪子却拐了个弯伸向我的盘子,转眼间,那块肉就到了她嘴里。
“你看你把这个戳的千疮百孔,摆明了不吃啊。我这是在响应国际号召。”说着,楚哥纤手像右上角一指。
我们顺着她手指望去,食堂窗口上方的电子屏上红色的“杜绝浪费,全世界每一秒钟就有六人因饥饿死亡”赫然在目。
只是,为什么大家的头齐刷刷地都往那边转,楚哥什么时候这么有号召力了?
穿红色工作服的叔叔阿姨靠拢在一个刷卡机旁,好像局面挺混乱,部分端着盘子的人也纷纷疑惑,围聚上去探头观看,因为已经一点钟,所以人并不多,而且我们这个位置离那很近,那边的情况一目了然。
有个身形很敦实的阿姨抓住一个男孩的手,男孩带着红色的鸭舌帽,一个劲地挣脱,阿姨的声音仿佛是从扩音器中传出,洪亮而刺耳,“小孩,你书包拿过来检查一下。”
食堂里怎么会出现小孩子?
男孩死死护住包,企图从人群的空隙中钻出去,却遭到了另一群工作人员的围追堵截。男孩的衣领像被兽夹夹住,“刺啦”一声,在那阿姨的手中扯成两半,露出瘦削的肩胛和手臂。
“不。不要。”男孩大声反抗,声音稚嫩,语气却显得格外的僵硬,很像学舌的婴儿。
阿姨另一只手又一把将他的书包带缠住,仍是手指甲刮黑板那样令人寒毛直竖的嗓音,“你个小偷,偷了包子还想跑。”
“对啊对啊,我亲眼看见他拿了,然后放在书包里的。”旁边一个拿着大勺的叔叔附和道。
男孩终究太单薄,没多久,手不得已松开了,书包因巨大的拉扯力往阿姨身后飞了出去,阿姨一个趔趄,直直后退几步,恰好踩在那书包上,重心不稳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要死了。”阿姨边嚷嚷边起身将书包从地上捡起,粗鲁的拉开,鼓捣了没几秒,她举起手中的包子,像是胜利的西班牙斗牛士举起战利品,得意地向观众炫耀。
黑色的书包被她狠狠甩落在地,里面皱巴巴地像是衣服的东西甩落一地。男孩低着头,一动不动,如一根木桩,孰料那阿姨不依不饶,上来就给男孩一巴掌,“小流氓,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周围鸦雀无声,谁也没料到阿姨会这样,一时间皆屏气凝神,都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怎样?男孩的身子因那一掌而摇摇摆摆,他仍旧低着头,嘴唇微微抖动,嗫嚅着发出断续的双音节,像是唇语。
阿姨不知从哪受到了巨大的鼓舞,越战越勇,抓着男孩的肩膀往外走,“走,不能就这样放过你,去保安室。”
“等一下。”我从座位上,绕过人群,张开双臂堵在门口。这次我听清了,他用一种细如蚊蝇的声音说,“救,救我。”
心脏像是被一只黑色的手倏地抓紧。
“干嘛?”阿姨问。
“他是我弟弟,你怎么能随便打人,还不经过我同意就把他送警察。”
“你弟?”阿姨用疑惑的眼光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很不相信地说,“抓贼送官不是天经地义吗?”
“谁说了他是贼,他难道有拿了包子后立马走了么?他不懂事,是把包子放进书包了,可是不是还没走么?我是让他站在这儿等我来付钱,可是我刚好有同学在那边,”我指向跟着我一起过来的安祐年、楚哥他们,继续说,“所以我就耽误了一会......”
“但是,他放进了书包,而且他为什么开始不说,”阿姨声音陡转,变得极为尖锐,“这位同学,你是新闻联播看多了吧,见义勇为?”
我看着男孩,心里直嘀咕,你再不吭声,就完了。男孩呆站着,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安祐年走上来,搭着男孩的肩头,对阿姨鞠了一躬,“阿姨好,”然后笑道,“难不成阿姨还要查身份证吗?”
“真是有礼貌啊。”原来美男计对大妈级人物也见效啊,阿姨刚才还怒睁着的眼睛这时笑成一条线,“我们食堂也有纪律,对于小偷当然不能手软,而且大学食堂不是又不是外面的餐馆,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我焦急的看着小男孩,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良久,如同梦呓,小孩微微抬眼看我,嘴唇微启,“姐,姐姐。”
我顿时舒了口气,说,“是吧。我弟他刚刚都被那一幕吓的反应迟钝了,”我从包里拿出饭卡,往机器上一插,对着诧异的阿姨说,“好了,多少钱,你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