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错听完父亲的分析,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他爹,照你说的那样,我们家那五十亩林地是保不住了?”
父亲似是而非地摇摇头:“事情还没有坏到这个地步。就当前的形势而言,如果跟他们硬碰硬的话,我们肯定会吃大亏。”
“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母亲焦急地问。
“我们遇到的对手特别狡猾,他们给我们做了一个非常难解的局。从法律上讲,他们有着充分的证据。论势力他们又远比我们强大。既想保住这块林地,又要保证家里免受其他伤害,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真的没有。”父亲无奈而深沉地对母亲说。
“只要能保住我们那块林地,我们家有点其他的损失可以承受。”母亲果敢而期待地对父亲说道。
父亲又沉思了片刻叹着气说道:“若要保住这些林地,看来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冷梁看着越来越不堪入目的画面,提心吊胆地对林大柱说:“柱子!这是些啥玩意儿啊?刚才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放武打片呢。这里面怎么净是些光屁股女人?还都是外国黄毛娘们儿!”
林大柱冲着冷梁撇着嘴道:“哥!你也太落后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还看武打片!你看看人家外国女人,这才叫性感!”
“柱子!我们偷着看这些会不会犯错误啊?”冷梁小心翼翼地问。
“哥诶,你要知道,这可是作为一名干部的必修课。这一关都过不了,今后就别想着在官面上混了。”林大柱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
“好吧!那今天只好让我的眼睛跟着兄弟开开荤了。”说完,冷梁打了个哈欠,使劲瞪起大眼珠子盯住屏幕,享受起林大柱给他准备的忸怩作态的黄毛光屁股“精神食粮”来。
终于把冷梁领入了门儿,林大柱如释重负地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色眯眯地享受起自己的“杰作”。不到一杯茶功夫,就听得耳畔鼾声渐起,扭头见冷梁半张着嘴巴,斜靠在沙发背上已浑然入睡。眼看天色已晚,冷梁却越睡越酣。林大柱只好要了两包方便面,准备好陪这位两杯酒就晕的新任领导欢度良宵了。
吃过晚饭,大姑父戚长计一边刷着自己在人前引以为豪的假牙,一边自我表扬地嘟囔:“我说大学生她嫂子,接你们家通知,说明天又要召开重要会议,这回又会出什么事呢?”
“你会说人话吗?我们家开会就要出事儿啊?你安得什么心?今后你少把我跟你家的大学生联系在一起。不就是你妹妹上过大学当了医生,给你镶了个假牙,至于这么胀饱吗?”大姑冷玉芬嘴不饶人。
“这也不能怪我说吧,你们家净出些新鲜事儿。前几天你宝贝侄子失踪的事,估计至少也传出去百八十里了。”戚长计依旧阴阳怪调。
“你能不能废话少点?你摘掉自己的假牙,是不是嘴巴就兜不住风了?”听戚长计拿自己的侄子说事儿,冷玉芬的眼睛一下瞪了起来。
“那天兵兵被绑架,若不是有我安抚住了老太太,你们家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乱子呢!”戚长计看不出眉眼高低地越说越来劲了。
“闭住你的臭嘴!那天你把咱娘丢在野地里,若是遇不到玉青哥,老娘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呢!这几天我没跟你算这笔账,你倒得了便宜卖乖翘起尾巴来了!”冷玉芬越说越火,拿在手里用来纳鞋底儿的钢针随时都有可能扎向把不住嘴的戚长计。
见冷玉芬动了真气,戚长计带上假牙,满脸赔笑道:“夫人!莫急莫急!我心里明白,我做的那点小事儿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我看是你的舌根子太长,嘴巴太短,挂不住你妹妹给你镶的那颗假牙!”冷玉芬说着向戚长计靠了过去。
见势不妙,戚长计一个虎跳,歪歪斜斜地窜到床上,拉过一床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了起来。
看着戚长计狼狈的模样,冷玉芬禁不住一下子乐了。
见“战争”没有进一步升级的态势,戚长计就势般过枕头,趴在床边吸起旱烟来。可能是因为刚才太过紧张的缘故,以致自己的大气儿不匀,吸了没两口,便干咳起来。好不容易忍住咳嗽,戚长计一吧嗒嘴,感觉不大对劲,用舌头舔一舔上颚,才发觉假牙没了。于是赶紧撩起被角,掀开枕头一阵好找。床上没发现假牙,只好趿拉着鞋下到地上把床边的墙角旮旯寻了个遍,依旧没有假牙的踪迹。
看着戚长计猫腰撅腚满地找牙的滑稽样,冷玉芬不屑地劝道:“得了得了,找不到就算了,不就是颗假牙嘛!”
听大姑对自己的假牙这么不珍惜,大姑父板着脸道:“那可不行,这颗牙可是俺在省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当医生的妹妹特意给我做的,咱整个村子再没有第二颗这么好的假牙了。我的假牙可是值头驴呢!”
“不管是牛是驴,这牙反正咳不到天上去。天不早了,你再折腾影响我睡觉,那颗假牙找到了,我也给你扔了。”冷玉芬发着狠回道。
听冷玉芬威胁的有理,戚长计只好悻悻地上床,怀着一颗不甘而郁闷的心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