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就飞鄂尔多斯了。接下来的几天都在那里。
期间每晚通个电话,因有余海父亲帮助,事情处理得很顺利,酒吧第三天就开始营业了。
重新开张后生意没有受到多大影响,电话里也能感觉到她的好心情。
我则用那几天把这事彻底想了一番。不能感情用事,不要跟钱过不去,她跟余海只是纯粹生意上的关系,只是利用余海来赚钱而已。
可就算把能够想到的她不退出酒吧的理由都想了一遍,还是没能动摇让她退出来的念头。
因为想来想去,这就是一个感情问题。
她回来那天,我带着单位司机,早早的去机场等着。
虽只分开了几天时间,却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对她的想念似乎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出口涌动的人群里看到她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是当初听了我的话退出来,这些麻烦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到市里让司机先回了公司,我则跟她找了一家僻静的素食馆共进晚餐。
素食馆的装修十分淡雅,音乐清新,菜品精致,服务员看起来挺有素养。
她给我带了好些牛肉干,很有嚼劲又保持着牛肉的原味,实在是上天对人口腹的馈赠。
她还问我早餐是不是吃的鸡蛋灌饼,好奇她这个怎么能知道。
她很自得的回答,在电话里跟她说在楼下面馆吃到一根头发,照我的脾气,肯定不会再去他家,退而求其次,挨着面馆的鸡蛋灌饼就是不二选择了。
还说我衬衫不怎么挺,是不是接连穿了两天。批判说作为一个职场里的男人,一定要注意自己形象,细节决定成败,不能不拘小节。
我乖乖听着,对于这些事情,挑理是她的特权。
她还说我头发长了,前面的后面的塌成两半,显得没精打采,让我再去电一下。第一次电发就是在她的怂恿下完成的,结果在一坐就是两个小时,那滋味绝对不想重温。
到最后实在找不到话说,才终于聊到了酒吧上面。
她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但这怎么可能被绕得过去。
“那酒吧有一批忠实拥趸,即便刚出了事,也阻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静雅故作没事般地道。
“看来余海经营有方。”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感到了我浓浓的醋意,只是很尴尬地理了下头发,没有更多语言。
接着我便摊了牌,告诉她要么是酒吧,要么是我。
因为话说得直截了当,静雅猝不及防,稍微愣了一下。
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姑娘,顿了顿之后,说今晚这么好的就餐环境,我们先专心享受晚餐,酒吧的事容后再说。
对此我没有异议,反正事已至此,也不急这一时。
饭后她还意犹未尽,要我陪着去看场电影。想到她为处理酒吧的事奔波劳累,而且正在生理期,就让她先好好休息休息。她以明天是周末可以睡懒觉为由,一定要拽着我去。
那晚我们去一个小电影院看了《赛德克巴莱》,从一开始就被震撼了。
看完后有些电影主题之外的感慨,人类在丛林中生活时,不见得就有多痛苦,我们现在看起来是衣着光鲜,但内心究竟有几分快乐,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静雅对导演大加赞赏,说当年《海角七号》就拍得堪称巨制,这一部《赛德克巴莱》,必然奠定他华语影坛的大师地位。对此我表示赞同,还提到《海角七号》里那首日语歌,简直太悠扬太唯美了,让人百听不厌。
因为这些东西都离现实有遥远距离,聊起来就很轻松,像是回到了刚认识的那个阶段。彼此都还不太了解,只是被对方身上的一些特质吸引,有一种强烈的想要靠近的欲望。
可我们已经走过了那一段,已然决定携手共度此生。相互间没有了多少神秘,她甚至在千里之外,都能知道我吃的什么早餐。身上在彼此眼中存在的一些光圈渐渐消失,生活回归到了平常状态。
原来那些因为光圈掩映的问题,就会显出本来的样子。
不过除了酒吧这事,我们还真很少有想法不一致的情况。就算是有,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我非常乐意迁就她。她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让人感到特别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