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严诉宣布的对冷兵给予开除处理的决定如同晴天霹雳,让冷兵一下子傻在了那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不是一场噩梦?冷兵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恍惚。当他紧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剧痛清醒过来的时候,大礼堂里只剩下他只身一人。冷兵吃力地站起来,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去找自己的班主任木子云老师。
看着失魂落魄的冷兵,木子云老师一脸的木然,“兵兵,我知道你心里很苦,但你现在做的只能是面对现实。你要坚强地挺过这道坎。你还小,人生对你来说还很长很长。”
“不!木老师,我求您能不能去跟校长说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在溺爱里长大的冷兵第一次放下自己的自尊向人乞求。
“你让我去找校长说什么?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拉帮结伙地搞兄弟结拜,被校长抓个正着。进行《微机操作实验课程》复试的时候,你带了小抄作弊,又被监考老师抓了现形。你这样表现,校长会对你怎么看?这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以致校长问起我来,我只会说你的好,而不能策略地向校长反映你的情况,让校长对你还有我更有看法。最不该的是,你才来这么几天,竟然敢跑到一班去找吴丽娜谈恋爱。你知道吴丽娜是什么样的人?你写给她的情书,她看都不看就交给了校长。早恋是我们学校最大的禁忌,如果你犯的只是前两条,去校长那里请求给你个机会以观后效还有可能,你却偏偏敢于挑战校长的忍耐极限。我不想说得你太难听,上周六校长在征求我对你处理意见的时候,我从侧面问你最近有没有违反过学校的规定,你却回答我说没有,在我面前,你至少是个不诚实的孩子。”木子云老师恨铁不成钢地教训着冷兵。
“木老师,对不起!前两条都是我的错。可给吴丽娜的情书真的不是……”冷兵满心懊悔地想再给自己申辩一下。
“不是什么?不是你写的?我已经看过那封情书了,上面除去小爱爱和小宝宝肉麻的昵称,是没有你的署名,但这只能证明你是在耍小聪明。”冷兵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木子云老师生气地堵了回去。
是啊,谢早写的那封没有他和吴丽娜的署名,只有小爱爱、小宝宝昵称的可以通用的情书,前些日子,在误以为自己当作道歉信错给了江雪文的时候,就已经被糊里糊涂地坑惨过一回。而这次还是被那封情书坑得更惨,惨得有口难辩,惨得有苦难言。可这次给吴丽娜的情书为什么没有出错,为什么给吴丽娜的情书不是谢早帮自己写给江雪文的那封道歉信?为什么上天偏偏这样安排?不该出错的时候出了错,而该出错的时候却没有出!
冷兵无精打采地向教室走来,一路上,放学后准备回家的同学们见到冷兵,便会相互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几句。想一想自己已经成为同学们的谈资笑料,冷兵真想地上裂出个缝来自己钻进去。冷兵有气无力地回到教室,江雪文果然还等在那里。
冷兵看着眼睛已经哭红了的江雪文,心如刀绞地对江雪文说道:“文文,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江雪文表情僵硬地看着冷冰语气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兵兵,你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怪你!”
冷兵把头扭到一边,叹着气说道:“不怪我又能怪谁呢?”
“兵兵,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因为你的优秀,你们宿舍里的舍友们才心甘情愿地称呼你为老大;上次《微机操作实验课程》复试,你带着小抄作弊是我的教唆;你给吴丽娜的情书,情书……”说到了吴丽娜的情书,江雪文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给吴丽娜的情书不是我写的!”冷兵看着江雪文的眼睛说道。
听了冷兵坚定的回答,江雪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兵兵,这才是事实的全部。你要把这些告诉木老师,告诉校长。”
“不用了。因为我的疏忽大意和一错再错,已经失去了木老师和校长对我的信任。”冷兵沮丧地低下头。
“不!这些必须要对木老师和校长解释清楚。兵兵,你还不了解我舅舅严诉校长的为人,虽然他平时严肃过度,显得那么不近人情,可他绝对是一个思想开通明辨是非的人。你若是不去对他说,我替你去说!”江雪文在极力地为冷兵进行开脱。
“文文,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更好地爱护自己,更要好好学习。我们大学见!”冷兵说完转身走出教室,头也不回地向宿舍走去。
见冷兵进来,早就等在宿舍里急得团团转的谢早、钱立宪和杨宏伟一下子把冷兵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道:“老大,怎么样了?你去找你们的班主任求助了吗?你们的班主任木子云老师帮你去找校长说情了吗?”
冷兵苦涩地摇摇头道:“都到这份上了,找谁都没用了。”
“那怎么能行?当初我们兄弟结义,是我提的议。拉帮结伙的责任就应该由我承担。”杨宏伟涨红着脸说。
“对,兄弟结拜是我们大家的意思。现在出事了,怎么能让我们的小大哥一个人扛?还有,给吴丽娜送信这个事的罪魁祸首本是谢早,怎么能够让大哥去背黑锅?”钱立宪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
“钱立宪说得对,当初我们兄弟结拜,曾对天发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现在大哥出事了,我们就要一起共渡难关。现在我们就一起去找校长把事情说清楚。”谢早也不甘示弱地表着决心。
听了杨宏伟、钱立宪和谢早慷慨激昂的暖心话,已经被求学路上遇到的坎坷锻磨得成熟了许多的冷兵苦笑着对几个舍友说道:“谢谢兄弟们的好意,去跟校长交涉,我们兄弟还到不了那个档次。校委会研究决定了的事情,要想改变是很难的。再说我也不想为了我一个人,把我的好兄弟们都搭进去,那样我就真的赔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