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此时你就是那纸人,那纸人便是你,你们共用那一道聚阴符,只要不揭掉此符,阳气就不会散掉,当然水也不会变凉。现在,我要对你交待些事情,今晚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你了。”我道。
你说,我办事你放心!
嗯,其实这个任务也只有你能完成。你自幼习道,修的就是个“心”,而我习的是“法”与你不同,一会我要引小鬼上你的身,你一定要将它压制在你体内镜符中,别让它冲出占了你的灵识,能做到吗?
“放心吧,我这么多年不是白修的!”刘承肯定。
“好!那我们就开始。”我道。
我折掉一根树枝,走到铜碗处,用树枝画了一个太真法十四之地煞阵:困,四处找了几块石头沾了点朱砂,朱砂朝下压在了阵的关键位置,碗的所在就是阵的中央。
承承。
什么?
吼一嗓子,唱好听点,不然我怕它们缩回去。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唱得好听,你来唱!我不唱!
好好好!只要能引它们过来就行,快唱吧。
只见刘承深吸一口气,然后我的耳朵瞬间被**了:“妹妹……哥哥我那个……”
我不知道做何感想,不过此时因该会有很多人被这悠扬的歌声唤醒。
过了片刻,我感觉一阵阴气袭来。
“走!来了。”我道。
刘承点了点头,我们又像做贼一样潜入了树丛开始偷窥。
这次,来的不是两朵棉花糖。只见一个通体红衣、长发及腰女人腾空飞来,甚是凌厉,就连躲在树丛中的我们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戾气,同时气温也降了下来;随后飘来的是一个传红色大花棉袄的小娃,它们和王勇描述的完全一样。
它们这次来还是没见到人的踪影,老鬼显得十分恼羞成怒,四处冲来闪去寻找声音来源。而小鬼则不一样,四处不缓不慢寻找着。显然那么大一个铜碗放在那里与上次它们来不同,小鬼已然发现了异状,它到老鬼身边绕了一圈,双双来到了碗前。
老鬼见状更加确定刚才一定有人在,不然怎么会有碗,于是又气冲冲的四处寻人。而小鬼在碗前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一定觉得很是蹊跷。正当犹豫不决时它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这碗会冒热气。”它想看个究竟,就又往前飘了一点,开始低头钻研碗。
我心里一喜,是时候了,低声迅速念了开阵口诀:“地虚冲、日月藏、寻魁孽、降乱道,急急如律令,困!”
只见小鬼猛然变得十分焦躁、特别难受的样子,它想尽快离开这地方,但不管怎么逃窜都无法逃出阵法的边缘,每次都被弹回来,好像这阵法边上有一堵无形的空气墙阻挡一样。
阵法中的煞气开始腾升,小鬼被这煞气冲得有些受不了,开始嚎叫,声音如同刚出生的小狗一样,细又长,当然和狗叫的特点不一样,长长一条细音听得人心里直起鸡皮疙瘩。
老鬼听到小鬼的呼救后,迅速冲到阵旁,它想把小鬼拉出来,但不管怎么做都被阵给弹回去,见进不去,急的直接用身体撞气墙,一轮接一轮……
我心想:“没用的,自作孽,不可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小鬼此时已被汹涌的煞气冲得没了形状,化作了一团白雾。它毫无办法、没有选择,只能在阵内痛苦地四处乱窜,就在一瞬间,它窜进了碗里,我知道,我的目标达成了。
老鬼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被灭,自己又毫无办法,顿时变得更加暴躁,气急败坏得它仰天长啸,一道凌厉的哀嚎声划破长空在村庄中久久回荡,受惊的山鸟嘈杂不停迎空而乱,它最后它化作一道红光冲向山里,消失在了幽幽的密林中。
过了许久,觉得再无动静了,我才起身观察四周,此时又恢复夜里的幽静,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来就没发生过。
我看了看一旁的刘承,只见他满头大汗、表情痛苦捂着肚子在地上蹲着。于是赶紧扶起他,扒开他的衣服。
“不妙!”我脱口而出。
只见丹田处的镜符已被汗液模糊得不成样子,已然没了用处。很可能是他刚才听那鬼嚎,那声音太过凌厉,所以被吓得冒了冷汗,汗液模糊了镜符使镜符功能减弱,无法有效地禁锢小鬼,给了它折腾的余地。这孽障在他肚里当了个孙悟空,聚阴符又没揭掉,使得刘承更是疼痛难忍、炎热无比,这种状况以至他汗流浃背,汗液的大量分泌直接扭曲了镜符,使其功能全部丧失,也真佩服他一直能忍到现在,都没叫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时刘承已被小鬼上身了,若他的意志敌不过小鬼的念力,意识若被小鬼控制……那就麻烦了。
“唉唉!怎么样!还行吧?”我一边扶着一边拍了拍他的脸蛋。
这时我看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见状,我心想在他被完全控制前得赶紧把他弄回去,若这个节骨眼上老鬼再杀个回马枪,后果不堪设想!
我迅速收拾了道具,背起他蹒跚地往回走……
所幸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糟,来到住处进了门,此时我也是热得不行了,刚揭掉我俩的聚阴符,突然就听见背上的刘承就开始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本能的反映就要将他往边上抛下,可是已经晚了。瞬间我感觉一双冰冷的手一下子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力道奇大无比,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人窒息,我无法呼吸,甚至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此时的时间仿佛过得非常慢,每分每秒都让人非常难熬,我的头里一片空白,感觉自己的感官正在逐渐下降,周围声音开始变得粗壮,事物的颜色开始慢慢模糊、单调起来,在眼睛即将翻到天上之际,最后抛入眼帘的只有我的双脚在地上不停地蹬来蹬去……
“这是要死的节奏啊,本道爷一生扬善除恶,想不到会栽在这厮的手里,死得真是太没价值了,好不甘心……”我心里嘀咕着。
正当我在感叹人生无常之际,猛然觉得自己脖子上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我呼吸到了阔别已久的新鲜空气!我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在狂咳中感觉周身的感官逐渐清晰起来,仿佛听见了师姐的声音,我慢慢停止咳嗽,最后定了定神转头看向一边。
只见师姐纤柔的双臂抱着一根顶门柱,警戒地对着着了魔的刘承,而刘承显然刚才被顶门柱砸到了头,一看那额头上红红的一片我就知道,此刻他正笑咪咪地缓缓朝师姐靠近……说是笑可能有些牵强,那种笑显得十分不自然,倒是像一种“恨”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突然,刘承双手作出掐人的架势准备扑上去掐师姐,师姐由于害怕也把顶门柱横在了面前,退后中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我不可能容忍他这么做,正当刘承扑像师姐时,我也朝他扑了过去,由于两人都没有脚踏实地,一下就从侧面将他扑到在地。倒地之时,我眼疾手快一把拎过来墙边的背笼一下子就扣在了他头上,用背笼上的绳子从他裆里穿过打了死扣,将他和背笼固定在了一起。