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白芷一咕噜翻身下下床连忙抱起阿钰。
“阿钰”白芷六神无主的轻拍阿钰苍白的小脸,依她现在仅存的仙力,无法探究阿钰到底伤有多重,她现在堪堪同顽疾缠身的凡人无二。
看着阿钰苍白的小脸白芷很揪心。现在她一时半会儿无法腾云驾雾,瞬间抵达昆仑虚,为阿钰治伤且迫不容缓……白芷正束手无策之际便看到命格急扯白脸的,驾云着东歪西扭的云火急火燎的下来。
白芷眯眼看着由远及近的命格,放下阿钰又看看紧皱眉头的莫言负手道:“命格,难不成阿钰便是帝君梦中的劫数?嗯哼!我看那个梦妖才是罢。”
命格一个趔趄从云头慌忙跑到白芷面前,汗涔涔拱手道:“女君莫怪,是小仙的疏忽,阿钰小殿下的并非帝君他老人家的劫数,那个梦妖亦然……”
白芷阴测测一笑:“阿钰不是、梦橙亦不是,莫不是本君是他的劫数不成?”
命格听得此言更是冷汗直流,白芷漠然瞧他一眼,转身将阿钰抱在怀里,用脸贴贴阿钰冰凉的脸颊冷声道:“莫不是北极长生大帝未教过你如何给人渡仙气?”白芷怒由心生,说话更是冷漠了些。这事儿虽然怪不得命格,但也和命格脱不了干系。
命格讪讪然,卷起宝蓝色的宽大袖子伸手给阿钰渡仙气。白芷见阿钰恢复些许红润的脸颊松一口气,看着同样松一口气的命格歉意道:“命格,莫怪我方才盛气凌人,本君是急昏了头,现在我术法全无看着阿钰生生躺在本君面前,本君却无能为力,颇觉得,对他不住。”
命格呵呵一笑,安慰道:“女君爱子心切小仙感同身受,能成为女君的孩儿是阿钰殿下的福分。”
白芷侧头看一眼眉头皱得更深的莫言道:“命格,方才本君急火攻心,将帝君他老人家的梦境撕了,帝君他作为凡人的今生今世大抵都不会有梦了罢!命格,帝君的天命大抵是被我更改了,本君留在凡间也无甚用处,这便打道回府。”
白芷作势将于离开,命格亦趋亦步跟着白芷走出莫言的长阳府府邸。白芷仰头目视一苍穹的星子,特别是正北方的皇极星颇觉得有些伤感,这场景,同她当年失意离开青丘一般。
“女君,现在你已然介入帝君今生今世的命盘,这般突然离开,会……”命格尾随白芷言辞切切。
白芷怅然一笑道:“命格,你莫不是想说我若是这般冒然离开帝君的命盘定当大乱,然后便是天灾人祸么。”
命格干干一笑,拿起天命册子跟在白芷身后。
白芷喟然长叹道:“命格,我总觉着我与凡间相冲,你可还记得我是如何遇见帝君他老人家的?”
命格趋步上前同白芷并肩而行,“记得,那日女君你同我下界,小仙临时有些棘手之事便匆忙去了北极长生大帝那里,待回来之时便看见昏迷不醒的你被帝君带回幽宸宫。”
白芷悠然叹息道:“我第一次下界自个儿遭难,第二次阿钰遭难,命格,我对凡间并无好感。”
她侧脸对命格道:“命格,我早就同你说过,本君不适合为帝君牵线搭桥之人,且十分适合做这大小鸳鸯的大棒子。九天之上众众仙友总有一个比我更适合为帝君他老人家搭桥的仙,不差本君一个。”
命格眼睛咕噜一转呵呵一笑:“女君所言极是,但找到比你更适合的仙人一时半会子找不出,要不,女君你且先忍忍?”
白芷意味深长看一眼命格道:“命格,你这缓兵之计在本君面前行不通的,本君在你这儿栽跟头可不止一次两次了,本君定会回昆仑虚,再说,阿钰的伤势迫不容缓。”
命格看着百合子,欲言又止,半响,她方憋出一句:“女君,还是让阿钰小殿下去九重天上疗养罢!”
白芷婉言相拒:“昆仑虚是孕育本君的仙乡福地,阿钰是我生生骨肉,昆仑虚比任何地方更适合他。”
命格又瞧一眼白芷,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白芷看他一手压腹,双唇紧闭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干咳一声,善意道:“命格,本君并未束缚与你,人有三急,本君理解。”
命格:“……”女君的思维,似乎太过跳脱了些。难道他出神入化的演技不足以表达他有话说么?
白芷将怀里的阿钰更加抱得紧了紧,命格既有眼力的变幻出一件斗篷递给白芷,白芷微微颌首,将斗篷裹在阿钰身上:“命格,金乌即将东升,你回天命府罢!”
命格怔了怔,掐一个诀将将飞身至半空又倒回来,再招一朵颇大的云彩让白芷坐上云头,白芷厚颜端坐云头。大为感慨:命格不愧同她交好,真真是蓝颜知己,也十分贴心,眼力劲儿十足,看她虚弱的无力驾云便为自己招云,值得嘉奖。
命格感慨:回到天命府定要在天命池里泡泡,这风,冷啊!女君你到了昆仑虚莫怪小仙没给你提个醒儿啊!
命格将白芷送至昆仑虚便以身子经一夜寒风,颇不舒爽,担心自个儿伤风得去天命池泡泡,为由逃之夭夭。
白芷:“……”她记得当年命格和他一起在冥池里泡上三日三夜,他依旧活蹦乱跳来着。怎么会伤风?这不是扯谎么。
昆仑虚山门前有一面月镜,这面月镜据说是文狸最为稀罕的宝贝,据说可以堪破任何妖魔鬼怪,然他们原形毕露,白芷觉得这就是一面破镜子,不过这面镜子着实有趣儿,也真的可以堪破四海八荒芸芸众生的原型。
白芷没事儿之时最爱的便是扯着文狸来月镜照照,看着一直火红的狸猫委委屈屈的蹲在她身侧很是欢心。至于她为何不会再月镜之前显示的是一团气,白芷归根于:自己是一团修炼得扎实的气。
此时此刻,白芷正看着月镜中的一条青龙愣愣出神。更是对那条青龙身后的八抬大轿及蜿蜒百里的聘礼默然无语。
那条青龙缕缕胡须开口道:“芷芷,我想通了。”
白芷转身对一丰神俊朗的青衣仙君失笑道:“沘源……你真的想通了么?”
沘源温声一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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